菘蓝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个梦,一点也不真实。她不过就是遇到了一个普通平常的流浪儿,最后他却告诉她,他是她的师公,她是来接她回家的。
那感觉就好像奇幻小说的主角经历的一系列奇幻之旅。
可菘蓝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,她自嘲的笑了笑,她怎么会相信这个疯批流浪狗的话?
他所有的那些和她经历吻合的描述,她更宁愿相信那是他别有用心的调查的结果。
“不管你是不是我的师公,我都会坦白的告诉你,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。”
“菘蓝,你反正也是生无可恋,不如跟我回去,或许我能给你另一方天地。”
菘蓝不为所动。
拳参又道:“而且,我还能治愈你的不治之症。”
菘蓝呆怔的望着他,“我的不治之症?”
拳参的目光落到她肚子上。
菘蓝领悟过来,戚戚然到:“子宫已经不存,纵使神医再世,也不会让它再生。”
拳参却笑道:“我知道你经历不凡,实在难以相信任何人。这样吧,为了证明我能够教你许多不为人知的秘术,你且跟我回去,看看我这残
废是如何断骨重生的。”
菘蓝听说断骨可以重生,顿时好奇心大涨。
她思索了会,反正人生寂寥,她不如跟着他去开开眼界,便答应了下来。
“好,我就跟你去。”
皓镧庄园。
薄夙休养几日,身体渐入佳境。
与此同时,白珏为了白氏集团不旁落燕河之手,最近频繁走动,收买人心。他的智囊团心腹们又给他出了一条毒计:“大爷,若想击败燕河,最好是连根拔出这个隐患。”
白珏豁然开朗,很是动心。连忙和心腹们筹划了一番如何拔出燕河的计谋。
几日后,便传来燕河出车祸的讯息。因为救助及时,虽然燕河的性命保住了,可是人却成了植物人。
白珏得知这个消息,得意忘形的仰天大笑起来。“哈哈,真是天助我也。”
“立刻通知下去,股东会议即日召开。这次,我看看还有谁能阻挡我掌控白氏集团。”他大手用力一抓,那是一种万物皆在掌握的感觉。
谁曾想,他得意得委实太早。
当薄夙和墨池意气风发的踏入他的英伦别墅时,他的心腹女佣们看到薄夙的到
来,吓得就跟看见鬼了似的。她们仓皇跑进去跟白珏汇报:
“大爷,大爷?”
白珏正闲情逸致的闭目哼曲,被扰了兴致,顿时勃然大怒:“干什么慌慌张张的?”
女佣站在他面前,因为跑得太快,说话都有些不利索。“大爷,他来了?”
“谁来了?”白珏冷嗤。
如今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怕。
女佣无比惶恐:“是澜城少爷来了。”
白珏有些意外:“这孽障还没死?不过我看也是苟延残喘,既然他来了,那我就去见见他。”
他刚从沙发上站起来,就感觉迎面扑来一阵清风,两个颀长的身影已经不知不觉的挺在他面前。
白珏错愕的望着闯进来的薄夙,玉树临风,风华灼灼,薄夙身上丝毫没有垂危病人的姿态。
白珏就好像见鬼了般,跌坐在沙发上。
“澜城,你的病好了?”他颤抖的问。
薄夙气场霸道十足,幽冷的目光直直的瞪着白珏,“是啊,我的病好了。你很失望吧。”
白珏笑得很假:“你说哪里话,我是你爸,我当然希望你好。”
薄夙倾身向前:“我好了
,你就不好了。”
“你想怎样?”白珏眼底冷气萦绕。
他如今掌握着白氏集团,底气增加不少。
薄夙端详着白珏,幽幽道:“你作恶太多,何须我出手?会有人替我收拾你的。”
白珏只怕薄夙,除了薄夙,谁来找他报仇都是有去无回。
他觉得薄夙的话十分可笑,竟然情不自禁的笑起来。“薄夙,你真是太低估你爸爸的实力了。哦,对了,是哪个不怕死的,要收拾我?”
薄夙道:“我家蓝蓝。”
白珏也不知想到了什么,忽然脸色煞白。他定定的望着薄夙,“菘蓝回来了?所以你的病就是她帮你治愈的?”
“是的。”
白珏的脑子开始运作,他仔细回忆着近段时间,出没兰草园的陌生女孩们都有谁,却怎么也想不出来。
除了颜书,兰草园似乎从来没有来访者。
见他惶恐不安,薄夙讥讽道:“白珏,你好像很怕我家蓝蓝啊。”
白珏目光闪烁,面露心虚道:“她是神医嘛,她如果帮着你对付我,给我下毒,那我岂不是很快就会轮落到你的地步?”
薄夙凉飕飕道:“白
珏,她给你下毒,会不会太便宜你了?”
白珏浑身一颤,猛地抬头望着薄夙:“你想怎样?”
薄夙的俊脸顷刻间变得如地狱修罗,狰狞可怖。“我想怎样?呵呵,你对我妈咪做的那些事,对我家蓝蓝做的那些事,总得接受报应吧?”
“澜城,你妈咪是自己要跳楼的。她的死跟我无关。至于菘蓝,我跟她素不相识,我怎么可能伤害她?”
薄夙气得怀里的书信拍到白珏脸上:“你好好看看这个再来狡辩。”
白珏拿起书信,目睹十行。
那是菘蓝留给薄夙的书信,最后提到十年前薄橙妈妈死亡的真相,以及薄冰白珏联盟伤害她的经过。
因为菘蓝描述得极其细节化,以至于仿佛打开一道时光穿梭之门。白珏蓦地回想起薄橙死亡那天的经过……
他把薄橙推下露台,他跟薄冰商量撕毁菘蓝的生命……
这些暗黑的记忆,和薄夙魑魅魍魉的脸庞重叠。白珏吓得跌坐沙发上。
“想起来了?”薄夙阴测测的问。
白珏将书信扔在地上:“澜城,你别相信菘蓝的话。她在挑拨我们父子的感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