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池在薄夙的的注视下,缓缓点点头。
薄夙一身瘫软无力,“墨池,你混账。”薄夙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怨怒,训斥墨池。
墨池懵逼的望着总裁,他不知道总裁为何那么固执,明明颜书小姐得知总裁的心意后,对总裁那么好,还把总裁的毒给解了,这不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吗。
“总裁,我知道你不想颜书小姐知道你病重后担忧你,可你知道吗,当颜书小姐得知你从始至终爱的都是她以后,颜书小姐哭得有多悲惨吗?她怨你一个人偷偷承受这些痛苦而不告诉她。好在那时候总裁虽然病重,尚且有一口气。颜书小姐能化悲痛为力量,她不顾一切的回到兰草园,日夜不停的研发药物,照顾你,而且还治愈了你的病。”
“总裁,我实在不敢想象,如果如你安排那般,你悄悄的离开这个世界,留着颜书小姐一个人不知情的活在人世间。可你想过没有,倘若颜书小姐哪天忽然知晓真相,她若知道你对他的爱是那么浓烈,而你已不在人世,那颜书小姐的悲恸将永远无法化解。她的余生
可能一辈子都会沉侵在失去你的悲恸里。”
薄夙幽怨的瞪着墨池:“强词夺理。”语气明显柔软了许多。
墨池憨厚的笑道:“总裁,留得青山在,不愁没柴烧。”
薄夙也感慨,好在他活着,他能帮助菘蓝一起,度过她的难关。
“书书呢?”他急切的问。
墨池道:“一个小时前她还在帮你针灸。我这就去叫她过来。”
薄夙心里漾出巨大的欢喜,不管怎样,只要菘蓝还在他身边,一切都能重头再来。他一定能治愈她的心结。
他再次挺身站起来,这次不顾脚重头轻的晕厥感,踉跄着往门外奔跑。
“书书?”
诺大的兰草园,回应他的是空荡荡的回声。
很快,墨池拿着一封书信过来,他脸色凝重的把信递给薄夙:“总裁。”
薄夙接过来,看到信封上写着夙夙亲启的字样,那笔迹分明就是颜书的笔迹。
可颜书对他的称呼,却是让他不知该喜,还是该优?
他能肯定的是,书书已经恢复记忆,变成了菘蓝。
他迫不及待的打开书信,娟秀的内容展露无遗:
“夙
夙哥,提起笔,心里有千言万语,却不知从何说起。我只是感慨,你就像天使一样降落在我身边,陪我度过十年前的追杀,十年后的情殇,你守护我那么久,而我却是一次次让你失望。”
“夙夙哥,此番重逢,我们本该饮酒高歌,高谈阔论。可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,我应该已经离开了帝都。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。我选择这种方式跟你聊重逢,是不是很怂?”
“夙夙哥,你的仇,我已经替你报了。白珏和薄冰,如你所愿,不会得到善终。我知道,没有白珏的羁绊,夙夙很快就能大展宏图,相信不久的将来,你必然是帝都最璀璨的星。到时候夙夙必然权势滔天,所想皆能如愿,我却不得不央求你一件事,你别来找我。有些事情,我需要一个人慢慢消化。你给我一些时间。好不好?”
薄夙看到这里,他的双手禁不住颤抖起来。
眼眶也莫名的红了,“蓝蓝,你竟然不许我找你?你可知思念成疾的滋味?我已经这样过了十年,你还让我又等你几年?”
他痛苦的闭上眼睛,
眼泪湿润了眼睫。
墨池看到总裁这般痛苦,好像才意识到他犯了弥天大错。他只是不明白,“夫人明知道总裁你爱她宠她,为何还要不告而别?”
薄夙继续阅读着书信,一边道:“蓝蓝说,她此生注定无后送终。不希望我跟她一样落得这样的结局。她希望我娶妻生子,儿孙承欢……”
薄夙读不下去了,书信如落叶般飘飘然落到地上。
墨池扑通一声跪在地上,此刻终于明白总裁为何不希望唤醒菘蓝的记忆。原来她的记忆并不那么愉快。
他忏悔道:“总裁,我错了。你惩罚我吧。我不该不听你的话,将你的病情告诉给了颜书小姐,要不然她也不会千方百计去寻求恢复记忆的办法……也不会恢复记忆。"
墨池窥一斑见全豹,隐隐感觉到,菘蓝小姐的记忆里应该有许多不堪回首的往事。
“墨池,你起来吧。有些事情,是逃避不了的。”薄夙无奈道。
墨池站起来。
薄夙望着窗外,眼底射出犀利的冷光:“白珏和薄冰好日子未免过得太久。这对我和蓝蓝未免太不公平
。”
墨池知道,一场腥风血雨即将开始了。
帝都的某条街道。
一名少女披散着野性不羁的长发,赤着脚,拖着行李箱,心不在焉的行走在凄冷的街道上。冷风冷雨,还有一颗同样冰冷的心。
“姑娘,我们又相见了。”忽然一道低低的声音骤然响起来。
少女惊得猛地回头,看到街角处那个失去双腿的流浪儿,全身漆黑的正咧嘴对她笑,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。
“你怎么认出我的?”她露出震惊的表情。
不怪她惊讶,因为今日的她,用了师娘教她的秘术,一种易容术,将自己二十六岁的面庞修改成了十二岁时的少女脸庞。
潜意识里,菘蓝总想回到10年前,她被多人侵犯前的快乐时光。
“你虽然戴了人皮面具,也做了表情处理,二十六岁的大姑娘瞬间变成豆蔻年华的少女。可你有破绽。”
菘蓝咽了咽口水,眼底漫出惶恐:“你究竟是谁?”
一个知道她年龄的流浪狗,菘蓝想想都觉得后背发凉。此人两次纠缠她,又对她的底细做过调查,必然不是偶然的遇到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