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颜书,你给澜城下药。我们有监控视频作证,你还有什么话说?”白珏只想赶快结束这场审判。
颜书心里警钟长鸣,她的目光直勾勾的落到白澜城身上,长时间的细心观察,她终于觉察到白澜城的状态不对劲。
他的身子虚弱的靠在沙发背靠上,脸色在灯光的映照下出现僵尸般的白色。和其他人的白色明显不同。
颜书的心瞬间滑落谷底,心疼他到极致。
她呐呐的询问道:“你的身体怎么样了?”
白澜城不知如何回她。
说严重了,怕吓坏了她。
说得不严重,又怕她不够警惕,回答老爷子的话时,会露出马脚。
白珏却抢在白澜城的前面说话了:“颜书,你别假惺惺关心澜城。澜城的身体怎样,你比谁都清楚。毕竟,这毒是你下的。毒药的摧毁力你难道还不清楚吗?”
颜书眼底泛起惊愕的目光。
听白珏的意思,白澜城中毒颇深。她瞬间也明白了白澜城和老爷子为何近段时间频频骚扰的她的缘故。
原来他们误会白澜城中的毒,是她所致?
可颜书百思不得其解,她明明只给他下了
安眠药,对他的身体根本不会产生后遗症。为何白澜城会出现这么严重的反应?
她定定的望着白澜城,白澜城的孱弱肉眼可见。颜书鸿蒙不化的心智忽然被洗涤了般,一些绰绰约约的真相似乎要浮出水面。
他是真的中毒了。
可这毒绝不是她下的。
那就说明,兰草园里还有其他人对白澜城下毒?
会是谁呢?
是给白澜城送饭菜的保姆?
还是薄冰阿姨?
不管是谁,颜书心里无比着急,白澜城还处在危险里,他是如此信任薄冰和保姆,有她做幕后凶手的炮灰,白澜城就不会对真正的凶手有警惕性。
颜书有瞬间慌乱不已,不过很快她强迫自己镇静下来。
当下她还有一场硬仗要打。
她要不懂声色的抓出幕后凶手。
为了不打草惊蛇,颜书决定先做好替罪羔羊的身份。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,含泪求饶:“澜城,我错了。我不该对你下毒,我没想到那药的毒性那么强。对不起,是我一时鬼迷心窍,被仇恨迷失双眼。”
颜书措不及防的认罪,让白澜城惊得目瞪口呆。
他为她的小命捏
了把冷汗,他冷声质问颜书:“颜书,我白澜城自认对你不薄,和你结婚也是我的本心,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,结婚那天出了点意外,我才没能准时出现在结婚现场。而你犯得着为此嫉恨我,并因此想要我的性命吗?”
颜书愣愣的望着他。
他终于给她解释了那天他未能出席婚礼的原因。原来不是故意,而是意外。
颜书对白澜城的怨,瞬间减弱了不少。
她低声解释道:“你不知道,我有多难过。”
白澜城的心狠狠的抽了下。他知道那天她受了许多委屈,被别人指着脊梁骨羞辱,还被人霸凌,她受的委屈,他都知道。
所以即使在她谋害他性命后,他也做不到埋怨她。
白澜城道:“我知道你的委屈。我不怪你。”
颜书惊愕的瞪大眼,她都要他的“命”了,他还不怪她?
和他的命比起来,她的委屈又算什么?
老爷子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,对白澜城的大度很是不满:“澜城,你对她倒是仁至义尽。她对你如此恶毒,依我看,必须将她送到牢里,找人好好的关照关照她。要让她对谋害你的行
为浮出千倍代价。”
颜书不禁打了个寒战。
原来老爷子煞费苦心的抓她回来,是为了替白澜城报仇雪恨?
白澜城显见也慌了,他对老爷子道:“爷爷,她好歹是我的妻子。我希望由我自己来处置她。”
老爷子道:“你好生休养身体,颜书的事情,交给我来处理。”
白澜城和老爷子杠上了,“爷爷——求你成全孙儿最后一个愿望。”
白老爷子恨铁不成钢的望着白澜城,执拗道:“澜城,你对颜书太仁慈了。”
白澜城还想争取,可是老爷子大手一挥,对管家道:“好啦,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。管家,将颜书送到禁闭室。”
“是。”
颜书离开大堂时,依依不舍的望着白澜城。
她看到白澜城激动的颤巍巍的站起来,可是刚站起来就又跌倒在沙发上。
颜书心里猛地一缩,为白澜城的身体狠的揪起一颗心。
“走吧。”管家催促道。
颜书无奈,只能离去。
当各房离开后,白澜城并不着急离开。
当大堂里就剩下老爷子,白澜城和墨池时,白澜城走到老爷子面前,忽然扑通一
声跪在老爷子面前。
老爷子和墨池都流露出惊愕的表情。
“澜城,你这是做什么?”老爷子问。
白澜城虚弱道:“爷爷,孙儿求你,留颜书一条性命。”
老爷子气得够呛,“她都要你的命了,你还为她说好话?澜城,你本来也不是善茬,为何对颜书一而再,再而三的放纵?”
“爷爷,孙儿留着颜书的命,是因为孙儿的病,只有她能治。”白澜城太了解老爷子,老爷子是商人,唯利是图。要想他放过颜书,除非让他看到颜书潜在的价值。
“哦?她能治你的病?”老爷子表示怀疑,毕竟颜书只是一位心理学的医生。而白澜城的病,那可是帝都医院各大专家都束手无策的疑难杂症。
“嗯。”白澜城笃定的点头。
老爷子闻言大喜:“莫非她有解药?”
白澜城望着老爷子,其实他对白家很凉薄,可老爷子好像从不责怪他的凉薄。
老爷子对白澜城的爱,有欣赏他的天纵才情,也有浓烈的血脉亲情。这让白澜城冰冷的心略觉温暖。
白澜城最终决定对老爷子敞开心扉:“爷爷可还记得菘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