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澜城和墨池刚走出兰草园,薄冰就迈着小碎步走过来,老远就叫住了他们:“澜城少爷。”
白澜城看到薄冰,驻足。
“薄姨,有事吗?”
“燕董事长携夫人来访,刻意来找你的。正在大堂等你呢。”
“告诉他们,我现在没空。”白澜城道。
薄冰叫住他:“澜城少爷,你是不是要出去找颜书?”
“嗯。”
薄冰道:“你找了这么多天,不是也没有消息吗?也不多耽搁这会功夫。你去见见燕董事长,怠慢了人家,日后不好见面。”
白澜城皱眉,语气里蕴积着一丝不耐烦:“没空。”
“万一,他们是为颜书而来呢?”薄冰道。
白澜城踏出去的脚收回来,然后想了想,真的转身往大堂里走去。
来到大堂,燕家夫妇不知为何细细的端详着白澜城,看他气韵不凡,流露出暗惊的表情。
“燕董,燕夫人,不瞒你们二位,澜城有要事要忙。若是你们二位没有紧急的事情,请暂且先回。改天澜城登门负荆请罪。”白澜城道。
燕夫人和燕世勋面面相觑,燕夫人一脸失落。
燕世勋宠妻,不忍
她空走一趟,遂抓着这间隙便赶紧道明来意道:“澜城,我们是得到消息,听闻你知道菘蓝的消息。所以过来碰碰运气。”
白澜城面露震惊:“菘蓝?你们怎么知道她?”
燕夫人道:“不瞒你说,菘蓝是我家长女。”
白澜城眼底惊诧更甚。
燕夫人悲戚的解释道:“我家长女,被我们夫妇不小心弄丢了。她叫菘蓝,今年26岁。她是被一对从医夫妇给带走的。”
白澜城的俊脸一点点石化。
燕世勋又道:“听闻白少爷有一位初恋,也叫菘蓝,是一名医女。所以我和妻子过来求证。”
白澜城打断燕世勋的话:“这话是谁告诉你的?”
燕世勋面露难色,因为他们答应过颜书,绝不透露颜书的藏身之处。
“白少爷,你且先回答我,你的初恋是不是叫菘蓝?今年她是不是26岁?”燕世勋寻女心切,也就自动忽略白澜城的问题了。
白澜城俊逸的脸庞微微泛起几不可见的涟漪,可是出口却冷静得可怕,“抱歉,你们找错人了。我的菘蓝,只有24岁。”
因为年岁相差不大,燕夫人不死心道:“兴
许是养父母为了防止我们找到她,所以故意给她改了年岁。”
燕世勋觉得有道理,便有从荷包里掏出一些发黄的照片,“澜城少爷,这就是我的女儿,虽然这是她小时候的照片,但是我想即便她长大了,和小时候也有几分相似的。你能帮我们看看吗,她是不是你的初恋菘蓝?”
白澜城接过照片,照片是菘蓝两岁多的时候,扎着两根高马尾,圆乎乎的脸庞,圆溜溜的眼睛,脸上挂着天真无邪的笑容……那笑容,就好像一把刀插进白澜城的心里,疼得他差点抽搐起来。
他这一生,都只愿菘蓝永远过着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。可是现实却是如此残忍。那样幸福快乐的菘蓝再也回不来了。
白澜城瞄了眼照片,压制住内心排山倒海的激动,便将照片还给燕世勋:“燕董,你女儿和我的初恋长得完全不一样。我敢肯定她们不是同一个人。”
燕世勋闻言,很是失落。
燕夫人更是忍不住泪流。
待平复心情,燕世勋非常抱歉的对白澜城道:“白少爷,叨扰你了。告辞。”
燕世勋和燕夫人搀扶着离开时,白澜城却忽然
在他们背后问了句:“燕夫人,我夫人在你府上?”
燕世勋没有表现异常,可是燕夫人却错愕抬头,出卖了她的内心。
“你怎么知道?”燕夫人徐徐转身问。
白澜城悬在嗓子的大石头终于落下。
“你们知道的信息,不就是书书告诉你们的吗?”
燕夫人傻眼。
随即,燕夫人折回白澜城身边,央求白澜城:“澜城少爷,颜小姐最近心情不佳,她只想一个人好好的安静安静。你暂时就别去打扰她。”
白澜城听闻颜书心情不好,面露担忧:“燕夫人,还请你帮我疏导疏导她。”
燕夫人望着白澜城,对于带给颜书所有痛苦的罪魁祸首,燕夫人对他有些没好气,“澜城少爷,颜书的心结因你而起,你答应给她一场梦幻的婚礼,让她成为这个世上最幸福的新娘。可是最后的结果却是,你缺席她的婚礼,让她成为帝都人插科打诨的笑料。颜书脸皮薄自尊心强,这番打击对她有多沉重,你知道吗?”
白澜城幽幽的望着燕夫人,燕夫人对颜书的喜欢,溢于体表。
白澜城觉得倍感欣慰。
他苦涩的笑道:“
如果燕夫人愿意,请帮我捎句话给书书,未出席我们的婚礼,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。还有,我不是故意不出席这场婚礼的,是事出意外,我迫不得已。”
燕夫人看到白澜城如此痛苦如此虔诚的表情,深信不疑他爱颜书的心。
“澜城少爷,女孩子的爱都很霸道,也很狭隘。你爱颜书,却忘不了菘蓝。这样的爱想必颜书接受不了。”
白澜城道:“终有一天,书书一定能明白我的苦处。她会原谅我的。”
燕家夫妇离开后,白澜城回到兰草园。
他坐在书房的黑色真皮椅子上,几日来提心吊胆的寻找颜书的疲惫,此刻得到一丝丝舒缓。
薄冰端着银耳羹走进来,不解的问:“澜城少爷,既然担心夫人,为何不把夫人接回来?”
白澜城道:“待我把菘蓝的事情处理好后,再去接她回来。”
“菘蓝小姐回来了?”薄冰兴奋的问。
白澜城脸上瞬间笼罩着一层忧伤:“薄姨,蓝蓝再也回不来了。”
薄冰疑惑不解:“这是为何?澜城少爷,你找了菘蓝十年,如今很不容易得到她的消息,为何不愿意接她回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