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夙的车戛然而止,他激动的望着颜书:“书书,你说什么?”
颜书困惑的望着他,卑微的重复刚才那句:“我对婚礼不讲究。什么样的婚纱都可以,什么样的酒店都可以,酒店如果日期太满,农家乐也行。”
一副大龄剩女恨嫁的模样。
就连王紫雯都忍不住别有用心的调侃她:“书书,你的姿态太低了。你这样男人不会珍惜你的。”
颜书如被当头一棒击中后脑勺。她委实想起来了,她当初对顾羽城也是这般无欲无求,所以顾羽城觉得她的爱廉价,所以轻易的就抛弃她,和王紫雯在一起了。
王紫雯所言,倒是有几分道理。
可颜书又错了。
男人和男人之间不一样。
薄夙慧黠魅惑的瞳子闪烁着,如浩瀚穹苍的启明星:“书书,我一直在等你。”
颜书错愕抬头,她看到薄夙眼底的小欢喜,她蓦地惊醒过来。
薄夙不给她婚礼,原因不在薄夙。而在她?
因为她和薄夙闪婚时,她心里满满的是顾羽城。所以薄夙一直在等她把顾羽城驱逐出她的世界,完完全全接纳薄夙。
这是薄夙对她的尊重。
颜书鼻子一酸,眼底水光潋滟。
薄夙见状,吓得赶紧掏出湿巾,替她拭泪。“这是怎么了?怎么忽然多愁善感起来了。”
颜书难得对他撒娇,粉拳锤在他心口,埋怨道:“我早就盼着我们的婚礼了。”
薄夙笑道:“好好好。今天下班后我们就去订婚纱,回头我就订酒店。”
颜书破涕而笑。
王紫雯原本想看到颜书失落的面孔,没想到却被他们强行喂了狗粮,心里涩得厉害。
薄夙把颜书和王紫雯送到医院门口。王紫雯率先下车。可她等了许久也没有觉察到颜书跟上自己,她好奇的回头一探究竟。
却看到车窗内,薄夙霸道的亲吻着颜书。
王紫雯的大脑就地炸开。
她喜欢薄夙,这种喜欢是一见钟情的,毒药般猛烈。特别是在她爸爸中风那天,薄夙义愤填膺的谴责顾羽城救人时,在王紫雯心里就落下英雄救美的画面。
她自欺欺人的认为,薄夙应该是在乎她的。
男人嘛,特别是有钱男人,哪能在一根藤上吊死。她相信薄夙这种富二代玩的更花,会对主动倒贴的女人来之不拒。
所以她今
儿故意打扮得那么精致,找了借口搭乘他的车。旨在给他留个好印象。
谁知道,薄夙竟然毫不顾忌她的感受,言行举止里都是如此护着颜书。
她嫉妒得发狂。
她耳朵边传来薄夙温柔得要死的声音:“书书,我想全球直播我们的婚礼,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,你颜书是我薄夙的女人。”
颜书羞得脸颊绯红,她娇羞的提醒薄夙:“薄夙,快停下,外面有人。”
薄夙道:“那不正好,起码向她证明了我有多爱你。这世上多个人知道我爱你,我就开心。”
王紫雯脸上顿时毫无血色,明明还没有进入深冬,她竟然觉得身体格外的寒冷。
她身体僵硬的转过身。
直到颜书从车里钻出来,薄夙对颜书挥手再见:“书书,中午我有空。一起吃饭。”
“嗯。好。”颜书气息还未调整过来。
薄夙提醒她:“领口。”
颜书瞪这个罪魁祸首。手慌脚乱的扣好领口。
薄夙笑容有些欠揍。
颜书低着头急匆匆的往前跑,压根没有理睬王紫雯。
王紫雯瞥了眼薄夙,笑盈盈道:“薄夙,谢谢你捎我一程。”
薄夙明媚的笑容瞬间凝结,就好像吃了一坨苍蝇屎,冷淡道:“我可不想捎你。是我家书书人美心善,她要捎你的。”
薄夙说完,没有多看王紫雯一眼,踩了油门呼啸而去。
王紫雯脸色窘得厉害。
最后拔腿去追颜书。
医院。
“书书。你等等我。”王紫雯追上颜书,不像在车里那般茶里茶气了,她又恢复成弱小无助的弃妇模样。
她主动挽起颜书的书,“书书,你能跟我一起去见顾羽城吗?”
颜书板着脸,把她的手拿下来。
她冷漠的睨着她:“王紫雯,我妈妈是得了你父亲的很多帮助,所以她能宽容原谅你过去犯的错误。可我和我妈妈不一样,我这个人记仇。”
说完就扬长而去。
王紫雯扁扁嘴,眼底冒出一抹不甘。死乞白赖的跟上去:“书书,我知道我以前做的不对,我抢走顾羽城也得到报应了。你就原谅我吧。我们以前可是形影不离的好姐妹。”
颜书自顾自进了诊室,反手就关了门。
王紫雯吃了闭门羹,愤愤的自言自语道:“这么高姿态做什么?你还以为我是真想巴结你啊?
若不是为了接近薄夙,鬼都懒得理你。”
王紫雯掉头来到顾羽城的诊室。
顾羽城看到王紫雯,如临大敌。
“你来做什么?”
王紫雯就好像进自己家门一样,大摇大摆的坐在顾羽城对面的凳子上。
她好整以暇的望着顾羽城,眸子里怨气,愤怒复杂晦涩。“顾羽城,女儿的事情怎么解决?你不会以为我会帮你养一辈子孩子吧?”
“你自己生的,你不养谁养?”顾羽城恼羞成怒。
王紫雯轻笑,露出比顾羽城更无赖的嘴脸。“顾羽城,你不要这个孩子,你别后悔。”
顾羽城意识到王紫雯可没有颜书那么好拿捏,心里多了份警惕:“你想怎样?”
王紫雯望着这宽敞的环境,讥笑道:“你说如果你没有这份工作后,你会不会像流浪狗一样,到处碰壁?”
顾羽城鹰瞳虚眯:“王紫雯,你太高估你自己了。你想把我工作搞没了。也得你有那个能力。”
王紫雯抬起手腕看表,“我就静静的等着,反正你也嚣张不了多久。”
顾羽城从王紫雯淡定的眼神里觉察到不妙,他颤颤的问:“你想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