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在哪?”颜书问。
“缘份的天空。”薄沉焦灼道,“姐,你赶紧过来啊,你再不来,我哥要喝死在这里了。”
颜书挂断电话后,便风风火火的往外跑。
顾羽城望着急如火烧眉毛的颜书,她对薄夙的关心,溢于体表。
“他都不理你了,你还去见他做什么?”顾羽城冲着她的背影酸溜溜的吼道。
颜书疾驰的脚步倏地顿住,她徐徐转身,回眸一笑:“他是我的丈夫,在婚姻存续期间,我都有保护他的义务。顾羽城,你能送我过去吗?”
顾羽城微怔,他很是意外。
以前颜书对他的接近百般抵触抗拒,如今却有些主动示好的意味。
他雀跃道:“好。”
顾羽城刚抬步要走,王紫雯冷悠悠的声音传来:“羽城,我今天出院,你还要开车送我和孩子回家。”
阻拦意味明显。
顾羽城便为难的望着颜书。往常颜书肯定是特别通情达理,面对这种情况肯定对顾羽城是避嫌的。可是今天的颜书,只是可怜巴巴的望着顾羽城。
顾羽城蠢蠢欲动。
王紫雯阴冷的目光锁着他。
顾羽城只得放弃:“书书,抱歉,我今天没空送你。”
颜书粲然一笑,“那我自己
打车吧。”
颜书离开后,王紫雯和顾羽城爆发了激烈的争吵。
“顾羽城,你什么意思?舔着脸要送人家。是不是想跟她重续旧情?”
顾羽城恼羞成怒:“你胡说八道什么?你也看到了,颜书跟薄夙闹矛盾了。她心情不好,我送送她怎么了?你就去心胸狭隘。”
王紫雯唇角抽了抽,讥讽道:“你就别乱发圣母心。颜书和薄夙还没有离婚呢,就是离婚了,颜书也轮不到你去关心她。”
顾羽城白她一眼:“神经病。”
两个人一路争吵着回到病房,吵到激烈的时候王紫雯甚至想要掐死顾羽城。
半个小时后。
颜书搭乘计程车来到缘份的天空。
她刚跑进酒吧,就被薄沉一把拽住:“书书姐,你怎么才来?”
薄沉把她带到包间。刚打开门,颜书就闻到馥郁的酒香,那酒精在空气里的浓度,似乎着火即燃。
薄夙瘫坐在椅子上,后脖子靠在椅子沿上,整张脸仰着,俊美如精雕细琢的雕塑像。
他一只手里还拿着刚开封不久的酒瓶,明明整个人已经醉的人事不省,却还闭着眼睛,把酒瓶子往嘴里塞。
颜书上前,把他的酒瓶子夺过来。
薄夙迷迷糊糊道:“给
我,我要喝~…我家书书不要我了。”
颜书望着薄夙,在她印象里,薄夙一直都是意气风发的,他身体修长,形态又特别好,随便往哪里一站,那就是贵气逼人的贵公子。
如此狼狈,颓靡的薄夙,让颜书心疼不已。
她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,伸出手轻轻拭去他脸上不知是泪还是酒。
然后将他的头抱着,薄夙就顺势滑进她的怀里。他一直呢喃着:“书书,别离婚。”
“别离婚。求你。”
颜书的心就在他一声声呼唤中软了下来,就好像被熨烫得服服帖帖的衣服,她的心每一处都塌陷了。
“好,不离婚。薄夙,我们回家。”
“好。”这回,薄夙乖乖的应着。
颜书站起来,她把薄夙的手绕过自己的脖子,然后几乎是扛着薄夙的上半身,艰难的往前走着,
薄沉看到薄夙在颜书的手里,乖顺得就跟没毛的老虎,他就诧异了。
“怎么那么听颜书姐姐的话?”
薄沉把酒钱结了,然后开车把颜书薄夙送回家。
颜书不想让颜爸颜妈看到薄夙醉酒的模样,怕老人家担心,所以就把薄夙带回兰园。
薄沉可能是担心薄夙,没有立刻离去。
但他留下来其实也帮
不上什么忙,因为颜书一个人就把薄夙照顾得很好。
她把薄夙放到床上,为他打来热水,给他擦脸。擦身上的时候,颜书有一瞬间迟疑,她转头望着薄沉,可是薄沉这家伙大概很了解他哥哥的想法,他拒绝的斩钉截铁:“姐,你不会是想让我给我哥擦身吧?”
“我哥肯定不乐意。我碰他他就暴走,只有你碰他,他才乖。他就听你的话。”
颜书想起薄夙发狂的样子,确实吓人。
她便不敢让薄沉帮忙。
她给薄夙脱衣服时,薄夙忽然睁开眼睛。
颜书吓了一跳,然后跟他讲道理:“薄夙,如果你想舒舒服服睡个觉,你就乖乖配合我。”
事实上,薄夙配合得不得了。
他一动不动,就是一双灿若星河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颜书。生怕她跑了似的。
颜书给他擦了身体,给他换了睡衣,然后轻轻拍着他的胸脯,安抚道:“好了,睡吧,睡一觉起来就好了。”
薄夙就乖乖闭上眼睛。
颜书松口气。
薄沉简直看傻了眼,他直勾勾的盯着颜书,颜书究竟是用什么魔法,让他那个谁都管不住的哥哥这么温顺可爱?
颜书静静的坐在那里,端详着薄夙。闭眼休息的薄夙
,眼眸狭长,眼尾微扬,宛若婴儿般静谧安详。再也看不到一丝丝戾气和躁狂。
颜书眼里不自觉的填满温柔的目光。
直到薄沉唤她:“书书姐。”
颜书为薄夙押好被角,然后轻手轻脚的走出来。
薄沉跟她告别:“姐,我哥就拜托给你啦。我走了?”
关于薄夙,颜书心里有太多疑惑。
他在她的眼里是神秘的,也是陌生的。正因为如此,颜书潜意识里便有些想挖掘这座神秘的宝藏。
“薄沉,你留下来,我有些话想问你。”
薄沉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捂着自己的嘴巴,然后含糊不清道:“书书姐,如果你是想跟我了解我哥的那些事情,我求你放过我吧?”
“我哥的事情,我不能说。”
“包括他骗婚于我,你也不能说?”颜书的声音陡然降低,带着几分凌厉。
薄沉瞪大眼,他把捂着嘴巴的手拿开,然后激动的喊起来:“书书姐,我哥怎么可能会骗婚呢?”
颜书道:“他明明是帝都权贵白澜城,却用薄夙的身份接近我。也是用薄夙的名字和我领证。这难道不是骗婚?”
薄沉急得跺脚:“书书姐,我哥如果用白澜城的身份接近你,那才说明他对你没有真心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