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挽月是想自己去解决,带着夜北澜,就算是解决了,也容易让人诟病。
云挽月想了想,就看向云肃:“父亲,还请你派人去找一下裴悯。”
裴尚书是户部尚书,这户部侍郎可是裴尚书的直系属下,若是裴悯愿意帮忙周旋,事情不会闹大。
汪氏见云挽月这样利落的安排,很是愧疚。
“月儿,对不住……宝玉又闯祸了。”汪氏说着话,就低下头来。
在汪氏看来,云挽月才刚刚当上太子妃,云宝玉于情于理都不应该给云挽月惹祸。
云挽月摇摇头:“母亲,我先过去看看怎么回事儿,至于剩下的,等着我们回来再说。”
不是云挽月想袒护自己的弟弟,云挽月是真的觉得,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,云宝玉前世行事孟浪到那个地步,也没有真的欺负过谁家的姑娘。
至于今生?云宝玉更是谨言慎行。
他一直想改变,做个能撑起云家的人。
在战场上,他也的确杀伐果断,勇往直前,并不是那种只会享受照拂的二世祖。
很快,他们就到了如意画舫。
夜北澜在马车上,没有下去。
是的,夜北澜最终还是不放心跟来了,但是在云挽月的劝说之下,就没有下马车。
不然……这很可能成为别人弹劾夜北澜的理由。
而且身为太子,要是太袒护外戚,对夜北澜来说没好处。
但云挽月身为云宝玉的姐姐,去处理这件事,在情理上就能说得过去了。
如意画舫的一间卧房里面。
满是红色的纱绸,这样的地方,看起来就是温柔乡,可不是正经人家姑娘会来的地方。
当然,也不是单纯饮茶的人会来的地方。
云宝玉此时一脸茫然地跪在地上,至于床上,则是坐着一个柔弱的女子,这女子就是户部侍郎左家的千金,左翩翩。
云挽月低头一看,就看到云宝玉的脸上还有一个明显的红手印。
应该是刚才被揍的。
汪氏也看到了。
云肃身为男子,这样的事情不方便在这会儿进来,所以这件事,只能云挽月和汪氏先了解情况。
云挽月问道:“宝玉,你说怎么一回事儿?”
云宝玉此时已经委屈地红了眼睛:“姐,你要相信我,我真的什么都没做。”
那边的左翩翩也不说话,只是哭。
汪氏凑了过去,伸手拉住了左翩翩的手,问道:“左姑娘,我们不能只听宝玉这么说,你也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……我也好为你做主。”
左翩翩红着眼睛,看着云宝玉,怒声道:“就是他,他坏了我的清白!”
云宝玉急于辩白:“你胡说!我分明没做过!”
左翩翩哭着说道:“不是你还能是谁?我一觉睡醒,你就在这屋中了!”
“你既然是好人家的姑娘,为什么会出现在这?”云宝玉反问道。
是他做的事情他认。
可这不是他做的事情他为什么要认。
左翩翩气急败坏:“我是来这找人的,被人敲昏了。”
“这画舫又不是青楼,你们男人能来,我们女子也能来……”左翩翩继续道。
云挽月看着左翩翩:“左姑娘,我们来这,不是想激化矛盾的,是想解决问题。”
“你说是我弟弟冒犯了你,但我弟弟说他什么都没做,我想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?”云挽月问道。
左翩翩看向云挽月:“我知道你,你如今已经是太子妃了,可我不怕你。”
“发生了这样的事情,我也不想活了!”说着左翩翩起身就要往墙上撞去。
云挽月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。
她想去拦着。
但是云宝玉更快一步,拉住了云挽月:“姐,她要是死了,我去赔命都行,但是你不能出事儿!”
这要是撞到姐姐的身上,那还了得?
姐姐的肚子里面还有孩子呢!
云宝玉现在肠子都悔青了。
早知道就不应该胡乱出来喝酒。
现在好了,闯了祸还得姐姐帮着自己善后。
汪氏也拉住了左翩翩:“左姑娘,你先别冲动。”
“要真是犬子的错,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!”汪氏承诺着。
这不是汪氏敷衍,是汪氏发自内心的觉得,自己应该这样做。
只是……汪氏就是觉得这里面有蹊跷,没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前,汪氏并不想把事情认下来。
这件事,站在左姑娘的角度看,好像是左姑娘受了委屈。
可万一云宝玉真是无辜的,那这对于云宝玉来说,就相当于污蔑,云宝玉受的委屈也不小。
就在此时。
外面有了通传的声音:“裴夫人和裴公子到了。”
左翩翩听到这,脸色微微一变:“你们想干什么?想拿户部尚书来逼我认下这委屈吗?”
云挽月看向左翩翩道:“并非如此,我只是觉得,左姑娘的父亲也在户部,裴府和你们府上定然交好,至于我们云家,和裴家也是好友,多一个中间人,很多话就好说了。”
这会儿裴夫人已经进来了。
裴夫人进来一会儿之后,才道:“裴悯,你也进来。”
她是进来看看里面人的衣着是否整齐。
裴夫人道:“翩翩,我家裴悯你是知道的,人在太医院,会医术。”
“你一定受到了不小的惊吓,让他给你诊脉,拿一些安神的药吃一下。”裴夫人劝道。
左翩翩点了点头。
裴悯就给左翩翩诊脉。
裴悯道:“姑娘这也是忧思过重的脉象。”
之所以说也是。
云挽月知道,裴悯这是说自己呢。
左翩翩红了眼睛:“裴伯母,还请你给我做主。”
裴夫人看了看汪氏道:“我就托大喊你一声弟妹,这件事要真的你们宝玉的错,就让翩翩入你们的府,虽然不是门当户对,但做个侧室也是绰绰有余。”
大家都知道,云府是今时不同往日。
出了一个太子妃。
连带着整个云家,都水涨船高。
云宝玉的脸上写满了拒绝,别说是侧室,就是小妾他都不会要这样的!
他现在只觉得自己被侮辱!
“至于云公子,你说你没做过这些事情,有什么证据吗?”裴夫人问道。
云宝玉伸手拉了拉云挽月的衣袖子,小声道:“姐,这人是你请来的,到底是帮谁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