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挽月换好衣服之后,这才离开此处。
整个过程之中,无人阻拦。
但是当她回到柴房的时候,就有人通知她:“殿下吩咐了,说是让你去他身边伺候。”
云挽月想先出府一次,暗中买一些安胎药吃。
但谁知道,这才刚刚往外走去,就被人给拦住了:“殿下说,太子府之中姑娘可以去任何地方,但是不可离开太子府。”
云挽月算是彻底明白了。
夜北澜说的不许自己离开,并不是一句空话。
夜北澜此时刚刚用过早膳,正问着秦守:“她吃过早饭了吗?”
“尚未。”秦守回道。
“她可有想离开的想法?”夜北澜又问。
秦守开口:“今日云姑娘是想出府了,但是被人拦住了,情绪上并没有什么异常。”
夜北澜点了点头,就道:“看紧她!”
“殿下这样惦记她,为何不去见她?”秦守觉得奇怪。
夜北澜没有说话,他是怕自己一见云挽月就克制不住自己,和以前一样,任由云挽月摆布。
云挽月也是累极了。
打算找个地方休息一下。
之前住的地方不让她住了,那她总也得找个落脚之处吧?
她自己不介意睡得好不好,但是腹中还有回儿,总不能累到自己,伤了孩子。
云挽月本想去棠花院,但是在路过一处院子的时候,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孩子的啼哭声。
她忍不住地抬脚走了过去。
却见一个一岁多的小人,正孤零零地站在一棵树下,哭着。
云挽月走过去,伸手把这个孩子抱起,然后轻声道:“怎么哭了?”
孩子太小,说话还不太利落,此时不停地抽泣着。
云挽月前世也是做过母亲的人。
看到孩子哭,这心中就觉得心疼,忍不住地想要哄一下。
海棠冲了出来,看着云挽月怒声说道:“哪里来的野丫头,还不赶紧把孩子放下!”
云挽月记得这个声音,这就是早上被夜北澜赶出去的丫鬟。
也是之前在灶房里面横行霸道之人。
好像是叫什么海棠。
云挽月把孩子放下,开口提醒着:“他应该是饿了。”
“要你管!”
就是得饿着,哭了,殿下就知道心疼了,就回来了!
“你这个贱婢,还不赶紧给我跪下认错!”海棠冷声说道。
云挽月皱了皱眉,她就算是前世孤苦,今生颠簸,可是也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折辱过。
她不想和海棠纠缠,本想这样离开。
但是海棠却气不过,她今天本就受了很大的气,这会儿正想发作,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撞上门来的,当然没有那么容易放过云挽月。
海棠冲上来的时候。
云挽月就紧张起来。
她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,若是受到磕碰,会不会影响到孩子,如今能做的,就是尽量小心。
总之小心是没错的!
云挽月当下就往后躲去。
不曾想,身后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人。
她侧头一看,竟然是夜北澜!
但此时不管是谁,云挽月都会抓住了。
夜北澜也没想到,自己刚刚到这,就有人往自己的怀中冲来,他本想把人推开,但当察觉到来人是谁的时候,愣了一下,就伸手护住了来人。
云挽月借着夜北澜的力气站直了身体。
“殿下!她……她欺负我!”海棠哭着说道。
云挽月愣住了。
她啥时候欺负海棠了?这演技也太拙劣了吧!
夜北澜看着那还在哭的孩子,开口道:“太医可看过了?”
海棠愣了一下就回道:“看过了,但是太医说,小殿下之所以哭,应该是想父亲了,殿下,你应该多关心一下小殿下。”
夜北澜听了这话,又看了看云挽月,开口解释着:“白棠的孩子。”
“我不是和你解释,我只是想告诉你,当年我答应你的事情,我做到了。”夜北澜面无表情的说道。
云挽月听了这话,看着那孩子,问道:“白棠的?”
“她如今人在何处?”云挽月问道。
夜北澜道:“她自有去处,至于这海棠,是白棠的姐妹。”
“人当初是为了留下的,你想怎么处置,就怎么处置吧。”夜北澜面无表情的说道。
云挽月此时没去看海棠,她并不会把这样一个人放在心上。
但是这孩子……
她忍不住地想起,自己当初曾经问过夜北澜,若是腹中妾室有了孩子,会如何处置?
夜北澜答应她,会留住白棠这个孩子。
这孩子不只是夜北澜对她的承诺,更是她对白棠的承诺,更是对前世之事的一把钥匙。
是啊,夜北澜能留下白棠的孩子,前世的时候又怎么会害他的孩子!
她毕竟没有亲眼看到自己孩子身死。
也许,的确如高僧所言,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样。
前世种种,皆成往昔,如今,不管怎么说,回儿都要又一次回到自己的身边了。
想到这,云挽月的心情好了很多。
她看着夜北澜道:“多谢。”
海棠听不懂这两个人说话,此时只能继续道:“殿下?”
夜北澜冷脸看着海棠:“不是让你去思过吗?”
“可是小殿下这谁来照顾?”海棠问道。
夜北澜指了指云挽月:“让她来照顾。”
海棠当下就不忿起来:“殿下,她才刚刚来府上,你怎么能放心把小殿下交给这样来历不明的人!”
夜北澜看着云挽月:“不管她是什么人,她对孩子不会有恶意。”
感受到夜北澜对自己的信任,云挽月有些意外:“你竟然还愿意相信我?”
夜北澜瞥了云挽月一眼:“若不是你,这个孩子也不会在府上,你和孩子有缘,又怎么会坑害孩子?”
就算云挽月伤他,害他,他也相信云挽月对孩子是有善心的。
云挽月有几分动容,开口道:“你……若是得空的话,我可以给你讲讲,这两年都发生了什么。”
云挽月最终决定,和夜北澜说清楚。
或许夜北澜愿意信任她呢?
如今心境不一样了,做出的决定竟也不一样。
夜北澜道:“本王现在要去上朝,晚间回来再说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