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38章 过火

自从夜北澜知道她才是所寻之人,不管云挽月对夜北澜的态度如何恶劣,可是夜北澜从来没有一次,对云挽月的用这样的态度,这样的语气说话。

但是这一次。

看得出来,夜北澜是真的恼了。

他痛心疾首地看着云挽月,咬牙道:“你怎么能这样糊涂?你怎么能这样不爱惜自己!”

云挽月皱眉提醒着:“我放血,是为了给你解毒。”

“你应该知道,我的血很不一般。”云挽月继续道。

她本以为这个秘密可以瞒着夜北澜一辈子的,因为今生,她不想再让人放血了。

可没想到,一场又一场变故下来,夜北澜知道了这个秘密。

不过好在今生,没有了那个让夜北澜执迷不悟的沈蓉儿。

夜北澜的脸色冷沉:“我不过是有一些余毒,又要不了命,你何必这样做?”

云挽月很是随意:“不过是一点血而已,你不用这样激动。”

前世的时候,他可是隔三岔五就来她这取血的!

如今,这点血和前世的比起来,不过是毛毛雨一样的存在。

夜北澜见云挽月这样淡然,更是恼怒,他坐起身来,双手落在云挽月的肩膀上,微微用力。

他很想重重地惩罚一下云挽月,可是到底舍不得用手劲。

只能用微冷的声音继续道:“不管是什么人,什么事情,都不值得你这样损耗!”

“且不说这些血会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影响,这样硬生生地在手心划开一道口子,你不疼吗?”夜北澜说着说着,语气都开始发颤了。

云挽月微微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夜北澜。

他双目赤红,里面甚至带着氤氲的水汽。

他是心疼她了吗?

云挽月的心中好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,酸甜苦辣,轮流来了一个遍。

他前世的时候,可曾对她有过半点心疼?应该没有过吧。

云挽月喃喃自语了一句:“原来,你也知道,放血会疼,也会心疼人。”

声音虽然小,可是夜北澜却听了个真切。

“我当然知道!我一想到你为我这样做,我一点都不高兴,比起我好,我更希望你能好。”夜北澜坚定地看着云挽月。

按理说,云挽月肯为他付出,他应该高兴才对。

正所谓念念不忘,必有回响,能得到云挽月的回应,他的确应该欣喜。

只是,这种伤害自己的回应,让夜北澜没有半点高兴,只有生气。

“月儿!你听我说,你的血特殊这件事,不许对其他人提起!也不许再做这样的蠢事儿了!”夜北澜坚定的说道。

他如今也想起那天夜里的事情了。

若不是云挽月用嫁给夜锦朝来威胁他,他肯定是不肯用云挽月的血的。

紧急情况就算了,可如今不过是为了清除余毒,实在犯不着这样做。

见夜北澜的言语之中带着火气,云挽月就也来了脾气:“这药你喝不喝?”

“不喝!”夜北澜拒绝道。

云挽月冷声道:“你就算不喝,我也取了血了!”

不喝那不是浪费了吗?

可夜北澜却依旧拒绝:“我的身体我有数,慢慢养就行。”

云挽月气不打一处来,命令道:“张嘴。”

说着云挽月就把药端到了夜北澜的嘴边。

夜北澜薄唇紧闭,誓死抵抗。

云挽月心中的火更盛了,自己难得对夜北澜好一次,夜北澜竟然是这样的态度?

云挽月道:“夜北澜,你之前不是说过吗?说很在意我的想法,那我现在让你张嘴,你都不肯张嘴!”

“你若是再这样,那你就自生自灭去吧,我明天自己回夜都,反正你也好不了,我要是在路上被容陵带走了,那也是我命该如此。”云挽月轻哼一声。

夜北澜只好张嘴。

云挽月顿时就把药都灌了进去。

入口微微苦,还带着几分腥甜。

夜北澜沉着脸把这碗药喝完,云挽月把碗放到一旁,准备离开。

谁知道这个时候,夜北澜就一伸手,把云挽月拉到了自己的怀中。

不等着云挽月反应过来,男子的气息混着药香,就迎面而来。

温软的唇,落在了云挽月的唇上。

在这一瞬间,云挽月的眼前一白,甚至忘记了反抗。

夜北澜的吻开始的时候,如同春风细雨呵护万物,给人一种小心翼翼的感觉,但片刻之间,就如同熊熊烈火,想要把怀中女子燃烧殆尽一般,席卷而来。

云挽月的眼神,也迷离了起来。

体内的蛊毒,忍不住的躁动。

就在此时,门外传来了秦守的声音:“王爷!”

这一声王爷,让云挽月忽然间清醒过来,一用力,就咬到了夜北澜的唇。

云挽月推开夜北澜,站得老远,冷声道:“卑鄙!”

有这么大的力气,却说自己没办法亲自喝药,还要他喂,不是卑鄙是什么!

她就知道,夜家这些王爷没什么好人。

这皇家之人,哪里有什么心思纯善的。

此时夜北澜的眼神仿若是深渊一样,只不过这深渊之中,又燃着熊熊烈火。

云挽月只抬头看了一眼,就觉得自己几乎被这样的眼神吞噬。

她转身就往外跑去。

这一开门,差点没把秦守撞上。

秦守连忙躲开。

他看着云挽月那仓皇离开的样子,有些疑惑地往屋中走来:“王爷,云姑娘怎么走了?”

夜北澜的心神,慢慢的收了回来,把目光落在秦守的身上,皱眉道:“你来做什么?”

秦守道:“不是王爷让我这会儿过来,说有事情要吩咐我吗?”

“不过王爷,你的嘴怎么破了?”秦守一下子就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。

夜北澜沉着脸没说话。

秦守顿时惊声说道:“王爷,该不会我不进来,你就冒犯了王妃吧?”

“那个……其实也不是什么冒犯了,王爷和王妃天造地设的一对儿,那个……那个,属下知错了,属下该死。”秦守拙劣地拍着马屁。

他一想到刚才这屋中发生的事情,就觉得自己这项上人头可能不保。

夜北澜却没有责怪秦守的意思,开口道:“你来得正是时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