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止山的痛快,让云挽月长松了一口气。
云挽月连忙又送上了两块桂花糕,开口道:“你先吃,吃饱了我们再说。”
“你想让我帮什么忙?”方止山看着云挽月问道。
此时的他只觉得,云挽月好像是神仙妃子一样,让他移不开眼睛。
不过这种仰慕,是单纯的,就好像任何人见到漂亮东西一样的仰慕,并没有过多的想法。
云挽月开口道:“我想逃出去。”
“你能不能悄悄去给我传个信?你放心,这件事不让你白干,等我逃出去了,不会亏了你的。”云挽月继续道。
方止山没有说话。
云挽月就道:“你不是想去扬州吗?只要你愿意帮我这个忙,我会给你一笔钱,甚至可以在扬州给你买一处宅子,到时候你在扬州就可以过上好日子了。”
说话间,云挽月就把自己耳朵上的珍珠耳饰摘了下来,塞了下去:“这算定金。”
头上的金钗,早就被容陵拿走了。
容陵这人坏虽然坏,但肯定不至于惦记着用她的金钗换钱,应该是觉得她这金钗,是危险物品,所以直接拿走了。
但耳饰没什么威胁,自然还在云挽月这。
方止山伸手接过那莹润的珍珠,知道这是值钱的好东西。
也知道,自己想要改变命运,眼前是个机会。
当然,这机会不是白白得来的。
于是方止山问道:“会有危险吗?”
云挽月听了这话,沉默了一下,就如实道:“会有危险。”
若是被容陵发现了,方止山的下场一定不会太好,毕竟容陵就是个疯子。
那夜锦朝虽然疯,但夜锦朝也有在乎的东西,夜锦朝想要得到皇位,做很多事情就要收着做。
这有想要得到的东西就有软肋。
还是可以对付的。
但容陵不一样。
容陵是个做事,让人摸不清楚头脑的人,这样的人,什么都不怕,什么样的事情都可能做出来。
云挽月没办法欺骗方止山。
方止山听了这话,就开口道:“那我要一处院子,这院子要在扬州城内,要有两间屋子。”
方止山知道,这要求有点太过分,甚至有点狮子大开口。
那云姑娘可能拒绝。
云挽月听了这话就道:“你知道你要付出的是什么吗?要是被发现了,可能是要命的!”
方止山咬牙道:“富贵险中求。”
“我想要一处落脚之地,不想再露宿街头了。”方止山继续道。
云挽月道:“我答应你,到时候我还会给你一些钱财,不过你要小心,绑架我的人很危险。”
“你说吧,要我怎么做?”方止山问道。
云挽月道:“你趁着船靠岸的时候,上岸,寄信到夜都云府,以及……”
云挽月顿了顿补充了一句:“澜王府。”
“把我的情况说清楚。”云挽月继续道。
方止山很是尴尬地说道:“可我不会写信。”
云挽月听到这才愣了一下,这才意识到,方止山是个乞儿,怕是都不识字。
这样想着,云挽月就道:“你等一下。”
说着云挽月就从衣服上撕下两块里衣,这里衣的缎子,是她常用的,云家人一看就会知道,至于夜北澜……夜北澜要是不傻的话,也会知道。”
云挽月本来只想给云府送信。
但是她想来想去,还是不放心,决定给夜北澜自己的消息。
云家人,都是文官,对付容陵这种人,是处于下风的。
但是夜北澜一直以来都在追捕容陵,这次若是夜北澜来了,对容陵来说一定是巨大的威胁。
毕竟容陵多半儿恨透了夜北澜,也没能把夜北澜怎么样。
由此就可以看出来,夜北澜还是有几分本事的。
云挽月想到这,才意识到,自己在遇到危险的时候,竟然已经下意识把夜北澜当成救星了。
她有些恍惚,这种变化……似乎早就发生了。
就在这个时候,屋外传来了脚步声音。
云挽月吓了一跳,连忙从床下爬上来。
云挽月整理了一下衣服,就坐在了床边上。
容陵就在这个时候进来了。
容陵这次把面具带上了,他不说话的时候,看起来像是个清隽公子,但只要一说话,就给人一种阴狠无比的感觉。
容陵似笑非笑地看着云挽月:“桂花糕买来了,你爱吃吗?”
云挽月道:“爱吃。”
容陵扫了一眼,见桂花糕的确少了两块,这才道:“你就应该多吃东西,你看看你,近些日子都饿瘦了。”
说着容陵就伸手过来,想要拨开云挽月的头发。
云挽月往后一躲。
容陵的神色一沉:“不乖吗?”
“你若是这样的话,那我就只能提前拥有你了,到了那个时候,我想要如何就如何!”容陵冷哼了一声。
说着容陵就不由分说的,用另外一只手,固定住了云挽月的头。
然后轻轻地帮着云挽月把凌乱的头发,弄到耳后。
也就是在这个时候,容陵发现云挽月的一直耳饰不见了,沉声问道:“你的珍珠耳饰呢?”
云挽月的心头一跳,顿时紧张了起来。
容陵对自己的观察这么仔细吗?
竟然知道自己还戴着耳饰!
还真是百密一疏,如今这东西丢了,要怎么解释?
云挽月开口道:“许是掉在哪里了。”
容陵冷哼了一声:“掉在哪里了?你给我找出来,月儿,你知道我的,我最是不喜欢你玩花样了。”
“你若是让我知道,你试图收买什么人,往外传递消息,那我在夜北澜追上来之前,就会得到我想要的。”
“就算是我得不到,我也会毁掉,绝对不会让其他人染指!”容陵的眼神之中,已经有了嗜血的味道。
云挽月连忙装作开始找的样子。
就在这个时候,容陵忽然间低头。
云挽月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,难道这就被发现了吗?她不要紧,但是那方止山,可能要被自己连累。
容陵已经拿起一个珍珠耳环,开口道:“原来在这,你可真粗心。”
云挽月长松了一口气,开口道:“我都说了,是掉在地上了。”
“容陵,我人已经被关在这了,我就算是要收买谁,那收买的也是你看门的属下!你与其对我疑神疑鬼的,还不如想想你的属下是不是忠心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