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挽月把目光落在夜玉若的身上,轻哼了一声,完全没有把夜玉若的话放在心上。
她要是因为夜玉若这样的人生气,早就把自己气死了。
宴席结束之后。
云挽月就和汪氏一起回府。
汪氏往云挽月的后背上放了个软垫,开口道:“这样舒服点。”
“今天那沈蓉儿,脸色可不怎么好看,还有不少人说郝氏,舍不得给女儿花钱,女儿成亲还给女儿买一些降价的东西。”汪氏继续道。
东西是不错,但是也的确在降价。
平日里用一下也就罢了,大婚之日用,就不太合理。
洞房花烛时。
汪玉芷的神色自然不怎么好,当下就喊来了几个自己的随从。
“侧妃,您有什么吩咐?”
这些人都是汪玉芷的陪嫁,只供汪玉芷差遣。
汪玉芷终于下定决心:“去放火。”
“是!属下这就放火烧了沈蓉儿的住处!”那人当下就要往外走去。
汪玉芷的脸色一沉:“我是让你去云家放火!”
“云家?”属下很是不理解。
汪玉芷不想解释,冷声道:“让你去,你就去!做得利落点,不要让人发现端倪。”
“若是有人发现,就栽赃给沈家。”汪玉芷神色阴沉的说道。
汪玉芷这个人,当初能为了夜锦朝去哄骗云挽月来昭王府,可不是说她是那种大度之人。
她只是把目光放的长远。
若是云挽月真的顺着汪玉芷的意思,就上了套,来了昭王府给夜锦朝当个妃子什么的。
汪玉芷怕也不能容云挽月。
在汪玉芷看来,这女人么,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,与其让夜锦朝一直惦记着云挽月,还不如把云挽月弄到府上来盯着。
如今这云挽月,虽然被王爷惦记着,可暂时也不会来昭王府找晦气,反而是那沈蓉儿。
还没过门的时候,就在昭王府之中横行霸道,给过汪玉芷难堪。
汪玉芷当然不想让沈蓉儿痛快。
而且她也想挑起这两个人之间的斗争。
鹬蚌相争渔翁得利。
不管是谁伤了,她这心中都痛快。
云家是文官之家,守卫并不多,云挽月自己有一些人,但是没有必要的情况下,也不会弄出来护卫云府。
谁也想不到,会有人在云府放火。
所以云家忽然间起火的时候,便是云挽月,也觉得有些猝不及防。
与此同时。
夜锦朝已经掀开了沈蓉儿的盖头。
沈蓉儿一脸娇俏地看着夜锦朝:“王爷……”
夜锦朝的眉眼温和,似乎带着深情。
就在这个时候,门外传来了通传声音:“王爷!”
夜锦朝皱眉道:“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?没有的话,不要打扰我。”
“是之前王爷吩咐的,要我随时盯着的……”门外之人继续道。
夜锦朝听到这,手一抖,沈蓉儿头上的盖头,就又落了下来。
“进来。”夜锦朝吩咐着。
属下当然就进来,低声给夜北澜说了一些什么。
沈蓉儿听得不太真切,可也听到了个别字眼:“火,和着火。”
她有些奇怪:“王爷?”
夜锦朝看了看沈蓉儿,当下就往外走去。
此时的云挽月,正在指挥着大家灭火。
汪氏和云肃都在。
云肃的神色阴沉,最近云府上的事情可多,一件又一件,是当他云肃死了吗?
汪氏轻声道:“老爷,你别太上火,就是烧了两处院子而已,损失不多。”
“咱们家的人都好好的,没有一个人受伤就很好了。”汪氏继续道。
在汪氏看来,这富贵也不如一家人都平安来得好。
就说前世的时候,云宝玉会对云挽月说出接她回家这样的话,也是汪氏从小教得好。
这个家,有汪氏这样的女主人,就注定了家庭关系是和睦的。
云挽月继续道:“以后得加强巡守了。”
今天这火,绝对不是意外,而是人祸。
云挽月稍微一看,就知道了,这火是旁人放的。
不然怎么会有火油?
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带冒烟的人做的。
放火之人,绝对没安好心。
“姑娘,你看,这是在火场里面找到的。”此时有家丁过来,把东西递给了云挽月。
云挽月打眼一看,就觉得这东西眼熟。
“这是……沈家的令符?”云挽月皱眉道。
云肃也看了一眼,开口道:“是沈家的。”
汪氏分析着:“所以这火是沈家人放的?还真有这个可能,因为沈蓉儿的事情,沈家这次回来,就总想找我们的麻烦。”
“远的不说,就说最近这些日子,郝氏就不只一次找过我们的麻烦。”汪氏继续道。
“今天沈蓉儿大婚之日,他们还想来我们云家放火,这是想给沈蓉儿助兴吗?”汪氏冷哼了一声。
云挽月眯了眯眼睛,她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。
“大人!昭王府的人来了!”随着通传,夜锦朝已经带着一些人浩浩荡荡的进入了云府。
“救火!”夜锦朝当下就吩咐自己的属下,开始行动。
说着夜锦朝就看着云肃道:“云大人,并非我想私闯云家,而是如今父皇已经把夜都防控之事,交给我了。”
“这大臣家着火,可是头等大事。”夜北澜继续道。
要说云肃看夜北澜那是八个不顺眼,此时云肃看夜锦朝,就是一万零八个不顺眼!
他是聪明人,怎么会不知道,自己之前落难是夜锦朝一手策划。
对于这个想通过陷害忠臣,得到臣子家中女儿的人,云肃只有厌恶。
但夜锦朝是王爷,他是臣子。
他就算是不顺眼,也无法彻底撕破脸皮,让人拿住话柄。
所以云肃就道:“有劳王爷了。”
说到这,云肃就继续道:“王爷今日大婚之日,理应以大婚为重。”
夜锦朝轻笑了一声:“算什么大婚?不过是纳侧妃而已。”
说到这,夜锦朝把目光落在了云挽月的身上,意味深长:“真正的大婚,只会留给我心爱之人。”
云挽月不是第一次被人追求了。
但是只有这一次,云挽月觉得最窒息最恶心。
她轻嗤了一声:“你这样说,沈侧妃怕是会不高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