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肃长松了一口气:“如此甚好。”
云肃也希望,自家女儿不要再走错路。
他作为一个父亲,不希望女儿大富大贵,更是不喜欢女儿成为皇后或者是宠妃。
他只希望自己的女儿,能平安快乐。
云挽月和夜北澜从诏狱之中出来。
夜北澜见云挽月一直不说话,就问道:“云大人找你,是为了提醒你离我远一些吧?”
云挽月忽然间想笑:“你还挺有自知之明。”
夜北澜认真地思索了一下:“我日后若是有了孩子,碰到一个我这样的人,我一定想拿大砍刀砍上两刀。”
他一想到自己和云挽月的女儿,被人辜负,就完全能理解云肃的想法。
从前的时候,他从未认真想过,自己有子嗣的事情。
可如今,他有时候会想,若是自己真的能求得月儿原谅,日后有了一个孩子,他一定会十分疼爱这个孩子吧?
云挽月听了这话,免不得想起云回。
她看着夜北澜的眼神,也从带着几分笑意的,转为冰凉。
夜北澜这样的人,还配有孩子吗?
有些过错,是误会,可以解释清楚,有些过错也可以弥补。
但是有些过错,是永远无法回头的。
若是夜北澜真的救了云家人的性命,在云家这件事上,也可以算做扯平。
但是云回的事情,如何能扯平?
夜北澜感觉到云挽月目光之中的冷意,用不解的眼神看向了云挽月,他是说错了什么吗?
云挽月不会给夜北澜解释发生过的事情,那些事情用常理也无法解释。
她淡淡的笑了笑,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,和夜北澜约定好明天去面圣的事情。
既然已经抓住了夜锦朝的把柄。
两个人就商议,明日早朝的时候,呈上去。
夜锦朝若是被陛下怀疑,那云家的案子,她就可以借机要求重审。
她紧锣密鼓地,准备给夜锦朝送上一份大礼。
与此同时,夜锦朝就等在云家的门口。
在云挽月准备回云家的时候。
就瞧见夜锦朝站在自家门口的石狮子附近,他的神色被黄昏的暗影笼罩,给人一种阴郁的感觉。
看到云挽月过来,夜锦朝就迎面走来。
云挽月的脸色微微一沉。
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她身后不远处的夜北澜。
是的,夜北澜一定要送她回云府。
现在想想,幸好没有把夜北澜赶走,在面对夜锦朝的时候,因为身份的不同,云挽月还是有几分气势不足。
可夜北澜不一样,夜北澜也是王爷,和夜锦朝比起来,并没有高低贵贱之分。
夜锦朝也看到了夜北澜,神色不悦了起来:“月儿,你们云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,你怎么不来找我帮忙?”
“你可知道,我负责主审这件案子,我若是愿意的话,云家的罪名可大可小。”夜锦朝继续道。
云挽月眯着眼睛,是么?
等着明日,陛下知道夜锦朝可能不是他亲生儿子的时候,也不知道陛下还会不会把这案子,交给夜锦朝审理了。
这样想着,云挽月也硬气了几分:“不劳昭王殿下操心了,清者自清。”
“父亲没有犯下的错,就算是有阴险小人从中作梗,也冤枉不了父亲。”云挽月的声音清冷,不卑不亢的说道。
夜锦朝往后看了一眼夜北澜:“怎么?是有人为你做主了,所以,你才这样厌恶我吗?”
“云挽月,他到底哪里好,让他辜负过你伤害过你之后,你还愿意相信他?”夜锦朝反问道。
这话把云挽月问住了。
是啊,哪里好?
其实她也不想相信夜北澜,但是夜北澜这个人,虽然眼瞎,可尚有可贵之处,他比起夜锦朝来,至少是个光明磊落的人。
不像是夜锦朝,笑面的脸下,藏着不知道多少阴险诡计。
夜北澜自然不可能一直听夜锦朝诘问云挽月,此时他已经走到前面来,把云挽月护在身后。
“昭王兄,这么晚了,你还来云府做什么?被人瞧见了,说不准有人会说,昭王兄是不是在用云府的事情,要挟云家姑娘。”夜北澜似笑非笑的说道。
夜锦朝抬头看向夜北澜。
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。
夜锦朝的眼神之中,除了温和之外,多了几分难以控制的野心和冷意。
“北澜,你难道一定要和我作对吗?”夜锦朝问道。
“你和她已经和离,为什么还要管她的事情?”夜锦朝继续道。
夜北澜的语气颇为认真:“她既然曾经是我的人,那就永远都是我要护着的人。”
他不敢保证,云挽月以后也会是她的人,但是他能保证自己做到一直保护云挽月。
“昭王兄,你这样,得不到她的,你若是真的喜欢她,不如放下姿态来,公平竞争,而不是用这样阴私的手段。”夜北澜继续道。
夜锦朝冷笑了起来:“公平竞争?看起来我这好弟弟,还真是后悔和离的事情了!”
“月儿,你可还记得,我告诉过你,不要去找我的蠢弟弟,这会让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。”夜北澜眯着眼,有冷意闪动。
云挽月很是讨厌这种被人威胁的感觉。
前世的时候她就不喜欢,今生,她更不喜欢!
云挽月道:“好了,昭王殿下,随便你怎么想怎么做,我如今不想和你在这费口舌了。”
左右明天朝堂之上,就可以分个高低了。
夜锦朝看着云挽月,眼神之中有几分震怒和失望:“云挽月,你真的要再次选择夜北澜吗?”
不等着云挽月回答。
夜北澜就沉声道:“是又如何?她本就是我的人!你若是个男人,就不要欺负她,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!”
“昭王兄,收手吧!不然小心惹火烧身。”夜北澜警告着。
夜锦朝旋即笑了起来:“只愿日后,你不要求到我的身上。”
说这话的时候,夜锦朝虽然没看云挽月,可云挽月知道,这就是对自己说的。
两个人目送拂袖而去的夜锦朝。
云挽月的脸色黑了黑,神色冷了下来:“他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强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