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守的脸色顿时就难看了起来:“翠衣!我还在这呢。”
翠衣这才回过神来,自己当着秦守的面吐槽澜王似乎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。
她轻咳了一声就道:“我就随便说说,你不要往心里去。”
说着翠衣就把秦守推到了库房之中。
心中又忍不住的想了下去,澜王是个眼瞎的,不知道自家姑娘好,秦守也不是什么好鸟。
云挽月梳洗完毕,就出去用早膳,回来的时候,就见夜北澜正坐在桌案的旁边看书。
云挽月皱了皱眉,把给夜北澜带来的点心放在桌子上,然后一把就抢过了夜北澜手中的书。
“王爷,没经过别人的允许动东西,可不是君子所为。”云挽月一边说着,就一边把书放到了书架上。
夜北澜道:“就是瞧见你这有本已经绝版的游记,觉得很是好奇,看了一眼,你若是不高兴,那本王给你赔不是。”
夜北澜的态度,不如从前那么冷漠,反而多了几分客气,一时间让云挽月心中的怒火都发泄不出来。
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她还是懂的,更何况这才也不是夜北澜自己要赖在这不走的,是她邀请夜北澜留下。
想到这,云挽月也克制了一下自己,语气缓和的说道:“早膳没办法带回来,拿了一些点心回来,吃点吧。”
夜北澜也不挑,拿过来就吃。
云挽月站在那,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应该做点什么,是站在那不动,还是回到床上去补觉。
思来想去,云挽月自己就拿了纸笔,坐在一旁用来习字的矮桌上开始练字。
过了一会儿,云挽月就发现屋中好像没有了夜北澜吃东西的动静,抬头一看,夜北澜不知道什么时候,已经到了她的旁边,正低头看着她写的字。
她写了一个静心的静字,是想提醒自己一定不要自乱阵脚,应该镇定下来。
可是这个时候,道理能想清楚却做不到啊。
她这个字,已经写得有些毛躁了,整个人心浮气躁的。
“你还在担心宝玉吗?”夜北澜问道。
云挽月这次如实回答道:“是,我就这么一个弟弟。”
夜北澜道:“你们姐弟两个人之间的感情真好,让人羡慕。”
夜北澜这话好像只是简单的感慨一句,不过云挽月就从这句话之中听出了一些不一样的意思。
夜北澜似乎有些感伤,想来是想起了他自己和夜锦朝之间的关系。
都是兄弟姐妹,但是这皇族的兄弟姐妹感情就会格外的淡泊。
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句话,可不是随意编造出来的,那是有事实依据的。
夜北澜的眸光一扫,就把目光落在了云挽月桌案上的一只草编蜻蜓上,那熟悉的样子,让夜北澜的心有些恍惚。
他忍不住的伸手拿了起来。
云挽月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,担心夜北澜从这蛛丝马迹之中,察觉到什么,于是连忙道:“你在做什么?怎么又乱动我的东西。”
夜北澜看着云挽月问道:“这东西是哪里来的?
”
云挽月道:“货郎那买的。”
“说实话。”夜北澜看着云挽月的眼睛。
云挽月抬起头来看着夜北澜:“这东西是哪里来的,还重要吗?我就算是告诉你,我见过月凰姑娘,这是她送给我的,难道她还能死而复生吗?”
夜北澜没想到云挽月这样痛快的承认了,这东西就是月凰的。
他有些惊异:“你们见过?”
云挽月点头:“见过啊,之前那沈蓉儿总是针对我,你又习惯冷落我,我自然不是沈蓉儿的对手。”
“当初听说有月凰这号人物跟在你的身边,我当然要去看看,看看她能不能和我合作。”
“只是可惜,她告诉我,她不会对沈蓉儿动手,因为你在意沈蓉儿,她就会替你护着沈蓉儿。”云挽月信口拈来的说道。
她发现,这瞎话说多了,再说起来的时候,就格外的顺畅。
而且骗别人或许不行,骗骗夜北澜这个大傻子似乎足够了。
其实夜北澜也不傻,夜北澜只是在这件事上带着十足的傻气。
“老爷!您来啦!”翠衣打着嗓门在外面道。
云挽月顿时就紧张了起来,看了一眼夜北澜。
夜北澜没有动作,她就轻轻的推了夜北澜一下:
“澜王殿下,你忘记答应我的了?不能让我爹知道这件事,所以你赶紧藏起来!”
夜北澜颇为无奈,但是已经答应人了,自然不可能食言。
于是夜北澜就纵身一跃,到了房顶。
云挽月长松了一口气,这才去把门打开。
她站在门口,挡住了云肃的来路。
“爹,你怎么来了?有什么事情?”云挽月有些心虚的问道。
要背着云肃做这样一件大事儿,云挽月还是有些紧张的。
云肃皱眉:“怎么,我这个当爹的,没有事情就不能找自己女儿了?”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云挽月连忙说道。
云肃问道:“怎么?不让我进去坐坐吗?”
云挽月有些紧张:“那个爹,有什么事情就在这说好了。”
云肃眯了眯眼睛,不顾云挽月的阻拦,大步走到了屋子里面,然后环顾一圈。
此时云挽月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,她很怕云肃发现夜北澜。
到时候可就不好解释了。
不过当云挽月也抬起头来,看看了房梁,发现那根本就没有夜北澜的踪迹的时候,这才长松一口气。
“爹,你在找什么呢?”云挽月问道。
“有人瞧见你那小丫头翠衣,鬼鬼祟祟的,多拿了一些饭回来,所以我过来看看。”云肃根本就没有隐瞒。
云挽月道:“所以爹,你是怀疑我这藏了什么人吗?”
云肃道:“我就是担心你。”
“你可知道,近些日子,那万鬼门又有了死灰复燃的意思,之前赵府的千金,已经被万鬼门的人挟持了。”云肃很是担心。
云挽月听到这,就暗道,这容陵来夜都,果然没安什么好心。
而且目标很可能,也不只是她一个人。
云肃这会儿也不着急离开,而是坐在了桌子的旁边,开口道:“月儿啊,爹这个人虽然看起来不苟言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