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蓉儿试探性的说完这句话,就看着眼前的夜北澜。
夜北澜拧了拧眉:“蓉儿,我们不是刚刚说好了吗?月凰只是我的属下,如今我正是用人之际,怎么能把人赶走?”
沈蓉儿失落地道:“我就是问问,要是让你为难就算了。”
说到这,沈蓉儿就把自己脸上的泪水擦干净,继续道:“刚才都是我不好,我不应该乱吃飞醋,让北澜哥哥不高兴。”
沈蓉儿主动认错,夜北澜也不愿意继续在这件事上浪费心力。
于是夜北澜就道:“也怪我,担心你的安全,就提前把你送了回来,也没和你解释事情的缘由。”
“怎么?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?”沈蓉儿好奇的问道。
夜北澜看着眼前什么都不知道的沈蓉儿,迟疑了一下,并没有把容陵出现的事情告诉沈蓉儿。
蓉儿如今已经忘记前尘往事,自己又不愿意想起,他何必去提醒呢?
至于容陵?
他是绝对不可能给容陵伤害蓉儿的机会!
***这越是怕什么,就越是容易发生什么样的事情。
云挽月自从见了容陵之后,整个人都有一些不安心,但是想着,自己如今在这九王爷府上,应该不会和容陵有什么交集,暂且安心了一下。
但是这心,只安到了第二天一早。
云挽月就在九王爷的府上,碰到了容陵。
虽已经是寒冬,但是幽州的气候,要暖得很多,九王爷府上的腊梅开得正好。
这离着云挽月如今落脚的客院很近。
一早,云挽月就闻到了冷幽的腊梅香气,走出院子不过几步,就是一处腊梅园。
云挽月被香气吸引着,往那边走了走。
腊梅的香气,谁知道,就在这个时候,瞧见了一个让云挽月意外的人。
只见夜怀止正和一个男子,站在梅林之中,低声交谈着什么。
那男子一身玄色锦纹的衣裳,给人一种颇为尊崇的感觉。
夜怀止身为九王爷府上的世子,此时和这个男子说话,都是客气异常。
云挽月站在那,正要看个清楚的时候。
夜怀止已经注意到云挽月了。
夜怀止开口道:“月凰姑娘,你也来赏梅?”
那男子也循声看了过来。
霎时间。
四目相对。
云挽月当下就想找个坑,把自己埋进去。
这不是纯纯的冤家路窄吗?在这竟然碰到了容陵!简直是倒霉他娘给倒霉开门了,倒霉到家了!
带着半面银色面具的容陵,正盯着她看。
云挽月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。
差一点,云挽月就要把自己的紧张,展现出来了,但很快,云挽月就镇定了起来。
这容陵只知道,她和牡丹是一个人,可她如今是月凰。
那牡丹不过是她随手扯的一个假身份,至于月凰这个身份,知道的人并不多。
如今她又出现在九王爷府上,容陵未必把月凰和云挽月两个人联系在一起。
这样想着,云挽月就开口了:“见过世子,我是不是打扰世子陪朋友了?”
说到这,云挽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:“我就是闻到梅花的香气,忍不住地过来看看。”
“我现在就走。”云挽月说着,就打算离开。
夜怀止当下就道:“月凰姑娘不必这样紧张,你如今是我们宁王府的贵客,这府上任何地方,你都可以来。”
“多谢世子,不过我就不在这叨扰了。”云挽月一边说一边抬起脚来。
眼见着就要从这离开。
容陵忽然间开口道:“这位姑娘,请留步。”
云挽月的脚步微微一顿,回过头来看了一眼,问道:“公子,有什么事情吗?”
“我瞧着姑娘的衣着装束,很像是我的一位故人,所以想看看,姑娘这幕离下的脸。”容陵温声说道。
他说这话的时候,语气很温柔。
但是却给人一种不容反驳的感觉。
云挽月知道,容陵这样说了,就不给她拒绝的机会。
不然就算是当着夜怀止的面,容陵不会明着做什么,但是暗中,肯定是要来为难她的。
至于容陵之所以忽然间对她感兴趣,无非是怀疑她就是云挽月。
虽然事实就是这样。
但是没到最后一刻,云挽月当然不可能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。
于是云挽月就掀开幕离,露出了自己带着面具的半张脸。
云挽月也不看容陵,而是皱着眉看着夜怀止,开口道:“世子想看我的长相,何必让朋友开口呢?”
“自己开口便是。”云挽月继续道。
说着,云挽月装作气愤的样子,把面具掀开。
露出了一张平平无奇,但是长了一块红色胎记的脸,这胎记长在眉毛和发髻中间的位置,乍一看,虽不是奇丑无比,但是也会让人下意识的,去注意这块胎记。
云挽月见两个人不说话,就又把面具带上。
“这下,世子的好奇心得到满足了吧?”云挽月继续道。
见火烧到自己的身上,夜怀止连忙道:“月凰姑娘,这还真不是……”
话还没有解释清楚呢,那边的容陵就打断了夜怀止,轻笑了一声:“原来是我认错了。”
“容某在这给姑娘赔礼了。”容陵很是随意的说道。
瞧着好像是真的知错在赔礼道歉,其实仔细一品,容陵分明就是没把云挽月放在眼中。
不过云挽月也不恼。
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。
要是容陵还愿意在她的身上浪费心神,那事情才麻烦了呢!
就是要容陵不把她当回事儿,随便就打发了,说明容陵已经不怀疑她了。
她一直不肯展现自己的容貌,哪怕是一张孟儒帮她伪造出来的假脸,她也不想让其他人瞧见。
为的就是给自己当做底牌。
但今天,她为了摆脱容陵,就干净利落了一些。
效果么,也是意料之中的好。
能摆脱容陵,露出一张假脸算什么?
云挽月把面具带好,转身离开。
夜怀止有些无奈地解释道:“容公子,刚才这位不是我们宁王府的人,是父亲的客人,要是有冒犯到你的地方,还请你多担待。”
容陵道:“是我认错人了,怪不得旁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