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锦朝无奈的道:“你知道,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“我们兄弟之间,本是兄弟一体,一荣俱荣一损俱损,即便是你想和我撇清关系,你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,我这个当兄长的,焉有不闻不问的道理?”夜锦朝神色认真且坚定。
兄弟两个人,站在一处,一冷一和煦,个个都是玉树临风,让人忍不住地赞上一句。
比起他们两个人。
此时那站在暗处的安王,就显得猥琐又阴险了,简直是辜负了安王那张,还算得上是俊俏的容貌。
夜锦朝这样的态度,让夜北澜心中涌过一丝暖流。
若是兄长做帝王的话,他想,他是愿意作为左右手,辅佐兄长,让这夜朝越发强盛的。
傍晚时分。
沈府大门处的灯笼,燃着烛火。
昏暗的光,照亮了沈府门外的一方小天地。
一辆马车缓缓驶来,萧景延率先从上面下来。
接着,萧景延则是伸出手来,对着里面道:“沈姑娘,请!”
沈蓉儿探身出了马车,正要自己下车,就瞧见萧景延悬在那里的手,她微微迟疑了一下,本是想着自己下车的。
萧景延就笑道:“沈姑娘这是嫌弃萧某吗?”
沈蓉儿的脸色微微一红,有些不自在的说道:“没,我没这个意思。”
说话间,沈蓉儿就把自己的手,搭在了萧景延的手臂上,然后下了马车。
下来的时候,萧景延甚至还伸手,搀扶了一下沈蓉儿。
从远处看,萧景延和沈蓉儿的身影,已经重叠在一起,昏暗的灯光,不足以让人看清楚两个人之间的具体动作。
自然也没人看到,萧景延还是用手,挡着沈蓉儿的。
至于沈蓉儿,虽然说表情上很是清纯无辜,但是行动上,似乎并没有多少顾忌。
这样的一幕,落在站在暗处的夜北澜的眼中,是那么的刺眼戳心。
此时在夜北澜的眼中。
萧景延和沈蓉儿还在举止亲昵的说着话。
直到……萧景延把沈蓉儿送到了府邸门口,瞧着沈蓉儿进了沈府离开之后,夜北澜才冷着脸走了出来。
他本想刚才就冲上去。
可是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。
因为以他和沈蓉儿现在的关系,他要是这样做了,不只是他自己,会因为冲动受到责罚,也会连累沈蓉儿。
他就算是再愤怒,此时也会克制着自己的情绪,不让沈蓉儿身处漩涡之中。
沈蓉儿的贴身侍女此时正紧跟在沈蓉儿的身后,忍不住地说了一句:“姑娘,咱们这样和萧世子见面,若是给澜王知道了,澜王会不会不高兴?”
在玉芳看来,澜王对自家姑娘可以说是用情至深,甚至想要放弃一切,带着姑娘离开夜都。
姑娘这样做,怕是会伤到澜王的心。
沈蓉儿定住脚步,回过头来,目光幽幽的看着玉芳:“玉芳,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?”
玉芳被沈蓉儿这样一看,心头一紧。
虽然说沈蓉儿从来都是温柔小意,人畜无害的样子,可是玉芳还是很怕她。
玉芳当下不敢多言。
反而是沈蓉儿,沉默了一下,就补充了一句:“只怕北澜哥哥,根本就不介意我和谁走的近!”
她也想试探一下,夜北澜心中的底线。
想知道,她在夜北澜的心中究竟有多少地位,夜北澜会不会愿意为了她,去处置了那云挽月。
一想到夜北澜唇上的伤,哪怕夜北澜解释过了,是认错人了,可她这心中还是憋着一股子无名火。
她和夜北澜都从来没有过那么亲密的举动。
云挽月她凭什么?
而且,沈蓉儿并不相信,夜北澜面对云挽月这样一个绝色佳人的投怀送抱,可以淡定自若,从不动心。
此时下人过来通传:“姑娘,澜王来了。”
“不见!不见!告诉他,我不见!”沈蓉儿闹起了小脾气。
话是这样说的,可夜北澜还是来到了沈蓉儿的面前,他本是有一肚子火气,可是看着眼前的沈蓉儿,心不知道怎么的,就柔软了一瞬。
在这一瞬,他想到了之前在万圣门地窟的事情。
于是夜北澜的神色和缓了一些,这才开口道:“我刚才瞧见,是萧景延送你回来的。”
夜北澜在沈蓉儿面前,不是那种会拐弯抹角说话的人,此时已经直接把自己的困惑说了出来。
沈蓉儿身边的下人,已经自觉地避让开。
此处,就只有夜北澜和沈蓉儿两个人。
在不算明亮的月光下,沈蓉儿的脸色,有几分委屈又有几分恼怒:“原来澜王殿下早就来了!”
“怎么不出来和萧世子打个招呼?”沈蓉儿道。
听出沈蓉儿的言语之中,带着几分阴阳怪气,夜北澜就拧眉道:“你说过,不会和萧景延走得太近。”
从前夜北澜并没有介意这件事。
可是今日,萧景延跑到他跟前宣示对沈蓉儿的想法,这让他不得不警醒。
若是萧景延对沈蓉儿根本无心,那么,他也无需担心什么。
可现在的情况是……那萧景延的态度,好像是非蓉儿不可一样,这让夜北澜不得不开始在意沈蓉儿的态度。
沈蓉儿当下就问道:“你不许我和萧景延走得太近,可你和云挽月呢?”
“你如今瞧见我和别的男子一起出游,心中难过,那你怎么不想想,我每天都要看着你和云挽月,夫妻恩爱,琴瑟齐鸣,心中是怎么样的滋味?”说着说着,沈蓉儿的眼睛就红了起来。
看着泪花在眼中打滚的沈蓉儿,夜北澜有些不知所措。
“蓉儿,你先别哭了,我和云挽月的事情,我已经给你解释过了,我不喜欢云挽月,也不会让她一直做我的王妃,只是如今父皇刚刚赐婚,成婚不足一年,我若是贸然和离,再娶你入府,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”夜北澜道。
他想过,要离开夜都,可是蓉儿不想。
但要是不离开夜都,他就不能做出忤逆夜奉天的事情。
他的父皇,有怎么样的手段,他再清楚不过。
他不怕自己万劫不复,只怕蓉儿被自己牵累,最后深陷泥沼,不能自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