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挽月已经好长一段时间,没看到夜北澜受伤了。
此时忽然间夜北澜又伤了,这心情么,自然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——太高兴了!
云挽月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兴奋,她还不想让夜北澜发现,自己因为这件事高兴。
夜北澜道:“无碍。”
说话间,外面传来了走路的声音。
夜北澜的神色微微一变,直接就把云挽月没关紧的门关上了,还从里面上了门栓。
云挽月借着烛火,打量着夜北澜,道:“王爷,你的伤,要不要紧?”
夜北澜看了一眼眼前的黑袍女子,并没有完全信任,只是道:“只是小伤,月凰姑娘无需挂劳。”
“等一会儿我的人来了,姑娘就可以离开了。”夜北澜继续道。
言下之意,此时是不能让月凰走了。
原因很简单,怕他受伤的消息被走漏出去。
云挽月道:“那王爷,我帮你先包扎一下吧。”
夜北澜道:“就不劳烦姑娘了。”
云挽月笑了起来:“江湖儿女,不拘小节。”
“而且我瞧着王爷的脸色很不好,不像是单纯受伤的样子,该不会是中毒了吧?正好,我略通医术,或许能帮得上忙。”云挽月继续道。
夜北澜知道郎中怕是一时半会是到不了了。
那容陵的人还在搜查他的下落,这个时候是不能暴露自己的。
于是夜北澜并没有强撑着,点了点头,就道:“那就有劳了。”
夜北澜手上的地方,是在手掌。
并不是多么难以查看的地方。
只不过,流的血却不少,至于夜北澜衣服上的血,不知道是夜北澜自己的,还是容陵的。
云挽月一时之间,也不知道应该期待是容陵受伤严重,还是夜北澜受伤严重了。
夜北澜把手放在桌子上摊开。
透过血肉,能看出来一丝丝扭动的红线在蔓延,云挽月瞧见这一幕,心头一惊。
顿时就知道,这是一种叫做红线蛊的蛊虫。
之前的时候她在记载蛊毒的书上看过。
不过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的红线蛊。
那容陵不愧是万鬼门的传人,会用万鬼门人擅长的机关和蛊毒,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。
若是其他蛊毒,云挽月或许还不知道怎么处理。
但是这种,云挽月的脑海里面,忽然间就出现了解决的办法。
夜北澜此时也注目着那扭动的红线,这种中蛊的感觉,让夜北澜觉得很不舒服,甚至想起了很多不愿意回忆的往事。
夜北澜把手掌握成拳头:“这不是普通的毒,姑娘不必为难了。”
云挽月道:“你不相信我?”
“我只是不想连累姑娘。”夜北澜道。
云挽月笑了起来:“这是红线蛊,名字听着很好听,但实际上……不是什么好东西。”
“这蛊毒会让你接触女子的时候,心头有一种冲动。”云挽月说得比较委婉。
但是这种红线蛊的毒性不是很强。
和前世她与夜北澜中的蛊,不是一种。
这只是一种低级的蛊毒,目的就是为了对付一些意志力不强的人,对于夜北澜这种人?自然是能克制住本能的。
只不过么,若是不及时解毒,还是会有副作用的,要忍受经脉撕裂的痛苦。
夜北澜见云挽月这么轻易的就把蛊的来历说了出来,眼神之中顿时就带起了一丝防备的神色。
这一般的医者,哪里会接触这样的东西?
见夜北澜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,云挽月轻哼了一声:“王爷是觉得,我和给你下蛊的人,是一伙的吗?”
“我要和他们是一起的,这个时候大可以对你动手,可我现在却愿意帮你解毒。”云挽月的语气之中,充满了真诚。
“王爷,把手时伸出来吧。”云挽月的声音温柔异常。
夜北澜迟疑了一下。
云晚月继续道:“王爷,我知道你打算用内力化掉这蛊虫,但这不是正中了下蛊之人的诡计?”
“他就是想让王爷失去战斗力,好对付王爷呢!”云晚月继续道。
夜北澜这才把手伸了出来。
他这个时候,没得选择,只能先相信眼前这个来历成谜的女子。
不知道怎么的,他的内心深处,对这个女子,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和信任感。
云挽月随手在屋子里面找了几样脂粉,接着,就从自己的头发上,剪下一缕青丝。
把发丝烧成灰,然后融到脂粉里面。
接着,就把夜北澜的手掌划开。
然后……把脂粉涂了上去。
那些红色的小线虫,好像闻到了什么美味一样,争先恐后的往出涌动。
夜北澜诧异的看着这一幕。
他之前的时候,中红线蛊,也有人用类似的办法解毒的,只不过他当初并不知道,那人用的东西是什么。
只是闻到了一股很重的脂粉味。
现在,好像一切就都有了解释。
云挽月把红线股引出来之后,放在火上烧掉。
拿了水帮夜北澜清理了伤口,最后又帮夜北澜包扎好,看着那熟悉的包扎方式,夜北澜愣了一下。
他道:“你给其他人包扎伤口,也是用这样的手法吗?”
云挽月奇怪的看着夜北澜:“我可没给什么其他人包扎过伤口,王爷在我这,是头一份。”
“唔,不过也说不准。”云挽月随口道。
“为何说不准?”夜北澜觉得眼前之人很神秘,想知道更多的消息,就问了起来。
他想知道,月凰和容陵到底有没有关系,这红线蛊,可不像是万鬼门之外的人,会知道的东西。
所以哪怕是细枝末节的事情,夜北澜也想问问。
往往,会在不起眼的谈话之中,流露出很重要的消息。
云挽月道:“我之前的时候,生过病,有些记忆记不清了。”
“你为什么这样帮我?”夜北澜问道。
云挽月笑了起来:“说不准,在我失忆之前,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呢,总之,我一见王爷这个人,就有一见如故的感觉。”
云挽月这完全是为了和夜北澜拉近关系,胡乱扯的话。
说出来的时候,她都在内心佩服自己的演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