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俪听了这话,不疑有他,就拉着云挽月的手,高兴地往外走去。
德山行宫的风景很不错。
两侧是连绵不断的青山,还有一条小溪从行宫之中流淌而过。
玉俪让人在小溪的旁边的树荫下摆上茶点,和云挽月两个人坐在软垫上乘凉。
山中的空气凉爽,让云挽月的心情都跟着好了不少。
玉俪道:“我虽然是公主,可是却很少有朋友,我喜欢和云姐姐一起玩,不是因为你是四哥哥的王妃,而是因为我喜欢你这个人。”
云挽月笑道:“我也很喜欢俪儿。”
这是真心话,这位小公主虽然平常的时候很冷傲,但其实是个热心肠,心地也很善良,算是夜家之中难得的好人了。
两个人正在这说话呢。
不远处就走来了一行人。
玉俪撇了撇唇,脸上带起了不高兴的神色。
云挽月转过头看了过去,心情也跟着糟糕了起来。
这个世界上就是有这么一种人,光是出现在人前,就很惹人嫌了。
“哎呦,这不是玉俪妹妹和澜王妃吗?”安王说着,就大摇大摆地往这边走来。
然后一屁股就坐在了两个人中间的空位上。
云挽月往另外一边挪了挪,和安王隔开一个友好的距离。
玉俪道:“安王兄,你有什么事情吗?”
“没什么事情,难道王兄就不能来看看你吗?”安王皱着眉看着玉俪。
不过是一个丫头骗子,仗着父皇的宠爱,数次不把自己放在眼中,等着自己登基为帝的时候,第一件事儿就是把玉俪送出去和亲,来个眼不见心不烦。
玉俪哪里知道安王已经想得这么长远了。
她起身,往不远处张望了一下,忽然间扬声喊了一句:“二哥!”
这句二哥,喊的就是夜锦朝了。
夜锦朝比起其他皇子来,身上有着温润如玉的气质。
玉俪之前的时候和夜锦朝的关系最好,此时夜锦朝就往这边走来。
“晦气。”安王小声说了一句。
云挽月自然知道这些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,这会儿就轻轻的哼了一声。
夜锦朝到跟前的时候,就笑着道:“你这有真多人陪着,还要缠着二哥我吗?”
“这不一样,云姐姐是我请来的,但是安王兄却是不请自来的。”玉俪直接就和安王划分了界限。
这让安王有一些面上无光。
夜锦朝笑着对云挽月点了点头,算是打了招呼。
至于云挽月,也回敬了一个淡淡的笑容。
云挽月时常能感觉到安王落在自己身上的那若有若无的目光,觉得十分厌恶,于是就有了想离开的心思。
云挽月站起身来道:“我有一些累了,想先回去休息了。”
就在云挽月要离开的时候,安王忽然间起身,脚下似一个踉跄,身子一歪,竟然直接就把云挽月撞到了旁边的溪水里面。
这溪水不深,但是却也足以把云挽月的身上的衣服弄湿了。
云挽月冷着眼看着安王,她敢保证,这安王就是故意想让她出丑的!
安王连忙下水,就要拉着云挽月上岸:“对不起弟妹,我真不是故意的,我这就带你上岸。”
瞧着安王安恶心的手往自己这边伸来,云挽月抓住安王的手腕,一个用力,也扯了安王一下。
安王这次是真的脚底一个不稳,整个人也跟着摔在了水中。
旁边的玉俪都吓坏了,当下就喊道:“来人,快点给云姐姐拿外袍过来!”
旁边的夜锦朝,已经把自己的外袍解了下来,然后踏入水中,对水中的云挽月伸出手来。
云挽月迟疑了一下。
夜锦朝就开口道:“上来,我先送你回去要紧,一会儿给其他人瞧见了,怕是有嘴说不清。”
云挽月这才借着夜锦朝的力气,上了岸。
夜锦朝随手把自己的外袍披在了云挽月的身上,然后道: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至于安王?
安王在水中,早就没人管了。
玉俪已经小跑地跟了上去。
云挽月回到院子的时候,夜北澜穿戴整齐地从屋子之中出来,和云挽月碰了个正着。
见云挽月全身湿透,身上还披着夜锦朝的外袍,夜北澜就皱眉道:“这是怎么一回事儿?”
玉俪已经叽叽喳喳地告起状来:“还不是安王兄,把云姐姐撞到溪水里面了,要不是二哥哥也在,还不知道要怎么办呢。”
云挽月没在外面耽搁,直接就回了屋子。
只听见夜北澜对夜锦朝道谢的声音:“多谢二哥。”
“自家兄弟,何必说两家话。”夜锦朝含笑道。
夜北澜看着眼前的夜锦朝,却忍不住的想起了云挽月之前对自己说的话:“我是说喜欢王爷,可是天底下的王爷只有你一个吗?”
夜北澜皱眉,云挽月该不会真的……对二哥有意吧?
想到这些,夜北澜顿时就心烦意乱了起来。
云挽月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,夜锦朝和玉俪已经走了,院子里面只剩下夜北澜。
夜北澜道:“随我去拜见父皇。”
见夜北澜根本没有再问刚才发生的事情,云挽月也懒着再说一遍了,反正夜北澜想知道的,应该都知道了。
不过……安王却是越发的嚣张跋扈了。
云挽月觉得,自己还是得先借着夜北澜的手除掉安王。
要是夜北澜真的先倒霉了,夜锦朝自己也未必是安王的对手,到时候安王要是真的当了太子……
也是麻烦的事情。
反正也用不了多久的时间了,安王现在就是秋后的蚂蚱,蹦跶不了几天。
云挽月这样想着,暂时也不想和夜北澜再起什么争执,于是就点了点头,准备和夜北澜一起去拜见夜奉天。
云挽月并不知道夜奉天这次来行宫避暑都带了谁。
可当云挽月在夜奉天那,瞧见了一身侍女打扮的沈蓉儿的时候,还是很震惊。
这夜奉天……到底是怎么想的?
夜奉天又不是傻子,当然知道夜北澜对沈蓉儿的那点心思,现在却把沈蓉儿带在身边,这不是往夜北澜的身上戳刀子吗?
难道她要目睹一场父子二人,共夺一个女人的大戏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