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到两位师妹的迷茫样子,尚鸿晖叹了一口气人,看来她们并不知道彤炜道人背后的故事。
“彤炜道人是因情而伤才离了西金丘,据说当年的事情闹得十分大。而且赤云刹因为专杀负心人,在仙门中的名声并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好。
西金丘与之相安无事,也是因为现任掌门自认有负于彤炜真人,故而对于多有庇护。”
顾及这两位师妹年幼,尚鸿晖未并未为她解释得十分详细,只需要让她们知道是彤炜真人离开西金丘并不是什么好原因。
“所以当年是西金丘对不起彤炜真人吗?”
谢璨然有一些好奇的问道,对于彤炜真人的故事反而更加向往了。
尚鸿晖悠悠叹了一口气,不赞同地看了谢璨然一眼,继续说道:
“前辈们的感情我们作为晚辈不好多加评判,但是师兄并不希望你们成为第二个彤炜真人,走上她走过的路。”
本意只是想来开解一下谢璨然,因听到她们在聊彤炜真人所以多了聊了几句。只是他太忙了,现在掌门已经将更多的事务移交给他,他没有时间和两人多聊就要回十绝峰了。
临走前,尚鸿晖心里还是有些不安,又嘱咐了一句:“你们好好地随着两位师叔学,未来定会仙途坦荡,不要想着走那荆棘小道。”
“好的好的,我们知道了,大师兄,你就放心吧!”
再次得到了两人肯定的答复后才放心的离开了,只是聂倾雪与谢璨然听进去了多少,话中有几分认真又有几分敷衍,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。
后来回首岁月再想到今日的一幕,都不由得黯然神伤。
七星会后不少弟子都发生了变动,有的从杂役弟子变成外门弟子,有的从外门弟子变成内门弟子,大家都在向着更好的自己而努力着。
已有不少师兄师姐都下山出去历练了,寒泽仙山门规有写,弟子筑基后可自行或结伴下山历练,每名弟子最少要下山历练三次,每次最少半年,最多不能超过十年。
修仙并不是一味地躲在深山中闭关苦修,还要修心练性,只有见过红尘世间,见过众生百态,才能炼好心性,为来日的飞升打下基础。
尽管整个九州已经近两千年没有出过飞升的修士了,但修仙之人寿命漫长,之前飞升过的人还与下界有着某些联系,九州依然存在着他们的传说,果然众多修士还都是很期待飞升的。
听到寒泽山给外门弟子们授课的长老,说着两千年前最后一位飞升修士的生平事迹,站在门外的聂倾雪神色不由有些嘲讽。
明明一百二十年前就有一位飞升的人啊,只是他与天争命输了,被彻底的抹去了存在而已。
这两千年间真的没有其他的修士飞升吗?还是说有着不少像林自栩样的人,只是如他一般被抹去了存在呢?
聂倾雪只来寻岑尘火的,岑尘火作为今年唯一一个从杂役弟子变成外门弟子的人,处境似乎并不怎好。
课间休息的时候岑尘火角落里的座位瞬间就拥了一大群人,不知道还以为他是有多么受欢迎呢?
但从围观的人嘴中吐出的话语就知道并不是这一回事,岑尘还是受到了众人的排挤。
“听说他是刚好卡在最后一名,走运才进了外门的,你说咱们咋就没有他这个好运气呢?我七星会过了三年才进了外门,他一次就成功了。”
“你才三次,我都五次了才进的,他可不是运气好吗?和那位无涯峰的聂倾雪有的一比,就是不知道这运气能保持多久,能不能一直这么好运下去。”
“我看悬的很哟,内门弟子可不只好运就能成为的,那可都是有要凭真材实料的。毕竟他又不能跟着那聂倾雪再走一遍问心路,弄个前五名一步登天成为亲传弟子,那聂倾雪……”
面对众人的奚落岑尘火面色平静,尽力的将其排斥在外不去听它,只是攥着书简的手出卖了他,手背上迸着的青筋告诉了聂倾雪他在忍耐。
岑尘火并不是没有脾气,而是因为他有着自己的判断,他知道自己势单力薄对上这一群早已抱成一团的人,根本讨不到任何的好运,反而还可能让自己的处境变得更糟糕。
所以他选择了忍一时之气,做长久的打算。
聂倾雪来这一趟可不是为了看热闹的,正好这些人提到了自己,自己不出去岂非是浪费了他们的一番好意。
“聂倾雪怎么啦?”
女孩从门口探出一口头,露出人畜无害的清澈笑容,对着里面的人略带好奇的问道,似乎像是一个好奇的孩子。
“聂倾雪她——”
那位弟子下意识就接了聂倾雪的话,同时想着转过身来看看是谁来了,却撞上了一张熟悉的笑脸,那没说出口他话立马就哽在了喉间,不说难受,说也不是,一张脸都涨红了。
如果聂倾雪见他这模样,大方点儿或许就不计较他的言论过失了。但聂倾雪不是大方的人,更何况岑尘火以后也算是她无涯峰的人,她怎么能不为其出气呢?
“我虽晚你们入门,但我是亲传弟子应当当得起你们一名师姐,不敬师长且背后妄议,还请你们自行去戒律堂领罚哦。”
聂倾雪对着那两个提到她且话中多有不屑的递子说道,这两人一看就是领头的,这波也算杀鸡儆猴了。
杀鸡儆猴后聂倾雪也没忘了自己来这一趟的目的,转而对着岑尘火礼貌一笑:
“岑尘火师兄,我师父让我请你去一趟无涯峰。”
聂倾雪让其他外门弟子称自己师姐,自己却唤同为外门弟子的岑尘火为师兄,不得不说聂倾雪是有双标在身上的。
“我……我吗?……”
岑尘火指着自己,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,一脸的茫然,不知道自己哪里引起了叶宁的注意,明明他那么普通,资质也那么的烂……
岑尘火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