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见他妈的那一瞬间,刘小龙也反应过来,这里是他家,那些人又进不来,他在小心什么,被拧住耳朵,就只剩下对自己驴脑袋的后悔了。
而被送医的莫超,也没能幸免,本来他住的病房是保密的,但是不知是谁给泄露了,所以医院门口也有很多人。
其他人能躲能藏的,比他的位置难找,所以就他在这件事中最为倒霉。
但不幸中的万幸,从头到尾,莫超好运气的昏迷了全程,没有见识到屏障内的可怖,出来才醒。
因为行动不便,送到医院后检查,挂了瓶点滴,没等挂完,他后知后觉地感觉到饿,一连吃了十万医院食堂的粥,吃完之后再全面检查了一次身体,壮得太过罕见,身体素质相较于之前,可谓是一个天一个地。
而且祸兮福之所倚,到红岘山屏障内一游的莫超,在一早接到了好几个研究所的电话,想要他一管血的,一根头发的,一片指甲盖的,更甚者还有要他那个的。
莫超当场就陷入了深深的震惊之中。
不过他到底就职于管理处,脑子转得比较快,知道是他是因为唯一一个进入红岘山屏障的缘故。
所以他一刻也不耽搁,全身包裹得跟明星似的,回了管理处。
管理处这几天很忙,加班加点的,基本上除了出外勤的,全部都在。
莫超还有点庆幸,“席队,医院底下的出入口都被记者给堵了,要不是咱这里隐蔽,我还真甩不开。”
莫超蔫蔫的,对那些对着他的长枪短炮心有戚戚。
出国红岘山任务的几人在管理处会合,作为此次离奇事件的前段参与者,席勇有些奇怪地说,“这次也不知后勤是干什么吃的,以往也没出现过这种情况,现在搞得全国都知道了,怎么保密的?!”
话音才落,他的手机就响起来了。
他掏出来一看,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,神情古怪。
周围几人聚过来一看,也是一副满头黑线的样子。
他们管理处和国安局虽同属国家机构,但八竿子打不着,双方更没有过交集。
他接起电话,很官方的一句,“你好。”
电话那头的人直接道:“你们和苏暖芊容陌去红岘山的事······”
席勇无语道:“嗯,对,全国都已经知道了。”
电话那头:“······”
席勇咳嗽两声,“有什么事吗?”
“是这样的,虽然被发现了没关系,”他的声音很严肃,“但是绝对不能和别人说起苏暖芊和容陌的事。”
“这个当然不会说!”席勇道。
说话的同时,他朝周围扫视了一圈,所有接触到他视线的人都摇了摇头。
他们清楚苏暖芊的重要性,r国到现在都在找边境忍者死亡和东海舰队覆灭的原因,要是被他们知道华国出现了一个打破超自然界局面的人,必定会追着咬着不放。
更何况这次的红岘山之行实在太过惊险,算是死里逃生,好不容易缓一口气,倒头睡觉安抚受伤的心灵和重新塑造的三观还来不及,怎么可能有闲工夫聊天八卦。
再说入职管理处都要签保密合同,他们知道厉害,也不会到处去乱说。
“那好,”电话那头的人说,“已经修改过你们出现在红岘山周围的监控,有过交集的村落也被控制起来,所有参与过此事的人员,我们都已经谈过话,所以你们······”.
“我们不会也要谈话吧?!”席勇有点不可思议。
“这不至于,但请千万不要再提起这个话题,据国安的情报显示,已经有境外的危险分子和别国的超自然能力者潜入国内,试图前往红岘上探查国家机密,你们毕竟是第一当事人,很有可能被其他超自然能力者盯上,总之,局势很不稳定,小心一点。”
席勇正色道:“好,谢谢忠告。”
这件事发展到现在,也是因为当初做事件评估的时候评估的危险等级低了。
管理处按照当时的情况做了评估报告送上去。大山中人员失踪的案例确实很多,他们以为没那么棘手,也就是红岘山所在的隆岭特殊,还加了一个等级。
但谁都没想过之后会造成这样的结果,也就没有直接以特密等级对待,以至于上头现在一边焦虑着怎么平息事态,一边对去过红岘上的人员进行必要的调查,主要的调查内容是政治立场是否端正,是否有关在红岘山这一严肃的国家问题上,做出不利的决定。
就是今天的这一通电话,也是要监听录音的。
挂了电话后,几人面面相觑,这次的事情影响范围太大了。
静默良久,席勇说道:“这段时间大家都警醒一点,别着了道了。”
几人纷纷回道:“是。”
现在红岘山那边很乱,间谍和危险分子,还有超自然能力者,就像韭菜一样割了一茬又一茬,也不知道施了什么肥,冒出这么多杂草。
当然了,不管是刘小龙还是发生在国安和管理处的对话,这都只是这一次事件中的冰山一角。
而红岘山,这座名声由来已久的巍峨大山,才是事情真正发酵的地点。
从事发开始,以至于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中,这些世代生活在红岘山周围的居民发现,自己所住的从来没来过外人、游客的偏僻地方,好像突然之间成了热门观光旅游的景点,一波接着一波的人来到这里,还会有穿着古怪、蒙着脸的人和金发碧眼的外国人,但不管是哪里人,目的十分明确,只准备前往他们这些本地人不敢去的红岘山。
红岘山下,拥有各种不同背景,来自多个国家的情报人员或超自然能力者在此处汇聚一堂。
他们似乎有着非同一般的默契,互相之间不打招呼,随便挑一处地方就往深山老林里一钻,即使下次再遇见,也是不认识。
不过情报人员有情报人员的做事规则,超自然能力者有超自然能力者的法则。
罗星自得到消息之后就在第一时间赶到了红岘山下,并毫不意外的,在这里遇到了自己的老熟人五岳派的对头。
两人站在山脚,中间隔着好几米远,手握着吃饭保命用的法器,远远地相视一笑。
笑过之后,他们转身就走,各自按着自家的方法测量山上生气多少的同时,又在暗暗较劲,心中同时想道:这次可不能输。
***
时间过了中午,天光变得温柔,小小的山坡之上,参差的山树与草地上的花一同绽放,红的,粉的,白的,紫的,团团挤在枝头,迎着天光竞相展示自己的美丽。
并不稀疏的林中,阳光自树叶中落下来,在地上形成了点点圆形的光斑,照在人身上,并不觉得灼热,倒是很温暖。
外面的世界早已经天翻地覆,但在溪边垂钓的苏暖芊和容陌丝毫不在意,懒洋洋的,淌过溪水,躺在一处小山坡上,前方溪水清澈透明,拇指大小的鱼儿在水中游动,摇头摆尾,自得其乐。
一切如此宁静美好,直到宁静之中,突然响起了婴儿的哭喊。
“哇——哇——”
两人:“······”
这是发生了什么?
苏暖芊和容陌在离开红岘山的那一刻就决定先不回京城,将这祖国的大好河山游一游,两人也没有刻意的选定路线,打算走到哪就算哪。
这才刚刚落脚,就又碰上事了。
两人也不着急,顺着婴儿啼哭的声音找去,这片林子就这么大,不过一会儿的功夫,他们就已经走到了树林的边缘,在靠近河边的一个歇脚的亭子中发现了一个襁褓,襁褓放在石桌子上,因为婴儿挣扎,襁褓微微散开,婴儿哭得嘶声力竭,也没见有大人出现。
苏暖芊看了一圈周围,说道:“被遗弃了?”
这情况也没别的可能了,容陌轻轻点头。
突然,一阵轻微的响动声吸引了两人的注意。在前方的山路上,一位脸色苍白,满头大汗的中年妇女一边抹眼泪,一边正又爬又跑地从山上下来,能看得出下山的路不容易走,妇女手被划了好几道口子,膝盖也磕破了。
来到亭子里后,看见被放在石桌上的婴儿,顿时扑了上去,抱起婴儿一起哭。
这时候,后方的山道上又急匆匆跑来了一个中年男人,男人一出现就不由分说地去拉妇女的胳膊,并且让妇女将孩子放下,“你干什么,既然决定了,就不要反悔!走,跟我回家。”
妇女紧紧抱着孩子,男人也一时半会不能将孩子从妇女的怀中扯出来,妇女一把鼻涕一把泪,“孩子也跟着一起回去!”
她双手用力,见男人快要将孩子扯出来了,一口咬在男人的手上,男人顿时“嗷”了一声,松开了手,抖着手凶狠地看着妇人。
妇女见状立马坐在凉亭的几个凳子中间,嚎骂道:“你个杀千刀的狗东西,这是你亲生女儿,你也狠得下心抛弃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