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陌的冷静与容雨松的歇斯底里相比,显得他胡搅蛮缠、容不下小辈,再加上容陌说得句句在理,众人对容雨松越发厌恶起来。
大家无动于衷的态度,终于让容雨松眼前一黑,有一种坠入深渊的感觉,他大吼道:“滚!都滚出去!”
病房里的人都面色铁青,不悦地看着他。
容陌抿着唇冷笑,看吧看吧,看再多的名医,做再多的检查,都不能免除接下来的厄运,不过只是做困兽之斗,最后的挣扎罢了。
容雨松这样当众骂人,将来看他的人得罪得透透的。
所有人都对容雨松彻底不满了起来,他这不是扭伤了脚,而是摔了脑子,进水了吧。
这时老爷子走了进来,脸上不满了不悦的冰冷,锐利的眼睛几欲穿透人心,“你不想住了,就回家去,这里可不是你胡乱折腾的地方。”
容老爷子浑身令人胆寒的气势,与冷肃严酷的表情,以及尖锐的眼神,让容雨松安静下来脑子混沌一片,忘了说话。
说完,老爷子示意一旁的医生,给容雨松打一针镇静。
“不······不!滚开,都别碰我!”容雨松说得像是遭受侵犯的黄花大闺女一样,要不是这里这么多人,还真就误会了。
他不断地放大着瞳孔,看着医生一步一步朝着他走过来,明明带着善意,但他看到那闪着寒光尖锐的针头,让他呼吸困难,完全喘不过气来。
他不停地急促呼吸,粗重喘息,放大的瞳孔几乎眦裂,带着一抹骇人的惊恐的情绪,凸出的眼珠子定定的忘记了转动,使得他瞳孔失焦,目光涣散。
眼前似是梦魇一般,医生的脸在空气中扭曲变形,成了抽象的怪物,张着血盆大口,要将他吞噬。
“走开!”容雨松狂乱的双手挥舞着大吼,阻止医生靠近。
他如此态度,让老爷子的脸色愈冷,“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?!”
老爷子不知,为什么好好的人就这样了,虽然之前乖戾容不下人,但也没到这种不认人的疯魔程度。
他将目光移向在一旁站着的容陌身上。
容陌的目光淡漠得毫无半点情绪,脸上的表情也是寡淡,只有微抿的唇角带着一抹凌厉,这是他的孙儿,最引以为傲的孙儿,心性手段无人能够企及,容雨松没有半分。
之前大女儿和孙媳的事,也是引着容雨松一步步踏入陷阱,兴许别人不知道,但他可知道得一清二楚,要说没有这个孙子的推波助澜,他是不信的。
只是不知后面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下定决心对付容雨松。
容陌坦然地迎着老爷子的目光。
“砰!”
容雨松一把推开医生,撞在了床头柜上,老爷子的话他根本就听不进去,头痛欲裂让他脑子里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,他感觉身体里的那东西已经进到大脑里了,正在往脑髓钻,视线也越来越模糊,站在他面前的人突然多了好多,由一个变成两个,两个变成四个,他们面目狰狞如魔鬼,冲着他虎视眈眈,似是下一秒就会冲上来。
他骇然惊惧,“滚!不要过来······”
容雨松横眉怒目,面上疯狂之色流转,几乎让病房里的所有人都惊了一下,胆子小的甚至吞着口水下意识后退了一步。
容雨松这是疯了吧!
“滚开!”那东西好像又转移到了他的眼睛,异物感让他流出眼泪,他眯着眼,目光一片迷蒙,眼前的景象,只剩下最初的轮廓,眼前的人也仿佛一瞬间全都变成了青面獠牙的怪物,朝他围拢。
容雨松不断地大吼,嘶喊,离他最近的医生被他抓破了脸,脸上瞬间出现了三道血痕。
医生一个大男人,破相倒是小事,关键是丢人,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,他这会也不管这人什么身份,自己能不能得罪得起了,拿起注射器对准血管扎了进去。
容雨松张牙舞爪,疯魔狂癫的情绪渐渐安静了下来。
即便如此,老爷子也不能不管,对着医生询问道:“病因是什么?”
医生先是替容雨松检查了一下脑部,然后道:“病人之前头部有没有受过什么重击?”
“这······”
众人回答不上来,容雨松又不是小孩子,他们又没有天天跟在身边,受没受过重击他们怎么知道。
医生继续道:“根据病人表现出来的症状,我们怀疑他之前脑部受到过重创,加之没有好好养护,现在只要情绪过激,就会引发、造成脑部神经完全失控,情绪不能自控,出现了幻觉。”
“那他的情况可算严重?”
医生对着老爷子慎重道:“病人的这种情况并不太严重,但是这样的病症,可大可小,若是不尽快加以干预,很容易变成癔症,最后······”
“最后怎么样?”
“变成疯子。”
此言一出,众人都惊了惊,癔症原名歇斯底里,现在也叫分离性障碍,是精神科最复杂的疾病之一,主要表现为情感多变,幻想,运动障碍,在受到刺激后,会尽情发泄自己的情绪,嚎啕大哭,甚至倒地打滚,常常分不清幻想和现实,还会有伤人,自伤和自杀行为。
这是精神科一种十分复杂可怕的病症,而且很难治愈。
老爷子下意识问道:“这类病症要如何治疗?”
“病情复杂,很难治愈,普通的药物治疗、心理干预只是治标不治本。”
“那可有其它办法?”老爷子也不能看着容雨松就这么浑浑噩噩下去。
“这······请恕我医术浅薄。”
医生这为难的态度,仿佛投入了一颗定时炸弹,炸得所有人头昏脑胀的。
这是什么意思?治不好?
容琦脑子彻底懵了,他不信他爸以后就变成了一个疯子,“不可能,一定是你诊错了!”
医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