瞧着容陌越来越不可置信的眼神,苏暖芊终于忍不住,趴着他身上笑了出来。
容陌搂着她,任由她笑。
他好像一刻钟都离不开她了,看见有别的男人和她说话,他不可否认,他的内心生出了不可抑止的嫉妒情绪来,像粘在一起,时刻守着她,再也不让别的人觊觎他的珍宝。
苏暖芊摩挲着他的耳朵,“还醋呢?”
容陌死鸭子嘴硬:“没有!”
苏暖芊了然点头,“那就好,我还以为你吃醋了呢,那明天的应酬就不推了。”
满室寂静。
容陌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,懊恼刚才说出口的话。
这段时间忙完,他就望着远方等待,等待他的心上人出现。
等待的时间很难熬,好像是无形无色无味的毒药,一点一点浸入四肢百骸,五脏六腑,好像灵魂都在焦虑,深陷泥泞中,惊慌得不能自拔。
她一点一点渗透他的生命,以倾城绝世的姿态隽刻在他的心底、血肉中,他了解她,清楚她的强大,她不需要男人为她遮风挡雨,把她当成金丝雀养着!他亦没有将她当成菟丝花。
所以对她的事,他从不过多干涉。
都说由爱故生忧,由爱故生怖,他现在自己都有点讨厌自己,想要去看心理医生。
有些情侣是在消耗爱,而有些则是爱一天多过一天。
“重新说一遍,我是在吃醋,想让你待在我身边,哪都不要去,更不要去什么应酬。”
苏暖芊演不下去了,低下头,亲了亲他,贴着唇道:“骗你的,没有什么应酬,也不会应酬,想我了,来找我,活着打个电话,我来找你。”
容陌眉间瞬间绽放出开至荼蘼的风华来,低低地在她耳边道:“你在向我解释?”
“对,我在向你解释。”
“芊芊,我会把你困在身边一辈子的。”
“我答应。”
“好,你不要后悔!”
苏暖芊还没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,就见他取出一个丝绒盒子,打开盒子,里面是一串黑白相间的珠串,在黑白色的分界线有一个稍大点的琉璃珠,珠子是透明的,可以清楚的看清里面是什么。
“这串珠子是我为你量身定制的······”
容陌取出珠子,解开卡扣,将她垂在手腕上的衣袖往上拉了拉,然后将珠子戴在她的手腕上。
珠串有些宽松,松松垮垮地滑落,最终卡在腕骨上。
“它很坚硬,比钻石高达百倍,可以堪称是这个世界上最坚硬的东西,戴上就取不下来了。”
他想起这珠串的主人是苏暖芊,能不能取下来还真不好说。
苏暖芊看着他认真道:“我不会取下来的,”她又看着琉璃珠里的东西,说道:“我会保护好它的。”
容陌戴好后拉下她的衣袖,腕上的珠子若隐若现地垂在她手上。
每颗珠子中间都有一朵黑色的无根萍,小小的花朵呈现出巧夺天工的雕刻技艺,一花一瓣,栩栩如生,秀美到了极致。
珠子圈住她的手腕,白色的珠子和她如玉般的肌肤融为一体,黑色的珠子随着她的一静一动,颤然滚动,散发出温润的光芒。
“很漂亮!”她哑着嗓子,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嚼出来的。
她的耳边听着他清洌的声音带着婉转的味道。“你喜欢就好。”
“我很喜欢!”苏暖芊强调。
“这里面放了定位,可以在任何情况,任何地点,任何时候,我都能找到你。”
这个想法他早就有,本来想缓一些的时候,等他们结婚了,再为她亲手戴上,但他意识到,在他不知道的时候,会有别的男人觊觎着他的女孩,他乱了方寸,替她亲手戴上它。
苏暖芊不反感容陌的控制欲,相反,在这样的状态下她很安心。
“我容陌以此物起誓,此生,此生唯你所爱!”
清洌的声音,铿锵的力道,犹如一记重锤,狠狠敲击在她的心间。
没有华丽的语言,只是淡淡的叙述,却能让人感受到他的坚定。
苏暖芊没有什么,她道:“我以性命起誓,此生,绝不负容陌,只爱容陌一人!”
容陌专注地看着苏暖芊,奔流的血液冲向大脑,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,她从没有说过爱,但这一句,就一下子就驱散了他满心的迷茫惶恐。
不知是谁先开始,唇贴在一起,激烈的吻犹如排山倒海一般将两人淹没。
两人都没有什么吻技可言,带着一股子蛮狠,本能地啃咬。
容陌双臂紧紧掐着苏暖芊的腰,没有挪动半分,唇间的力道汹涌,却没有弄疼她半分,他是带着心呵护。
苏暖芊的手臂一寸一寸向上攀延,缠住他的脖颈,气息滚烫得让她战栗。
不知是谁说男女相吻是灵魂的舞蹈,因为只有心存彼此,心意相通,灵魂相吸,才能跳出最完美动人的舞步。
这一吻不知多久,一直久到两人感觉嘴巴发酸,才放开彼此。
像是丹墨渲染的眸子,浸染了昳美之色,苏暖芊就这样笑了,笑得似繁花似锦,炫美灿烂。
容陌看了一眼腕表,说道:“还有三十分钟。”
苏暖芊一怔,“怎么了?”
***
三十分钟后,苏暖芊就和容陌一起坐上了飞往通州的私人飞机。
“你说要去公海?”
“对,有一场拍卖会我必须参加。”
私人飞机有专门的休息室,里面放着早就为苏暖芊准备的礼服。
是一套蓝色的晚礼服,深蓝色的晚礼服,就像大海一样,深邃高贵,雅致从容。
“这件衣服真好看!”苏暖芊不由惊叹,裙摆上闪着细碎的光,
容陌笑道:“换上看看合不合适。”
大概十几分钟左右,苏暖芊缓缓的走出来,深邃透明,纯洁空灵的蓝,穿在她身上倍显高贵和雅致,露肩的礼服,包裹着优美的曲线,月白色的编制腰带,将腰线轻轻一束,编制腰带上,深深浅浅的透明宝石如同垂挂的璎珞,闪烁着璀璨的光芒,自然下垂的裙纱,褶皱成一朵绽放的花朵形状,内衬的月白色裙缎逶迤下垂,褶皱上用深邃的蓝绣着栩栩如生的花朵,仿若月光射下的岸边开遍了清丽纤细的花,一片繁华怡然。
随着她缓步从容,裙摆逶迤而开,内衬的月白裙摇曳生姿,姿态优美,美丽而飘逸。
“很漂亮!”容陌上前,拉着她的手,压下眼中的灼热。
苏暖芊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。
“容陌,遇见你,是我的幸运。”
容陌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喟,“你才是我的幸运。”
他轻轻的笑声,如同羽毛一般轻若鸿毛,却仿佛拥有着重如泰山的力道,坚定而从容,他低头,吻上了她的额头。
两人的身影在镜子的倒映中缠绵婉转,流露这极致的绚丽艳致。
容陌抱了苏暖芊一会,然后轻轻拉开她,双手顺着她的肩膀下滑,在碰到珠串时摩挲了一下,然后温柔地牵住她的手,将她带到了梳妆台前。
他拿着木梳温柔地替她梳发,手指灵巧地在她发间穿梭,很快就替她挽了一个发髻。
接着,他打开梳妆台上面的一个首饰盒,挑了一只花形的宝石簪,透青的月白青玉,散发出如月光一般的氤氲润光,衬托这上面几枝花如同冰姿雪魄一般,有两朵还是花骨朵。
他轻轻将宝石花簪戴到她的髻间,丝丝花芯随着她的动作颤动,显出柔美细腻的姿态来。
美得惊人!
容陌又挑出配套的耳环,耳环还是含着花苞的样式,含苞待放雅致动人。
首饰搭配完毕,容陌又拿出化妆笔,在她额间细细地描着,很快,蓝色渐变的画钿就成了。
***
七点的时候,容陌带着苏暖芊来到了通往海上的私人码头,他们先是坐小型游艇。
大概一个小时左右,就看到了海面上巨大的游轮,辉煌的灯光点缀的游轮华美璀璨到了极致,远远地望过去,竟犹如仙境一般。
“拍卖会在这上面举行?”
即使比别人多活了一世,苏暖芊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巨型豪华的游轮,果然,有钱人的世界是不能想象的。
容陌低声解释道:“拍卖会上有许多国内禁止的活动,所以在公海举行。”
苏暖芊点点头,这些真正站在金字塔顶端的权贵们,越是权势滔天,越是珍惜羽毛,紧守相适宜的生存法则,这样才不会被人抓住把柄,成为别人拿捏的利器。
游艇在一个小岛上停靠,容陌和苏暖芊上了小岛后,走了几步,上了游轮甲板,游轮的甲板上站着两排黑色的西装保镖。
肌肉和西装很不匹配,他们目不斜视,一双眼却犹如锐利的刀,身姿挺拔,仿佛没有什么能令他们折腰,离得远,都能感觉到那股凶戾狠辣的劲头。
“这是拍卖什么国宝吗?用这样大的派头。”
容陌解释道:“这场拍卖会是多国联合举办,来的要么是世界名流,要么是政界大佬,他们的特殊地位让这里的安保这么严格。”
苏暖芊明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