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家。
夜色渐渐发黑,如墨。
霍时宴白天得了容婠的恳求,带她过来了霍家。
霍家的佣人暂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,霍时宴毕竟是霍家的人,且身份尊贵,出入自如。
容婠见到了躺在床上的女人了,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,岁月很善待林晚鸳,并没有在她绝美的脸上留下任何一点痕迹。
望着床上那个熟悉点女人,容婠眼眶里头已经呈满了泪水。
容婠抬手擦拭了脸上的湿意,她别过头去,望着旁边的霍时宴。
“我母亲身体是很不好吗?为什么手背上全部都是针孔?”
容婠很是难受,胸口窒息般的心疼。
霍时宴将她领出去外间,没有打扰林晚鸳的休息。
“她身体不好,老头子看得很紧,今晚才不在的。”
他口中的老头子就是霍家的家主,其实不老,反而很英俊,毕竟有霍时宴这么一个儿子,想必容貌自是优异。
“为什么我母亲要瞒着我,不告而别这么多年!”
容婠也想要有个答案,她童年缺失的母爱,无人能弥补。
然而这个答案,躺在床上还闭目的女人自然是无法回答她的,林晚鸳如今身上有几项病,霍家一年在她身上花费的数目几乎数不清。
……
深夜。
容婠又做了一个梦,这个梦格外的清晰,仿佛历历在目般。
前世一幕幕如走马灯般在眼前放映,心碎与窒息感格外情绪。
原来,被车子从身上撞过去是这般痛的,刺目的血好像流不尽般,一股股从单薄的身体里往外冒。
意识还未消失,她只觉肚子好痛,痛得她想哭,她好难过啊!
她的孩子还未能出世,她无法等他出来见一见他,就要死了。
这次,容婠也知道了一切事情,原来她的母亲离别这么多年,是和那个人在一起了,她母亲爱的是他。
容婠好难过,因为有人告诉她,原来容柏霆并不是她的亲生父亲,霍家家主才是,原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,怪不得容柏霆会因为母亲的离去就对她态度冷淡,而容家并没有任何一个人把她容婠当成是一家人。
那时候,母亲林晚鸳告诉容婠,她对不起容婠,是她没用,身子不争气,而那个男人也将她死死困在身边,他对她有病态的愧疚心理。
因为,霍时宴是他和另一个女人的孩子,而林晚鸳一气之下别离,说出永不相见的狠话,转身和另一个男人结婚,而肚子里头的孩子也自然而然地冠上了容姓。
那个孩子就是她容婠。
故事很荒诞。
又是一个秋天,容婠见到了那个姓蓝的女人,蓝云岫。
这一世,她很是狼狈,完全没有前世往日那般的光鲜亮丽,这一切都是傅聿权的手笔。
她恨吗?容婠想了想,还是恨的,这个侩子手,是她杀了她,也杀了她腹中的孩子。
是的,因为不经意间的一个偶然机会,脑中触动了某个机关,她的第二人格独有的前世记忆如开闸的洪水一样,涌入她的脑海。
她容婠恢复上辈子的记忆,也知道了傅聿权一直以来瞒着她小心翼翼的事情。
原来傅聿权从结婚领证那一天就已经开始在筹谋了该如何困住她。
而前世的凶手是蓝云岫,是她雇人开车撞的她,以至于她一尸两命。
这一世,就算蓝云岫没有做过什么事情,来不及但并不代表她不想做,自是她没有能力,也因为傅聿权的阻拦。
傅聿权从有前世记忆的时候就把蓝云岫的动静掌握了,只要她有风吹草动,结果必定不能让她如意。
而在种种事情上,使姓蓝的那个女人处处挫败,傅聿权会让她得到应有的报应。
“傅聿权,你前世后来把蓝云岫怎么样了?”
容婠躺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,很好奇,她知道了凶手,但不知道她的结局,毕竟她那时候已经死了。
傅聿权摸了摸女人柔顺的头发,薄唇冷冷吐出:“死了,死得很惨。”
容婠有些意外,问他:“可是蓝家跟傅家关系不是还挺好的吗?”
傅聿权闭目养神,声音语调淡淡:“蓝家是蓝家,蓝云岫是蓝云岫,既然敢做,就要付出惨痛的代价。”
“你后来是不是知道了霍时宴是我的哥哥,傅聿权,你那时候还因为这件事……”
前世,霍时宴为了救她,挡了一刀,那刀狠狠穿透他的身体,想必是疼的。
容婠心脏微酸,有些难过。
蓝云岫真该死啊!
容婠还想问些什么,傅聿权直接捂住她的眼睛,淡淡开腔道:“快睡吧,有时间再跟你说。”
容婠知道他又不想说了,怎么逼问也没有用,只能做罢。
……
谁能知道,原来其实的傅聿权因为容婠的死,始终难以放下,竟然在完成了一切傅家人该承的责任,就自杀去陪容婠了。
而蓝家在所有的领域里都遭受重创,皆是因为傅聿权的迁怒。
蓝云岫也死在了车轮之下,身体被狠狠碾压,破碎不堪,不成人形。
这也是傅聿权岔开话题不愿意和容婠说的原因。
那时候,这两件事,新闻报道持续不断,很长一段时间人们都议论这件事。
……
第三年,容婠的病情有了好转,那是傅聿权深沉的爱意滋养了一切。
所以事情都格外的圆满,傅聿权心满意足,他不会放手,容婠终将会被他生生世世困住。
对你我从来都是早有预谋,觊觎已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