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听陈静说这些话,轻轻的拉住了她的手。
“老婆,你放心,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。”
我能有今天,完全是靠陈静。
要不是陈静,沈池认识我是谁呀?
没有沈池的帮助,我到现在还深陷巨债中无法自拔。
靠送外卖,靠直播,根本还不上那些债务,更加愧对曾经相信我的那些亲朋。
我重拾信誉,不再被人厌恶,我最应该感谢的就是陈静。
陈静一直在宽容我,哪怕跟我离婚,也是为了让我幡然悔悟。
哪怕现在我们离婚了,我们依然是一家人。
我想要跟陈静复婚,就需要真正还清债务,让陈静爸妈看到我东山再起,看到我能够给陈静和女儿幸福。
也许对于陈静这样的女人来说,物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,她得到过,也失去过,可是对于我来说,失去的一切,我必须拿回来,跟物质不物质没有关系,而是我对陈静的心。
陈静骑着电瓶车走了,我开车在后面跟着,守护着我最爱的女人,直到她骑车进了她爸妈的小区,我这才离去。
我开车到了公司,直播才刚刚开始,每个人都忙得热火朝天。
叶清在直播镜头前展示着安妮服饰的新品,还不忘背着杨娟送她的包。
很多粉丝在问包,叶清说是朋友送的,价格保密。
懂包的人,都知道包的价格。
我闲着没事,也开播了。
刚开播不到十分钟,就被提示了,我也理解,我的直播间,虽然我口口声声说是戒赌的,是正能量,但是毕竟是跟赌博有关的,很多连线的粉丝,口不择言。
我没办法,只得下了再上。
如此来回很多次,直播两个多小时,老是被提示,还被举报过几次。
我都有些崩溃了,我明显感觉到有人在针对我,不想让我直播。
我身心疲惫的下播了,我觉得这么下去不是个事,做实业才是正途。
我还清了债务,我的信誉度也回来了,我发的朋友圈,以前对我避之不及的朋友,也开始给我点赞了。
可见个人信誉有多么的重要。
一个人什么都可以失去,就是不能失去信誉,否则寸步难行。
朋友圈里,一个做服装的朋友发了转让厂房的信息。
我立马精神了起来,他跟我一样,差不多是同时期做服装生意的,这些年,经营不善,每况愈下,他主要做外贸,今年外贸客户跑了很多,他终于支撑不下去了。
他的工厂不算大,十几个工人,最巅峰的时候,将近三四十个工人。
我立马联系了他,询问了价格。
我跟他约定了,明天去他的工厂看一看。
其实他的工厂走到这一步,我是早就料到的,那时候我拉着他做服装电商,他说他主要是外贸客户,不需要做电商,一旦外贸客户跑了,对于他来说就是灭顶之灾。
一切跟我以前所想的差不多,他终于败下阵来。
我想拿下这家工厂,就必须得到支持,我的人脉资源里,最可能帮我的就只有许公子了。
这一夜,我辗转反侧,想了很多,为了兑现对女儿的承诺,我强制自己早睡早起。
我答应女儿的事情,就应该说到做到。
早上七点多的时候,我就起床了,开车赶到了爸妈家,正好赶上吃早餐。
这个家,有了我女儿,也变得有活力了,我爸妈一早上忙着我女儿的事情,一个早餐,恨不得给我女儿上满汉全席。
吃过早餐,我牵着女儿的小手下了楼,也许只有真正做过爸爸的人,才能懂得牵着自己孩子小手的那种幸福。
送女儿到了幼儿园,我一看时间,才八点多,我联系了那个要转让工厂的朋友,开车赶了过去。
朋友的工厂在萧山,开过去需要点时间。
路上遇到了大堵车,好在不赶时间,我重新审视起这个城市来。
不久前,我骑着电瓶车,在这座城市里穿行,看到的风景,跟此刻也是不同的,我看着窗外,红蓝交替的外卖员,从眼前骑过,这是我以前的生活。
我其实挺怀念那段时光的,也让我经历了一段不同的人生。
前面的路通了,堵车的原因是闯红灯的外卖员被撞到了,地上一地的残渣,看起来撞得不轻,外卖员已经被送上了救护车,我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祈祷,希望平安无事。
同样的事情,每天都在不同的城市上演。
很多人讨厌外卖员横冲直撞,只有我们做过外卖员的人才知道,为什么不顾生命的狂奔。
我往前开去,脑海里始终是刚才的画面。
作为外卖员,都是在跟时间赛跑。
没有几个人愿意拿命去拼,都是生活所迫。
我开车到了朋友的工厂,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,原来忙碌的工厂里,布满了灰尘了。
“从过完年,就没开工了,没有订单,我实在是做不下去了。”朋友苦笑着摇头。
这家伙,以前是个一百八十斤的大胖子,这才几个月没见,都瘦脱相了。
我开过工厂,我知道创业不易,更加知道作为老板的辛酸,没订单的时候,那真的是要急死人。
银行的贷款要还,厂房的房租要交,工人要发工资,哪里都需要钱。
没有订单,工厂只能等死。
“我不甘心,真的很不甘心,其实我应该从过完年就应该转让工厂的,因为我的固执,变成了现在这样,没有及时止损,是我最大的错误。”朋友蹲下身体,用手抓着头发。
我惊讶的发现,他头顶都快秃了。
这几个月,他都经历了什么呀!
“老徐,我错了,我当初就应该听你的,做服装电商,我告诉你,我就是被那帮服装电商搞死的,生意都被他们抢去了,我食古不化,跟不上时代,被时代淘汰了。电商其实也是实业,是我没想通这些。”
我明白朋友的心情,可我却帮不了他,我能帮他的就是接下他的工厂。
“老徐,只要你愿意接手,价钱好谈。”朋友站起来,好像下定了最后决心了一样。
这里比我以前的工厂要小很多,但是以我目前的能力,也只能经营这样的规模。
前提条件是我能拉到投资,否则,说什么都没用。
“你等等我,我打个电话。”我掏出手机,朝着一旁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