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年抿唇,有些不耐烦:“既然姚公子方便过了,也该离开了。”
姚林戈冷声哼道:“我还不曾方便呢,就被你们给打断了。”
“无论如何,姚公子也不该到这里来。”
青南不想抓着这种私密事不放,他知道姚林戈的身份,姚相爷家的公子,心中虽不满,也没有过多的为难。
“知道了。”
姚林戈没有多留,慢悠悠的穿过人群,往大门口去。
身后,领头人问:“找到了吗?”
众人摇头,其中一人端着汤锅出来:“只找到了这个。”
青南将其打开,扑面而来的药味熏的人唇舌都发苦,“汤药还是热的,说明他们还没有走远,赶快追。”
“是。”
姚林戈躲在不远处的柳树枝头,待这些人离开,纵身一跃,跳了下来,急忙回到书院中,将姬云堰从灌木里扒了出来。
因为方才的动作,他身上的伤口已经撕裂,必须要重新包扎上药。
俗话说的好,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,云林书院已经查过第二次了,这些人,应该不会再回来了。
与此同时,皇宫内,大批的禁卫军倒下,惠帝手里拿着剑,挥手砍断一人的手臂,鲜血溅了他满脸。
从石子路到勤政殿台阶上,无数尸体躺下,已经干涸的红色血渍被重新染红,灼眼的夕阳余晖落下,寒光湛湛,刀尖碰撞声不断。
眼看着身边的人倒下,惠帝高声道:“退回殿内。”
禁卫军得令,立刻护送惠帝进殿。
殿外,姬无痕抬手,示意众人停止进宫。
“父皇,您没有时间了,儿臣也不想和你动刀,你为何,非要逼迫儿臣呢。”
回应他的只有沉默。
他叫来手下,将皇后带了过来。
“母后,我不杀你,你进去,帮儿臣劝一劝父皇,他最是关心天下百姓,如今勤政殿血流成河,必然不是他想看到的。”
贵妃和皇后,他一个也没有杀。
原因无他,惠帝如此坚持,就是再流上十个人的血,只怕也不会撼动他的决定。
不过,他原本就打算留皇后一命。
他记得母妃曾说的,当年她生产时,受了惊,当时与云妃起了争执被禁足,宫人们都被软禁,出不去,还是皇后替她求情,他们母子俩这才平安。
皇后站立不动,神色麻木的老者他:“三殿下,陛下心意已决,即便是两位公主的死也没能改变他的决定,你凭什么认为,我有这个能力。”
姬无痕轻笑:“母后说的是,不过,儿臣的耐心也是有限的,我再给他三个时辰,三个时辰一过,我不要这禅位诏书也能登上那个位置,无非是多几句骂名罢了。”
他如此费尽心思,再心里和惠帝耗时间,不过是想让这个皇位来的名正言顺一些。
弑父夺位,倒是显的他是个十足十残暴不仁的皇子了。
君不仁,便是给
不到万不得已,他不会这么做。
“你!”
皇后愕然,“就算你用尽手段,坐上了那个位置,天下人也未必会承认。”
姬无痕嘴角扯了扯,讥讽一闪而过,“母后啊,您操心的太多了,还是关心关心当下吧。”
他推了皇后一把,又道:“记得告诉父皇,真到了那个时候,他绝不会孤单,朝堂上的忠君之臣必然会随他而去,到九泉之下,继续都匀他。”
皇后心下一震。
姬无痕这是要拿朝堂上一半大臣的性命威胁陛下!
……
日落西山,夜色遮掩之下,几道迅捷的身影从护城河边悄然无声的冒了出来。
夜晚的皇城仍旧守卫森严,大街上巡逻的士兵比之前多了三倍,几乎每路过一个路口,几人都要找个地方躲避那些人。
幽深的巷子里,他们围聚在一起,商量着对策。
“我们并分两路,言一,青北和玄丰,你们去将两位公主的尸首带回来,我们到书院集合。”
月光下,女子清丽的容颜染上凛凛寒霜。
陆惜月胸口有一团火在烧,她既然到了这儿,就绝对不会允许福春与福寿的尸身再暴露人前。
两个正直韶华的小姑娘,即便贵为公主,也从不曾拿身份压人,最是良善,无辜惨死已经十分残忍,陆惜月希望她们能够得到安息。
王府,赵府,各处都已经被查封,还有重兵把守,如今,只有书院被查封后,无人看守。
是最好的去处。
“是。”
三人应声,立刻往宫门口去。
“接下来,我们……”
“小心。”
她话音未落,萧云珩忽然伸手,将她往怀里一捞,后退几步,利刃出鞘。
“主子,是我。”接住长剑的镜一从黑暗中现身,将长剑奉上。
“镜一!”
几人纷纷吃惊。
姬无痕封城之后,第一个查封的就是宁王府。
陆惜月原本还在担心他们和陆母的安慰,如今看到镜一完好无损的出现,悬着的心终于是落下了。
“母亲人在何处?”萧云珩接过长剑。
“主子放心,老夫人现在很安全,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,请随我来。”
几人没有犹豫,跟了上去。
夜空中星光闪烁,月影朦胧,路上,镜一将近来的发生的事说与他们听。
原来,当日戎玉炸山之后,他们便启程回京,说起来,他们这这些人也不过是五天前才到。
才休整一天,镜一外派手下去打探他们的消息,无意间撞见丞相府的人与一名青鸟卫长老打扮的人在交谈。
察觉到不对,镜一便亲自蹲守在相府周围。
直到那日,姚相与那名青鸟卫长老潜入硕王府,深夜里,相府人员变动,城门大开,不少人潜入皇城,才惊觉不对。
进来的都是青鸟卫,而且,不少人都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