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打破了无数人自以为的幻象。
“卖了，全部卖了吧，我心累了，真的。以后我们就开个小店，安安稳稳过日子，好吧。”
再惨，也就这样了吧？
在负百分之三十这个点，停留了将近一个小时之后。
股票开始缓缓上涨。
此时已经是第二天。
龙一，吴向明，唐豪，李念，证券公司几乎所有员工，以及与红木实业有关的人。
大概是没有一个睡着的。
“龙哥，怎么办，现在已经涨到百分之零了，赶紧抽身回本吧？”
吴向明显得极为憔悴。
一个晚上，经历了大悲大喜之后，人体已经很累了。
不过龙一还撑着，他是真正入股的人。
想必他心里才是最难受的。
“不。继续等。”
此时床边布满烟蒂。
电话中间断过一次。
手机没电了。
吴向明用自己的手机打电话给李念，龙一赶快将手机电池抠出来，换上新的电池。
电量耗尽的电池则插在电源充电。
“可是．”
“没有可是。”
龙一打开手机，有几个未接电话。
老爹打了一个电话，母亲一个，还有林静的，小南的，王绪的，以及未知号码。
他给父母一人回了个信息，解释说在忙的之后就放下了手机。
现在没时间也没心力跟林静和小南调情。
自然更没时间跟未知电话互相吹牛逼。
百分之零，停了很久。
几乎所有愿意回本的人，散户，小型资本，已经退场。
现在只剩下大型资本的博弈。
以及龙一那六千万无根之萍。
“涨了！大涨了！”
唐豪那边已经快要兴奋到疯了。
百分之十五！
大多数想分一杯羹的散人退场之后，资本开始瓜分蛋糕。
“继续等。”
“又涨了，百分之三十五点七！”
“再等！”
“百分之四十！”
“等。”
“百分之五十点五！”
“等！”
“百分之六十！”
“．等。”
“百分之五十九！”
“．”
“百分之六十一！”
陷入沉默。
这只股绝对没有超过过百分之六十。
历史改变了。
或许是因为一些细小的细节。
比如喝酒多喝了一杯。
比如跟女下属多了些不能言表的秘密。
又或者是跟男下属多了些不能言表的秘密。
谁都不知道的。
但龙一觉得，更大的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六千万进场。
为什么自己多分了一杯羹，他们反而还涨得更多了？
或许是因为自己多分了一杯大羹，但红木实业不能因为这么六千万，就让原本的计划全部打乱。
而为了把自己多分出去的那一份收回来。
红木实业只能从别的地方榨取。
比如说，散户这种韭菜。
其实在跌到负百分之三十的时候，跳楼死的人并不多。
但当涨到正百分之六十的时候，跳楼的人多了两倍。
这种反差，这种让人痛恨的无力。
想到从此以后，家里负债累累，永远无法在债务下抬起头来。
而还有一群资本者，恶意控股，玩弄人心。
股市里每一分钱都是沾着血的，尽管那血原本的主人也不见得多无辜。
“就到这里了。”
电话那头，龙一的声音似乎有些疲惫。
唐豪和他公司的人，同样疲惫。
不过他们觉得，龙一应该是更累的。
毕竟，龙一才是撬动那六千万资金的男人。
他们不过是操盘手。
真正的决策性问题，都只由龙一这个金主负责。
“趁着还有势头的样子，全部抛售！”
抛售的过程则顺利很多。
事情到这里已经差不多了。
股份最后肯定还是要收回的，现在收回虽然亏了一点点，但究竟也没亏多少。
反而是赢麻了。
再一个十分钟里，股票再次开始回跌。
跌倒百分之五十左右之后，就再没有多少变化。
也就是说，百分之六十一，已经是市场最高增长率。
龙一成功地在最高点抽身而退。
六千万，他没有浪费分毫！
“恭喜你龙先生，您现在已经是千万富翁了，而且是最年轻的那一批！”
“呵，千万富翁我可早就是了啊，唐先生，也恭喜你，你赚的想必也不少吧？”
唐豪心里其实是有些苦涩的。
他虽然往里面投了些钱。
但在红木实业开始下跌的时候，他跑了．
虽然没有全部跑空，但也跑掉了一半的资本。
另一半虽然跟着龙一吃得满嘴流油，但对他来说，没有赚到，就是亏了。
没有吃到最大的红利，心里的开心都被分化开。
“啊，是啊，跟着龙先生果然不会亏钱！”
他总不能说，自己真的提前退场了吧。
虽然这也无可厚非。
但这肯定也会让雇主不开心。
结算的环节稍微有些麻烦。
不过已经尘埃落定的事情，龙一便挂断了电话。
证券公司总不会亏欠工资，偷偷侵吞就是了。
数据谁都能看到，谁也不会在这种地方，将一个很有钱有地位的金主得罪。
“后续就辛苦唐先生结算了，我这边先挂了。”
“好的，龙先生跟进了一晚上肯定累了，要是回来，我请您去会所按个摩！”
“哈哈哈哈哈，那就先多谢唐先生了！”
吴向明也不知道那个会所正不正经。
不过唐豪说话带着些猥琐笑意，大概是不正经了。
又要经历考验了。
每一个被他熬过去的考验，都会让他变得更强。
但经历考验的时候，也是真的煎熬。
“龙哥，咱．”
“咱赚大发了！”
龙一将手里抽了一半的烟又碾灭。
今天就不抽了，就到这里！
再抽人都没了！
两人脸上都是油。
熬夜对身体不好。
通宵则更加严重。
“先睡觉，其他的事情，醒了再说。”
龙一将吴向明赶出房间，关上门之后在房间踱步。
那些未接电话，想了想，睡醒再说！
最后一杯红酒喝完。
龙一脸都懒得洗，直接倒在床上。
不到半分钟，鼾声传来。
昨天，真的是太累了。
再次醒来的时候，已经是下午六点。
天还没有断暗。
夏天的白天，长的让人无奈。
“啊——”
龙一伸着懒腰往洗手间走去。
洗漱一番出来，王绪的电话又响了两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