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静的嗓音跟歇斯底里的叫声相对比。
这气势上却是龙一占了上风。
“你别以为我不敢,小子,你年轻力壮。”
“但是你也不知道我以前经历过什么。”
“像你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小瘪三。”
“我早就已经对付了不下一百个了。”
“你要是不走,就等着遭殃!”
卢德彪举着自己手里带着尖刺的破酒瓶。
手腕一抬。将酒瓶在空中抛起来。
转了十几个圈落下。
又稳稳当当地抓住了瓶嘴的位置。
行云流水,一看就是练习过无数次。
“这假把式在酒吧里都不知道看过多少。”
“你只不过是演示了最基本的东西而已。”
“有本事就直接刺过来。”
“我已经等不及要见识你的身手了。”
龙一故意往前走了两步。
让自己距离那尖锐更近一些。
他的嘴角已经微微的扬起了弧度。
看着卢德彪的眼神也就像看着可怜虫。
“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。”
“我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。”
“也不怕再多一个恶意伤人的罪名。”
“进去吃牢饭还轻松一些!”
“不知好歹,我跟你拼了!”
卢德彪大喊了一声。
举着手里的酒瓶就朝龙一冲了上来。
他抖腕一桶就朝着龙一的下腹部刺去。
这个地方不是什么要害。
但是扎到了也足以让人流出很多的血。
受到不轻的创伤。
“龙一!小心他的另一只手!”
“有匕首。”
陈悦看见卢德彪隐藏的下一招。
他手里的空酒瓶根就不是他主要的武器。
手里的酒瓶子,不过就是想虚晃一下。
另一只手的匕首已经藏在口袋里。
而他的手也已经伸进了口袋。
“去死吧,你这个混小子!”
“我要你知道轻视我的代价是什么!”
在陈悦喊出来的时候,卢德彪已经是挥出了自己的手。
那酒瓶尖锐距离龙一的身躯。
只有不到三厘米。
卢德彪咬牙切齿是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。
眼神都已经是通红。
像一只已经发疯的野兽。
一定要将龙一置于死地。
“雕虫小技,还敢拿出来丢人现眼。”
龙一冷笑了一声,只是摇了摇头。
惨叫声在这空荡荡的厂房里回荡着。
发出来的回响,都是让人头皮发麻。
重重的身躯砸在了地面上。
只不过倒下的人不是龙一,而是卢德彪。
他不停地扭曲挣扎着。
像一只被火烧了的蛆虫。
就在刚刚那一瞬间,龙一已经是出了手。
使出了一招擒拿,握住卢德彪的手腕。
直接将他的手给扭了一个反关节。
这一下清脆的,能听到骨节摩擦的声音。
不是骨折也得是脱臼。
“你有本事就杀了我!”
“不然等我缓过来一样要你的命!”
“我不会放过你的!”
“龙一,你就是一个吃人的恶魔。”
“你永远别想让我放过你。”
“只要我有一口气,都会跳起来咬死你!”
卢德彪在地上捂着自己的手腕,。
忍着疼从嗓子眼里挤出非常难听的话。
他睁开一只眼睛瞪着龙一。
眼睛里有恐惧也有愤怒。
“这种话还是少说一点吧。”
“我能够放倒你一次。”
“就能够放倒你第二次。”
“你穷困潦倒,雇佣不了人来对付我。”
“而你本身想要对付我就会像现在一样。”
龙一走到卢德彪的面前。
居高临下的看着他。
眼神里已经带着一种不可磨灭的锋芒。
这种居高临下的气势。
对于卢德彪这种失败者来说。
就像鞭子一样不断的抽打着他。
其实龙一根本不需要说任何的狠话。
只是往他面前这么一站。
就已经足够对他进行沉重的打击。
“我今天来就是给你送信的。”
“李素梅是跟你相伴了二十多年的人。”
“我在她那里接了生意。”
“也为了还她一个人情。”
“除此之外,什么也没有。”
“对你这种人我早就已经没有兴趣了。”
龙一的心思从来只花在成功者身上。
一个已经身无分文。
躲在自己废旧工厂里面。
幻想着自己商业帝国的人。
根本就不值一提,别说是他龙一。
就是陈卓威,也不想在利用卢德彪。
从这里就可以看得出。
卢德彪现在已经是多么的落魄潦倒。
“我们还是走吧,不然这老小子自己出事。”
“还可能会赖到我的头上。”
“这个被抢来的面包。”
“我们就替他付钱给那个老板。”
“他还可以替我作作证。”
“证明我没对他怎么样,还帮他买了单。”
见到这样如烂泥一般的人。
龙一也知道没有什么好谈的了。
再在他面前提李素梅。
只能是在他的伤口上撒盐。
卢德彪没有办法冷静的谈话。
不过龙一已经替李素梅把那封信给送到。
这一套也不算是白跑了。
“那个女人根本就不关心我。”
“她无非就是试探我。”
“看知不知道他的秘密而已。”
“其实她早就已经心里有数了。”
“又何必假惺惺托你来给我送什么信呢?”
卢德彪爬了起来。
看着破旧被褥,上面那一封洁白无瑕的信。
忽然之间苦笑了起。
她脸上的皱纹就像是枯树皮一样。
这一笑比哭还要难看。
“有什么话你就自己去当面跟她说。”
“反正拜托我的事情我已经做到了。”
“其他的不关我的事。”
龙一佯装要走。
但是眼角的余光已经是看向了卢德彪。
这一场谈话中,现在才真正开始。
龙一知道卢德彪有很多的话还没有说。
这一封信里的内容,他也没有勇气去看。
想要知道李素梅是什么意思。
他还是会开口来问。
“李素梅对于外面厂子的生意。”
“从来都不会主动去接。”
“只会交给其他的男主任去谈。”
“生意,男人跟男人谈还是更方便一些。”
“她也不想接了一些烂生意。”
“让那些男主任都给她脸色看。”
卢德彪爬起来靠在自己破旧的被褥里面。
整个人已经是虚脱了几分。
话语也是虚弱了很多。
他现在就像一个没有气的皮球。
随便什么人都可以上去踢打他。
而他已经没有半分还手之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