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无双眼眶泛红，白皙的小脸上还有泪痕，看起来可怜兮兮的：“你答应我，不要再欺负我媳妇。”
寒沉渊淡淡地道：“就算你哭瞎眼，为父也不会答应你，毕竟你媳妇太招人恨了。”
寒无双目光幽怨地看着他。
寒沉渊微微一笑，勾唇道：“乖儿子，为父就是喜欢看你哭的样子，所以你别想威胁为父。”
寒无双：“……”
寒沉渊挑眉说道：“虽然狗天道从来不干人事，演技也特别差劲，但他至少还做了一件好事。”
夜微凉撇了撇嘴角：“那狗天道会做好事？你莫不是在开玩笑？”
寒沉渊捏了捏寒无双的脸颊，皮肤光滑又粉嫩嫩的，手感极好。
他眉宇舒展，嘴角勾起一丝笑弧，道：“他把无双变成小孩子，对于本帝而言，等于是在做好事。”
夜微凉看了寒无双一眼，却突然有点认同寒沉渊的话了。
两岁的师尊确实是非常可爱。
抱在怀里的时候也是香香软软的。
寒无双不悦地瞪着寒沉渊，气哼哼地道：“你们都是混蛋。”
寒沉渊轻笑道：“不瞒你说，其实天道会把你变成一个小孩，也是我的主意。”
寒无双闻言，瞬间就怒了：“混蛋，我讨厌你。”
他一边怒骂着，一边用力去揪寒沉渊的头发。
寒沉渊却不觉得痛，继续说：“天道曾问我，什么样的孩子最好玩，我就跟他说，两岁的小无双特别可爱，加上他又想体验一下养崽的乐趣，所以我便建议他把你变成一个心智只有两岁的小孩。”
寒无双听着他的话，心里委屈得又想哭。
夜微凉翻了个白眼：“你们倒是玩得高兴，但却害苦了师尊。”
寒无双扭头看向夜微凉，眼眸又覆上了一层水雾。
果然还是媳妇最心疼他。
寒沉渊叹了一口气：“你们有所不知，那狗天道真的很烦，他嫉妒本帝能体验养崽的乐趣，所以总是故意针对本帝。”
众人：“……”
寒无双不满地道：“所以你就出卖我对吗？”
寒沉渊道：“其实也不算是出卖，毕竟他是你的小爹。”
寒无双冷哼一声。
夜微凉眯了眯眼，突然问道：“你复活了过来，而世界也没有崩塌，那天道又去了哪里？”
寒沉渊神情自若，风轻云淡地回答：“死了。”
众人禁不住一愣。
寒无双蹙起秀眉，心里有些不舒服，咬了咬唇，低声问道：“他真的死了吗？”
寒沉渊道：“假的。”
众人：“……”
寒无双不由得有些恼火，盯着寒沉渊的脸看，气鼓鼓地说：“你不要再骗我了。”
寒沉渊看着他，目光深邃，轻启薄唇：“其实天道也骗了你。”
寒无双再次怔住了。
寒沉渊缓缓地道：“在你我和天道之间，必须要有一个人牺牲，才能保住这个世界，他代替了我，所以我才能复活。”
寒无双吸了吸鼻子，眼睛又有些莫名的酸涩，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。
寒沉渊无奈地道：“你怎么又哭了？”
寒无双伸手抹掉脸上的泪水，却还是忍不住哽咽：“你刚才不是说喜欢看我哭吗？那我现在就哭给你看。”
寒沉渊：“……”
夜微凉的表情有些复杂。
其实她早该想到了。
鱼与熊掌不可兼得。
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事啊？
更何况是这种必须要有人牺牲的死局。
寒沉渊叹息：“傻孩子，为父不是说了吗？那狗天道是假死。”
寒无双表情茫然地看着他。
寒沉渊解释：“他并没有死透，只是无法再维持人形，变回了一道意识。”
寒无双却转头问夜微凉：“媳妇，你觉得他有没有说谎？”
寒沉渊冷冷地瞥了夜微凉一眼。
夜微凉耸耸肩，道：“师尊，你应该很清楚你爹的性格到底有多恶劣，他特别喜欢欺负人，就算他说谎骗你，也是正常的。”
寒无双拧眉，轻喃道：“你说得没错，他总是欺负我……”
寒沉渊看着寒无双的眼睛，认真地道：“虽然为父的性格很恶劣，还总是欺负你，甚至是打你的屁股，但在这种事上，为父是不会跟你开玩笑的。”
寒无双瞅着他：“可是你刚才就跟我开玩笑了。”
寒沉渊摸着他的长发，目光幽暗莫测，勾了勾唇角，道：“乖儿子，有时候活得糊涂一点，也不是什么坏事。”
寒无双轻哼：“我不要再做糊涂虫了。”
寒沉渊叹气：“天道真的没死透，如果你想跟他见面的话，可以让他入你的梦。”
夜微凉好奇地问：“不过话说回来，你俩怎么都没死透？”
寒沉渊悠然道：“大概是因为我俩太强大了，在拯救天下苍生的同时，还能商量怎么欺负一下儿子，要是换作你的话，肯定会死得连渣都不剩。”
夜微凉嘀咕道：“我才不会做这种牺牲自己的事呢！”
寒无双却更加不高兴了。
然后他又想离家出走了。
夜微凉抬手摸着下巴，眼神闪了闪，若有所思地道：“所以说，现在的天道已经无法再变成人形了是吗？”
寒沉渊点了点头：“天道应该有跟你们说过，在此事之中，必须要舍弃一些东西才行，为了不让无双伤心，所以他舍弃了自己的身躯。”
寒无双垂下眼睫，闷声道：“难怪他一直让我做出选择，他故意设下一个局，用人性来作考验，看我对这个世界是否会失望，如果我选择杀掉所有人的话，虽然父皇还是会复活，但世界就要被毁灭……”
竹倾风也听明白了，转头看向君韶华，小声地道：“这些天的游戏，其实就是天道让玉华仙君在他与天下苍生之中选择一个对吗？”
君韶华点头：“天道挺有想法的，因为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。”
寒无双表情忧郁，幽幽地道：“其实天道才是傻子。”
寒沉渊莞尔而笑：“他早已猜到会是这个结果，虽然人性经不起考验，但无双的亲人朋友都还活着，所以无双又怎么可能会选择灭世呢？”
寒无双的眼皮跳动了一下：“所以……”
寒沉渊看着寒无双的眼神，忽然多了几分怜悯之意，却还是毫不留情面地说：“他就是在耍你啊！”
寒无双：“……”
众人：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