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国各地的火车站，基本都是一个样。
货郎聚集地。
有摆摊算卦的，有摆摊卖物件的，然后就是骑着三轮车卖小吃的。
这些摆摊的，和城管之间，基本都是打游击战。
城管来撵人了就跑，等城管走了就立马回来摆摊。
看了看距离火车开车的时间还早，王小涛便顺着那些摆摊卖物件的摊位，一家接着一家的溜达了起来。
陕省作为九州文明的历史发源地之一，九个大统一王朝五个的建都之地，七十九座帝王陵墓。如此深厚的历史底蕴下，这里即便是摆摊卖老物件的，亦是都像模像样。而且规模，也远不是国内其它地方，所能够比拟的。
五花八门的什么东西都用，涵盖古玩四大项，不过情况也和全国各地一样，基本都是清一色的家伙。
唯一好点的，可能就是在这里，真正老物件占据的比例，会稍稍多上那么一些罢了。
不过这些多出来的比例，依旧仅仅只是局限于一个老子，并没有什么其它太高的价值。
“小伙子，过来瞧瞧呗，这些可都是我们家传的宝贝？”
“小伙子，外地人吧，来一趟我们陕省，不带走我们陕省几件文物，那可就太可惜了！”
“小伙子……”
王小涛脚步每走过一家卖老物件的摊位，那些眼睛里冒着精光的摊主，都会热情的打起招呼。
这些话，王小涛耳朵早就听出茧子来了，直接就选择了无视。最终的脚步，在一个摊位上摆满瓷器碎片的摊位前，停了下来。
这……
看着眼前满满一堆的瓷器碎片，王小涛心里那叫一个心疼。
无论是瓷器这种易碎品，还是其它老物件，其价值体现很重要的一个方面，就是建立在物件完整的基础上。
那些价值上百万，数百万，乃至上千万、数千万、甚至破亿的宝贝，一旦被毁坏之后，价值就会大打折扣，甚至是完全失去价值。
不过近些年，随着修复工艺的提升，瓷器碎片的价值也开始直线飙升，由此更是滋生出了一个新的职业，专做瓷器碎片的买卖。
在这一行刚兴起的时候，还在行业内掀起了一场狂潮，不过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，热度就迅速下滑。以至于到现在，还在坚持做这行的，已经很少很少了。
原因很简单，许多瓷器碎片都不是完整的，多多少少的都会有一些缺失。如此就导致一种结果，修复后的瓷器，大部分都有残缺，价值十分有限，远不如那些修复后完整的瓷器。
但即便如此，还是有人愿意去敢冒风险去赌，毕竟和投资瓷器碎片的数目比起来，一旦修复出一件完整的瓷器，收益那将会是十倍不止，甚至是数十倍，乃至是百倍。
这其实是和赌石是一样的道理，赌赢了那就是一夜暴富！
“这家伙也是个人才！”
“真不知道，他究竟是从哪里来的，这么多完整的瓷器碎片！”
王小涛心头暗自低语声中，忍不住是连连摇头。
如果不是觉得，没有人会傻乎乎的，将一件件完整的瓷器，摔成碎片出来卖。他真的会怀疑，眼前这个摊位上，堆满的瓷器碎片，真的是被人一件件摔碎的。
其他人眼中，这家摊位前满堆的瓷器碎片，那就是一堆五花八门的碎片，什么样的碎片都有。
但是在王小涛眼中，却是另外一幅模样，这些堆满的瓷器碎片，拼凑起来之后，全都是一件件完整没有丁点缺失的瓷器。
而且还是涵盖了，九州历史上所有的名瓷，有元青花、有越窑青釉、有宋五大名窑、有唐三彩、还有明斗彩，以及清珐琅彩、釉里红等等。
全部加在一起的数目，足足达到了整整三十件。
“官窑龙纹葵口盘。”
“汝窑天青釉奉天广口瓶。”
“哥窑云龙纹方瓶。”
“……”
“元青花凤首扁壶。”
“……”
“釉里红镂雕盖罐。”
“……”
按照每件均价不低于一千万的数目计算，这些瓷器修复完整之后的总价值，至少三亿起步。
而且这还是次要的，最重要的是，能够以此凑齐，九州各个时期大名鼎鼎的瓷器种类，这才是十分难得的。
可以豪不夸张的说，等到这三十件瓷器碎片修复完成之后，一般的省级博物馆，都没办法在名瓷种类上，与之媲美。
“小伙子，也喜欢玩修复瓷？”摊主直到驻足打量好一会后，这才开口询问道。
王小涛点点头：“搏一搏，单车变摩托。”
“没错，人生难得几回搏，趁着年轻的时候能折腾，就是要好好的搏一搏。”摊主应和道。
“这些碎片，我全要了，老板你给个打包价。”
“一口价，三十万。”
“这个价呢，虽然不算低，不过倒也不算高。行，就按你说的这个价！”
王小涛并没有讨价还价。
虽然如今的瓷器碎片市场，已经大大不如前些年那样火热，但还是有一部分人，怀揣着和赌石人一刀天堂的想法，来捡漏撞大运，想要一夜暴富。
毕竟若是能够搞到一件不错的修复瓷，动辄上百万的价格很正常，数百万和过千万的也都可见。
曾经在港城的苏富比春季拍卖会上，还拍卖过一件价值过亿的修复瓷！
“小伙子，痛快！”
收到钱的摊主，兴奋的呼喊声中，打包更是格外卖力。
所有的瓷器碎片，全都装进一个箱子里面，而在箱子的四周上下，都垫满了软气泡塑料和泡沫棉。
有了这些东西在里面保护着，除非是受到严重的撞击，摔落，否则里面的瓷器碎片，绝对不会再受到二次破坏。
“小老板，都打包好了。”
摊主说着，抱起箱子递了过来。
“辛苦了。”
王小涛伸手接过箱子的一瞬间，不经意间的一个目光，就被摊主大拇指上的一枚玉扳指，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。
这样一枚玉扳指，即便是放在玉扳指的行列中，块头都算不上大，更别说是放在其它的地方。
但就像麻雀虽小，五脏俱全一样，如此一枚玉扳指上，在陆子冈巧夺天工的手艺下，被雕刻出了高山叠峦得的气派。
两座高山之间，是一道峡谷，峡谷的出口宛如被打开的城门，一匹驰骋的骏马，在峡谷出口露出马头和扬起的前蹄，马上就要冲出峡谷。
虽然只有一匹骏马，但是给人的感觉，却像是万马奔腾一样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