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小涛本来是不想理会年轻女子的,对于对方不满的叫嚷,也都选择了视若无睹。
可没曾想,这年轻女子居然越来越过分,最后竟然还开口骂人。
不好开口骂回去的王小涛,继续投去满脸笑容。
这就是在挑衅了!
“大白痴,你还敢笑,你是在笑我吗?”
年轻女子气得是怒不可遏,不管不顾爷爷的劝阻,立马就冲了过来。
“你说是,那就是了。”
王小涛终于被激怒了,冷冷的回了这么一句。
“就你一个愣头青,居然还敢笑姑奶奶?你有什么资格笑姑奶奶?”
“我爷爷年轻的时候就喜欢古董,虽然没有做古董这行,但是收藏的藏品,数不胜数。虽然也有打眼的时候,但绝对不会超过两成!”
“居然想从我爷爷的手底下捡漏,就凭你也配?”
“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,瞅瞅自己几斤几两,我呸!”
年轻女子气急败坏,越骂越过分。
还敢骂?
这女人长得不错,脾气还挺暴。
让你嘚瑟,老子先把你看一遍再说。
就当是你骂人的利息。
说看就看,王小涛一个意念间,眼前的年轻女子,便以人类最原始的姿态,坦诚的在眼前清晰呈现了出来,一览无遗。
丰胸、翘臀、柳腰,然后还有……
王小涛看得不免有些入神。
不得不说,这个女人的身材还是很有料的,该凸的地方凸,该翘的地方翘,浑身上下的每一次肌肤都是恰到其好,一分不多,一分不少。
年轻女子要发疯了。
这家伙被自己骂得狗血淋头,居然还敢这么盯着自己,他这是在挑衅自己。
作为堂堂何家大小姐,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。
“看什么看,再看信不信姑奶奶把你的狗眼挖出来?”
“嘉慧!”
老者终于是站出来了,一声厉斥。
“爷爷!”
“好了。”
“千万不要去澳城,不然姑奶奶把你丢尽海里喂鱼!”
年轻女子留下一句狠话,挽起爷爷的手臂就要继续离开。
“我说这位大小姐,谁告诉你,这是脱釉和裂痕?”
王小涛这个时候,指着手中这件越窑青釉八棱瓶的长颈道。
看已经看完了,利息也收回来了,是时候给这暴脾气的大小姐,好好的上一课了。
打眼?
有神眼天瞳的能力在,绝对不存在。
“你眼瞎吗,这么大的裂痕……”
年轻女子刚想说你眼瞎看不清楚吗,可随着王小涛拿出一张银行卡,在裂痕上面轻刮的动作,就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。
在王小涛用银行卡的轻刮下,瓷瓶上面看似是裂痕的地方,竟然开始有一层层的泥土,不停脱落。而等到这层泥土脱落完了之后,看似是贯穿整个长
。颈的裂痕还有脱釉,全都消失不见,露出了与瓶身一样精美的长颈。
精品越窑青釉八棱瓶。
很完美,很完整,没有任何瑕疵!
“这……怎么会这样?”
这一刻,不仅年轻女子惊呼出声,就连老者也看呆了。
“你所谓的裂痕,根本就不是裂痕,而是泥土。”
“这件越窑青釉八棱瓶,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,保存不善,这个部位的表层,被覆盖上了一层污垢。再经过一段漫长的岁月后,污垢就会变得好似与八棱瓶融为一体了一样,很难分得清楚,污垢干裂看上去就像是八棱瓶的长颈开裂,而污垢本身则像是长颈脱釉。”
王小涛早在神眼天瞳的而坚定能力,鉴定出这件八棱瓶来历的同时,就又在溯源能力下,脑海中浮现出这件越窑青釉八棱瓶,从坯胚制作,到流传至今的一幕幕画面中,了解到了长颈上看似是脱釉,和贯穿整个长颈裂痕的情况。
“走了狗屎运而已,有什么好得意的!”
年轻女子虽然心有不甘,却也不得不接受眼前的事实,不好继续反驳什么的她,只能是闷闷不乐的嘀咕了一句。
“好眼力!”
老者夸赞声中,期待的目光落在了这件越窑青釉八棱瓶上:“小伙子,不介意的话,这八棱瓶让我这个老头子瞧瞧?”
“当然没问题。”
王小涛微微一笑,递了过去。
好歹也是从别人手底下捡了漏,怎么能看都不让看。
老者将这件越窑青釉八棱瓶接过去后,就拿出放大镜,认真的打量了起来。
越看,老者越爱不释手,那种溢于言表的喜色,完全不加任何掩饰。
任谁都能从老者那一副神色上,看得出来对这件越窑八棱瓶的喜爱。
“漂亮,真是太漂亮了,我这个老头子,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精美的越窑青釉。”
老者赞美声中,不舍的将八棱瓶还给王小涛,然后又接着叹了口气道:“越窑青瓷,做的最好的就是起源地的绍兴上虞和宁波余姚,不知这件八棱瓶,是产自两地中的哪一个?”
“绍兴上虞。”王小涛接过八棱瓶回道。
“哦?”老者顿时就兴致更足了。
绍兴上虞和宁波余姚两地的越窑青瓷,位居越窑青瓷之首,可具体要分辨出究竟是绍兴上虞的,还是宁波余姚的,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。.caso.
别说是他,即便是圈子里那些比他更厉害的,都很难分辨出来,只有少数顶尖行家可以。
“绍兴上虞和宁波余姚两地的越窑青瓷,看似相同,其实认真观察,是可以发现有一些细微的巧妙区别。”
“绍兴上虞和宁波余姚两地,土质结构不同,一个是赤玉土偏硬,一个是鹿沼土略软
。。软硬不同的土质结构,决定了匹配在上釉的时候,需要使用有多区别的上釉手法,才能保证烧制成品的越要青瓷相同的完美。”
“绍兴上虞的上釉手法……这样上釉的釉色在……,宁波余姚的上釉手法……此刷釉……,这件越窑青瓷八棱瓶……”
王小涛认真的讲解道。
“厉害!”
老者这次,更是双手竖起了大拇指:“小伙子,我这个老头子呢,对于瓷器情有独钟,特别是越窑青瓷,一直都想收藏到绍兴上虞的和宁波余姚的。如今这手里,宁波余姚的已经收藏到了,只剩下个绍兴上虞的了,不知能否割爱,成全我这个老头子呢?”
“老先生,您这话说得,还让我怎么拒绝?”王小涛笑着道。
“哈哈,好好好!”老者兴奋的大声喊好。
双方都是行家,价格上自然不会有任何问题。
老者本来是要坚持多给一些溢价的,不过在王小涛的再三坚持下,只能是按照三百万这个正常的市场价成交。
这让老者在对于王小涛鉴宝实力的震撼外,对于王小涛的人品,也发自内心的认,真是个不错的小伙子。
甚至是一瞬间,老者心里还有一个想法,若是能够让这小子入赘到澳城何家,帮自己出去捡宝,相信一定会是件很不错的事情。
不过看着王小涛身边的楚曼文,顿时就摇摇头,把这个想法驱逐脑后。
摊主看着刚刚一万被王小涛买走的八棱品,转手就被王小涛以三百万的价格,卖给了前面看过但最后放弃的老者后,心里那叫一个懊恼。
脱釉和裂痕的地方,是因为包裹了太久的污垢与长颈融为了一体,自己怎么早点就没看出来呢。
几百万的宝贝,就这么没有了!
“小王,谢了。”
老者道了声谢,就要离开。
“何老慢走。”
王小涛刚才交易时的一番交谈,也弄清楚了老者和年轻女子的名字,老者姓何名振国,年轻女子是身边最小的孙女,名何嘉慧。
何振国如获至宝的抱着越窑青釉八棱瓶离开,可脚步才刚刚迈动几步,就突然将怀里抱得紧紧的八棱瓶交给孙女何嘉慧,然后双手捂紧胸口痛苦蹲了下去,很快又卷曲着身子躺到了地上。
豆大的汗珠,从额头上不断滴落,脸色也很快失去血色变得苍白,再往后就连呼吸也开始变得困难。
“啊……啊……”
何振国开始双手抓紧脖子,竭尽全力的把嘴巴张开很大,想要呼吸,可惜只是徒做无用功的挣扎罢了。
“爷爷的心脏病又发作了,药……,药在哪里呢?……糟糕……忘记带药了!”何嘉慧着急的就要拿药,此时才发现今天出门竟然忘记带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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