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浑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猛地上涌，愣在原地不知道该说点什么，还是……该跟他解释？
可是好像又无从解释。
话是从她嘴里真真切切地说出来的，她的目的是让自己的母亲能在医院接受正常病人应该接受的待遇，求助陆经纶无门，所以只能跟陆成柏表忠心。
她错了吗？！
本质上觉得自己并没错，但为什么，看着陆经纶那种陌生疏离又透着愤恨的眼神，她的第一反应会是慌乱？！
“姜秘书还真是一条忠心耿耿的狗。”
他只丢下这么一句话，便抬脚朝电梯口走去。
姜言在他离开之后，靠在墙上，灵魂出窍般出神了很久，最终在接到父亲的电话之后，才回了神。
父亲的电话无疑是告诉她医院那边通知他带母亲去办理入院。
她跟方特助请了假，离开了陆氏。
重回医院，护士的态度和赶人出院的时候大不相同，热情又客气，还说让她放心，他们一定会照顾好姜母的。
姜言淡笑，也没多说什么。
……
下午陆经纶没再回公司。
下班后姜言回到御府花园也没有看见他的身影。
她把他昨天换下来的衣服洗了，把家里收拾了一遍，又做了晚饭，这些都做好之后，陆经纶还是没回来。
姜言拿出手机，拨了他的电话。
那边，响了一声就被接听了，那边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传来了过来。
她微微皱眉，却还是开了口：“陆……”
刚发出一个音节就被打断了：“是陆太太吗？我是陆总的朋友，我们正在外面玩呢。”
姜言脸色淡了下去，没什么感情地开口：“麻烦你问一下他，要回来吃晚饭吗？”
对方一口风尘女子说话的语调：“当然不回了，还用问吗？”
想了想，她还是问了句：“你们在哪个酒吧？”
“怎么，陆太太要过来跟我们一起玩？”
“你到底说不说？”
对方言语中不乏阴阳怪气：“当然说啊，陆太太可是陆总名正言顺的妻子，您的话，我怎么敢不回答呢？我们在西桥酒吧，可热闹了，陆总喝了不少酒，都快醉……”
姜言没有一直听她的废话，结束通话之后看了眼餐桌上的食物，离开餐厅穿上外套出门了。
她打车去的酒吧，到的时候，在里面找了两分钟，才看见坐在一群女人中间的陆经纶。
姜言走过去，看着他左拥右抱的样子，竟然反常地没有觉得恶心，只觉得他像是一个闹脾气的孩子，用自甘堕落的方式在吸引大人的注意。
她没有劝他回家，甚至连话都没有跟他多说一句，只是在他对面空着的一个位置坐下了，全程盯着他和其他女人调笑的模样，观察着他的神色变化，这才发现，他每次的笑都浮于表面，不达眼底。
在酒吧坐了大概一个小时，陆经纶也不知道累了还是醉了，推开身边的女人，靠在椅背上假寐。
主角中场休息了，那些女人便把目光落在了她身上——
“陆太太既然来了，怎么也不喝一杯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