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人满脸的疑惑,“您快起来,别给我跪,我一个糟老头子,怎么能让您跪啊。”
衬衫男不停的磕着头,“都是我的错,没管好家里人,望您能原谅。”
“如果您需要,我认您当干爹,以后给您养老。”
他看见傍边站着的女子,“这您家人吧,以后有啥事找我就行,我保护她。”
“呵呵!”女子嘲笑一声,攥着拳就给豪车男一拳。
豪车男被打在地上,不敢乱动,他从没见过舅舅这样,他是真怕了。
虽说嚣张不服的气焰在燃烧,但当下不敢过多表现。
女子见豪车男不还手,又要打出一拳。
“住手!”林七喊了一声,“现在他打老人的三下,咱俩都还回来了。”
“你若再打他,就是借助我的身份,欺负人了。”
林七喊的这一声,女子被震的愣在原地,不敢再下手。
纵使红月影响的众人,仍是有所畏惧,毕竟,此刻的影响没那么深。
林七试探问道:“老人家,您原谅他们吗?”
老人并非得理不饶人,都有些可怜面前跪着的两人。
“原谅原谅,你们快起来吧。”
衬衫男望向林七一眼。
“让你们起来就起来,看啥呢?”
衬衫男站起,腿哆嗦哆嗦的,身形晃荡了两下。
他拽了一下外甥,却发现外甥,已经被吓得站不起来。
后面有眼色的几位打手,见老大站起,他们也站起,直接向前,将豪车男扶起。
衬衫男点头哈腰,把从心写满了整个人,问道:
“您看,这?”
林七从乾坤袋中掏出二十万钱币,说道:
“一码归一码,这二十万,我给你十八万做赔偿。”
“剩下的两万,补给老人吧,毕竟你们先动手的。”
衬衫男赶忙说道:“不用,不用,”有些祈求的望向老人,“都给老人家吧,都给老人家吧。”
林七冷笑说道:“让你拿着,你就拿着,别废话这么多。”
衬衫男将钱接过,手抖了两下,差点掉在地上,因为差点掉在地上,吓得他内心一凉。
林七将剩下的两万,给到老人,“您拿着吧,年纪大了,吃点好的。”
老人不想接,他女儿抬手接了过去。
林七说道:“给老人的,记得让他吃点好的。”
女子淡淡的回道:“我知道。”
林七摆手道:“都散了吧。”
看戏的人们仍围在一起,不断讨论着。
“欺软怕硬的乐色,忒!”
“狗咬狗,忒!”
“一帮废物骂啥呢?你们能买的起那辆车吗?骂骂骂的,你们又算什么东西!?”
“资本的狗腿子,主人都快给人卸了,你们叫唤啥呢?”
“闭嘴!”林七再次呵斥一声,众人无一敢讨论。
...
衬衫男深深鞠躬,拽着外甥离去。
虽说害怕,豪车男离去前,还狠狠盯了林七一眼。
印在骨子里的欺世凌人,没那么容易改变。
林七并未在意,因为男子,就算把祖宗都挖出来,也不过是他,弹指一挥间的事。
女子看了林七一眼,一句话没说,带着老人离去。
老人回头,向林七说了声:“谢谢。”
女子拽了一下老人,“谢什么谢,要不是他,那狗东西就被我杀了。”
林七并未多管,抓紧带着沉,远离这是非之地。
不过,凭经验而言,林七为老人和他女儿,加上了一道防护盾,免得豪车男背地里再去找事。
此刻,林七想着,不知去哪里找真知,想起上一次看戏剧时,戏剧院中人们的交谈。
以及他听见的,关士他们的交谈。
他打算去看看戏,这最后一场戏,他想去捧捧场。
...
戏剧场,后场。
缘生化好妆,正坐在后场,这次他化的是,关士原先画的妆扮。
梳妆镜旁,四人围在一起,分别是原先的几人。
为他(她)们,列个名字吧。
一个是先前,说牌匾有点偏斜的,贺鸢。
一个是击鼓鸣冤,说民女有冤无处伸,这天公何曾作过美的,冯菡。
还有两个,是握杀威棒的,‘左右将军’,左将军梁群,右将军丁辛。
四人刚准备化妆,这时,已经提前化好妆的缘生,缓缓走出。
他望着四人,微笑说道:“这一次,你们做我的观众吧。”
四人一愣,他们本想,演好这最后一场戏。
但,他们跟了缘生十几年,他们选择,尊重缘生的选择。
....
戏剧场内。
林七和沉坐在席位上,这一次没有人要票,所有来到的人,都能进。
虽说如此,目前只有林七和沉,坐在这里。
林七等着看戏,沉等着戏演完。
等了一会,四位从正门进入,林七一眼就认出来,他们正是先前,演舞台剧的四人。
林七向他们示以微笑,他们同样微笑,接下的时间,几人无话,静等着开场。
戏慕起。
宽大的幕布,高高升起。
缘生身着戏装,背后插着四面靠旗,他握着一柄大刀。
在舞台上,走着唱着念着。
接下来,刀枪棍棒,唱念做打,样样精通,神韵,人韵,韵韵循道。
缘生一人,演出了整个舞台剧。
完全展示了‘台上一分钟,台下十年功。’
让林七想起‘京中有善口技者’,所谓的‘善’或‘擅’,无非是百炼成钢。
看着看着,林七不知不觉间,竟落下了泪。
或许,一切都会有个终点,这真是一个伟大的落幕。
这一次,莫说是林七,就连沉都由衷,暗自感慨:
此等韵律,当真可怕,不能留,不能留啊!
抛却他们两人,四位看着戏剧的,无不擦拭着眼泪,他们回忆起过往的点滴。
“你这状化的不行,应该再加浓一点,不要忘了你演的是白脸。”
“腿再踢高一些,能常人所不能,才能被众人欣赏。”
...
“你怀上宝宝了,就别化妆了,真想演的话换个角,带个面具吧。”
“怎么这么不小心,手都摔骨折了,快上车,我带你去医院。”
他想起,当时剧场唯一的电动车,行驶了70多里地,最终没电,回来时蹬着回来的。
虽苦,但当时的他们,笑的很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