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去的匆忙，连东西都没来得及收拾小小就赶了回去。
只可惜也只见到了冷冰冰的尸体，面容平静，毫无痛苦的神色，看样子想必走得也是极为安详的。
“小小啊，大娘就先回去了，你也别太伤心了，节哀啊。”王大娘轻声说道。
“好，大娘您回去吧，这里也冷。”小小盯着陆老头的墓地良久才回过神来，回了一句。
听王大娘说，陆老头是在家里的地上发现的，头一日去外头雪地里溜达了一圈，不幸染了风寒，回来时才发现，半夜口渴想喝水结果没拿好，身子也不稳便连人带被子一起摔了下去。
挣扎了一会儿，便没有动静了。
王大娘发现的时候，那被子还在地上呢。这便赶紧叫了大夫过来，那大夫说是身子骨太弱了，年纪也上来了，稍微磕一下绊一下的都能致命。
后来，王大娘就赶紧喊人去通知小小了。
她回来的时候已经被安排在那张熟悉的床上了，陆老头的面容一如既往的年迈，身上的衣裳也穿得齐齐整整的。
没来得及过多的伤心，她便赶紧安排后事了，让这么多人看着也不太合适。
小小收拾好一切之后把陆老头的和她娘的安置在了一起，这也算是完成他的遗愿了，两人终得在地下团聚。
处理好之后，她回了陆家，将里面的东西都打扫整理了一番，还罩上了一块儿布防灰，看着眼前的这个院子觉得恍如隔世般。
这个地方见证了太多事情，如今也人去楼空，恐怕下次回来就变了个样子。
栅栏里的鸡鸭她准备带回家要么养着要么就直接吃了，那些陆老头之前弄的菜小小也把它给封了土。
还有他之前爱不释手的书册，小小也都拿了回去，说不定这些到时候方林还用得上。
拿着东西走到了门口，她转身回去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院子，之后便落了锁回去了。
小小的心情不知道怎么去形容，更多的只是诧异和无奈，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，以至于没准备好的时候就将人完完全全的击垮了。
摇摇晃晃的牛车里，她后背靠着收拾好的东西，一旁的方叶轻轻搂着她的肩头，沉默不语。
时值黄昏，路上模糊地看不清前方的路，田里劳作的人都挽起了袖子坐在田垛上准备回家，爽朗的说笑声从耳边传来。
微风吹过，缕缕发丝轻轻随风扬起，恍然惊觉，这才发现已然泪两行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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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月。
春回大地，万物复苏，一切都散发出生机活力的样子，一场春雨带走了冬日的凛冽，送来了春季的舒适。
“方林，我数到三，快给我起床！”方氏拿着锅铲冲到了屋内，朝着床上那个睡得歪七扭八的姿势的方林大声喊道。
连旁边的鸡鸭都被吓得叫声四起，翅膀也跟着不停地抖动。
自从把方林送到学堂之后，每日早晨都会有这幅景象，方氏都不明白了，他整天哪来的那么多瞌睡，怎么比她这个干了活的人还要困...
“娘，我去做饭吧，你去给林林收拾一下。”小小洗完了脸从屋里出来。
每次早上不仅方氏头疼，连小小也跟着发愁，他上学的地方离文照堂很近，所以方氏便叫他们把方林顺便送过去，之后再去出摊。
方林要是起晚的话，那就意味着他们要去的晚，那也就是错过了一部分客人。
因此，为了叫醒方林，方氏不得不这样扯着嗓子。之前也是像平常那样拍拍胳膊，碰碰身子的。
奈何方林像是晕了一般的没有一点动静，好几次小小都怀疑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...
小小接过了锅铲，便开始忙活起来，她觉得早上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的，根本干不了多少事。
方叶在屋里准备着今日要拿去的东西，顺便找了衣裳。
“来来来，快吃吧，没时间了。”小小赶紧把做好的饭菜端了出来，便催促着他们赶紧吃，否则夫子少不了要教训一番。
方氏在一旁也闲不住，将他的书袋子又检查了一遍，看看有没有漏拿的。
“快吃，明天要是再这样起这么晚的话，就给我去罚站，什么时候能起来了什么时候就结束。”她越想越气，没办法便想了个招。
方林满不在乎地加快了手中的速度，敷衍了句“知道了娘。”
看样子是还没睡醒就被拉了起来，一脸的迷糊样，小小给他碗里夹了个鸡蛋过去。“林林，多吃点，一会儿要走好远呢。”
“方林，你在哪儿？”铁蛋身上挎着书袋子，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喊道。
“铁蛋来了？”方氏招呼了一声，转头又催促着方林。
“快点吃，人家铁蛋都吃完了，就等你呢。”
小小和方叶看见人来了之后，也加快了手中的速度，嘴里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就吞了下去。
“行了行了，快走吧。”方氏把人推着送到了门口，两个小家伙见面之后立马黏在一起打闹了起来，一边跑一边笑。
“走吧走吧，时间来不及了。”方氏对着小小和方叶说道。
“娘，那我们走了啊。”没有多说，两人便走了出去赶在方林后面了。
一个吵闹又急躁的早上就过去了。
快马加鞭的赶到了城上之后，小小就去把方林和铁蛋一起送到了学堂里。
“姑娘。”一个清朗稳健的声音传来。
“许公子？来这么早啊？”小小看到了夫子之后，不自然的笑了笑，这不是第一次被他抓着来晚了。
“姑娘说笑了，其它学生都到了，你们两个是何故来晚？”许楠面无表情的问道，看着还真有点老师的模样。
“夫子，我起晚了...”方林蚊子般的声音响起。
“行了，进去吧，下次别这样了。”许楠看这两人也并非故意，便让他们进去了。
“姑娘慢走。”说着做了个揖。
“好。”小小从学堂里出来之后便立马赶去铺子里了，方叶还是像往常一样把糕点摆了出来便进屋去捣弄自己的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