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秦峰霆和张清浅结婚了。”张清安气定神闲地喝了口红酒,垂眸看着杯中的色泽鲜艳。
“张清浅对顾一一的存在十分忌惮,她私下动过手,事后秦峰霆对旁人不放心,最后将那个孩子交给了我。”
说着,张清安倾着身子靠近,眼梢微微翘起,“你想不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步入婚姻殿堂?”
顾暖冷眼一掀,朱唇轻启,“既定事实摆在眼前,至于原因和过程并不重要,我也不想知道。”
看到赵岚的那一刻,一些过往的记忆片段生硬地塞进脑袋里,她记起来了大部分的记忆,只不过还有些混乱,需要一点时间去理顺。
张清安嘴角勾起,仰靠在椅子背上。
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说话。
餐厅内寂静无比。
蓦地,玄关处传来动静,张清浅人都还没看见,张嘴就开始抱怨,“哥,我好饿,让我在你这里吃饭好不——”
在看见顾暖也在时,话音戛然而止,张清浅的和颜悦色也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的憎恨和厌恶。
“你竟然没有死。”
顾暖眉头一挑,“托你的福,还活着。”
“呵。”张清浅被气笑,把包包甩到沙发上,叉着腰走到顾暖跟前,目光中满含怨毒,怀恨,也满含埋怨。
“我说呢,阿霆最近连看我都不愿,原来是有你在,你就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,插足别人的婚姻,你也不怕不得好死!”
顾暖眸色很冷,“我没有兴趣插足别人的婚姻,更没有兴趣当你嘴里的狐狸精。
我下午还有事要忙,不想多生事端,这次便不做计较,如果下次你再敢指着我鼻子骂,我一定叫你知道‘礼貌’两字怎么写。”
张清浅咬紧下牙,她可是张氏千金,而顾暖不过是什么背景都没有的普通人罢了,她根本不需要害怕!
想到这里,张清浅当即高抬下巴,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,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说:
“阿霆对你还存有余情,这件事你要负责,你必须想办法让他对你死心,只有这样,我才能放过你,以及顾一一。想必你也不想他总被人盯着吧。”
说到这里,张清浅像是握住了猫咪的尾巴般,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。
“嘎!”的一声,椅子被推开,顾暖骤得站起身来,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,在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暗藏着锐利如鹰般的眼神,死死盯着张清浅。
“张清浅。”
张清浅看着那双冷到极致的眼睛,吓得身躯一颤,后退了一步,咽了咽口水。
“干,干什么?”
顾暖上前一步,眼睛紧紧地盯着张清浅,似乎要将人的心思都看穿,“秦峰霆和你已经结婚了,你们自己的事情内部解决,不要把不相干的人扯进去,关于你说的让秦峰霆死心的事情我会做。
但是我做之后,因为秦峰霆单方面的死缠烂打,你要是敢对顾一一下手,我肯定不饶你的,听进去了吗?”
张清浅又往后退了一步,面露怯懦地点头,嗓子眼挤出一个单音节。
“嗯。”
最后张清浅几乎落荒而逃的,离去的时候连包包都没敢拿就溜了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~”张清安拍手叫好,“真有你的,能治住这个疯丫头。”
顾暖瞥了眼张清安,坐下开始吃饭。
饭吃到一半,张清安突然开口,“他们结婚是有原因的。两年前——”
“打住!”顾暖皱紧眉,十分抗拒,“不要告诉我,我不想知道。”
与她而言,结果摆在眼前,至于因为什么导致的结果,知道了也只能徒增烦恼罢了。
张清安见状,耸了耸肩,好吧。
吃完饭,顾暖作势要离开却被叫住。
张清安阔步走过来站定,伸出右手,“当年那事儿确实是我做得不对,看在我照顾了顾一一这两年,让我们握手言和如何?”
顾暖垂眼看了眼那只冷白皮的手,扯了下嘴角,“你和秦峰霆本就是对家,你肯接受一一这个孩子,多半是你们做了什么交易吧。
秦峰霆当初把一一接过去的时候,向我承诺过会保护好那个孩子,结果却惨遭张清浅的毒手,事后还像踢皮球一样踢到你这里。
如果不是你,一一本可以做个普通的孩子,不用掺和进你们的争斗游戏中。
现在你还想拿这件事在我面前刷个好感,让我握手言和?安仁,算盘不是这么打的,我也不是傻子,这笔账我顾暖早晚会找你们算清楚。”
说罢,顾暖潇洒地转身离去。
徒留张清安一人呆愣在原地。
在听到“安仁”时,他的脸色有一瞬间的苍白,平淡的目光中,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悲伤,薄唇动了动,轻声呢喃着。
“果然,什么事情都瞒不了她。”
要是能傻一点就好了。
......
顾暖回家的途中,恰巧碰到了个熟人。
林晚跌跌撞撞地走着路,捂着肚子的手一片赤红,什么都没戴的脑袋耷拉着,暴露在太阳底下,脸早已是被晒得通红。
周围的人看着她一身的血,纷纷避得老远,生怕被赖上的样子。
“你这是怎么了?”顾暖急匆匆上前,一把扶住林晚,将人带到阴凉的巷子中。
林晚很虚弱,浑身发烫,连张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,顾暖当即就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绑住出血的伤口,拦腰抱起到自己的住处。
以防万一,顾暖避开了林晚,从空间里拿出储电箱和吹风机,拿进卧室对着床上的人吹。
外边的太阳烘烤着,房间里闷热又干燥,顾暖又放了几盆冷水在地上,才开始用剪刀剪开林晚的衣服。
左侧的中腹部靠近腰的位置,有一道两寸长的伤口,目测很深,但具体有多深,顾暖也无从得知,只能先做止血处理,可接下来该怎么办......
这种大面积又深的伤口,说实话顾暖有些害怕,这里的环境不行,稍有不慎就会出现感染,一旦感染,导致死亡的几率很大。
正当顾暖不知如何是好时,外面大门处传来敲门声。
出去打开门,是包猛和言锵。
顾暖犹如看到救星般,“林晚受了很重的伤,帮我去找个医术好的医生来,要快!”
言锵和包猛闻言,转头就跑了出去。
乘着这段时间,顾暖从空间里打了盆冷水,冷帕子放了块在她额头上,鲜血渗透了绷带,流淌在凉席上。
十分钟过去,言锵和包猛又回来了,并且还带来了一个人。
顾暖看着来人,目光滞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