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旁边的言锵,面色有些尴尬,见气氛融洽,他磕磕巴巴的找着话题。
“对...对了,简思雨怎么不在啊?”
顾暖本来中午就没睡好,一听这话顿时有些阑珊,对要吃火锅的事情提不起兴致,恹恹的说:“她在自己屋子里。”
白莉被吵醒,坐在床上,身上裹着被子,脑袋蜻蜓点水般点了又点,懒散的打了个哈欠,软绵绵的道:“简思雨她爸妈来闹了好久,你们是没看到那副恶心的嘴脸,差点没把我干吐。”
包猛停下手上的动作,表情严肃的看着白莉,“那老简还好吗?”
白莉睡了一觉起来,脑子还处在尚未开机的状态,闻言直言不讳的说:“好啥呀!她爸妈上来就又打又骂,还把她给卖了,亏得我们回来的及时,否则简思雨都不知道会被欺负成什么样。”
上官睿和言锵,以及包猛,三人均是一脸迷惑,这是什么奇葩父母......
自己没本事,混得不好就来欺负做女儿的,真不是人啊。
包猛恍然大悟的睁大眼睛,虚指了指外面走廊上,“那外头窝着的老头会不会就是简思雨的爸爸啊?”
“嗯?!”顾暖惊讶的挑眉,简建军不是离开了吗,难道是无处可去又回来了?
顾暖打开门探出个头,往右边望去,果然看到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坐在简思雨的门边,靠着墙打着瞌睡。
“喂,不要挡在这里。”
简建军蜗居在这儿一下午,又冷又饿的他忍不住眯起眼睛,有些昏昏欲睡,屁股边儿突然被踢一脚,头顶一道阴影遮盖下来。
心里本来就郁闷,还要被人踢,他窝火的抬头去望,在看到顾暖时,没好气的拽着衣服侧向一边,闭上双眼假寐,不想看到这张脸,连带着语气也变得蛮横不讲理。
简建军小声嘀咕着:“我坐我女儿家门口,又没坐你家门口,你住海边的管这么宽,真把自己当根葱了,简思雨她姓简,不姓顾,少多管闲事,看把你给能的。”
顾暖抬起脚尖又踹上去,“如果你是要说给我听的,就嘀咕的大声点,我听不清。”
被连踹两脚,简建军却也不敢发作,他又不是蠢货,当然知道什么人惹得,什么人惹不得。
在顾暖面前,简建军就是有气也只能憋着,嘴上嘀咕换成在心里叨叨。
反正他是待在他女儿的屋外头,又没犯法,任谁都不可能赶走他的,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行!
他就不信简思雨真的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,变得如此心狠冷漠,至她的亲妈于不顾。
只要简思雨一出门,就能看到亲爹挨饿受冻的凄惨模样,到时候一定会心软的。
这般想着,简建军扬起运筹帷幄的笑容,不免有些怀念刘雯在身边的日子。
简建军想起两人在一起的甜蜜时光,眼中不禁燃起明艳的火焰,攥紧拳。
老婆,你等着!
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!
简建军这副死样子,摆明了油盐不进,顾暖只好先回到屋里。
包猛凑上来问:“怎么样?赶走了吗?”
顾暖摇头。
言锵站起来,简单粗暴的道:“干脆我去揍一顿,那人渣受不了自然就跑了。”
“切!”包猛鄙视的看着好兄弟,“你这个根本就治标不治本,他这样很明显就是想赖着老简,打跑了还是会偷偷摸摸回来的。而且那是老简的亲爹,你真敢下手?”
言锵有些迟疑了,他确实不敢,要是自己亲爹敢这么对他,他当然不会手软,可那是简思雨的父亲......
“要治本,这还不简单。”
上官睿抓着小软,一边盘着狗头,一边漫不经心的说:“咱们先吃饭,等吃了饭我带那老头去个好地方。”
“咱们不问老简就擅自对那人动手,老简知道了会不会跟咱红脸啊?”包猛最担心这个。
上官睿扯了扯嘴角,言辞冷漠的道:“那种父母留着于简思雨而言没有任何用,与其留着添堵,不如早早除掉。”
虽然之前在面包车上,上官睿和简思雨互呛过,但好歹短暂相处过一段时间,这种举手之劳,他还是非常乐意代劳的。
上官睿说这话时,语气云淡风轻的就好像是在谈论今天天气很好一样。
言锵和包猛心中俱是一劾,这人到底是经历了什么,才能轻轻松松得说出这么让人毛孔悚然的话。
顾暖没什么表情,上一世的上官睿也是这样,冷漠又理性,对什么事情都是从利益角度出发去考虑,很少会有私人情感的掺杂。
但要说上官睿经历过什么,她也不清楚,上官睿从不会在她和队员面前提及自己的家人。
他就像一匹流窜于世界各处的孤狼,无法在一个地方长时间待下去。
上一世之所以能在队伍里待很长一段时间,也是因为他和队长决斗惨败,被迫才留下的。
白莉穿好外套坐在火边上,困倦的趴在自己膝盖上,歪着脑袋,有气无力的。
“我觉得上官睿说得很对啊,那种坑害简思雨的恶毒父母,咱们要是不出手,后面肯定会整出更恶心人的事情来,我们这样做何尝不是在帮她脱离苦海?”
白莉说完,忍不住望着顾暖,想知道她是什么想法。
言锵和包猛,还有上官睿也看向了顾暖,毕竟他们所有人之中,只有顾暖认识简思雨最早,也只有她比较了解。
四双眼睛聚集过来,顾暖沉默了。
理智告诉她,不能干涉过多简思雨的事情,简建军的话其实挺中肯的,她没权力,也没资格管太宽。
但另一方面她又不忍心看着简思雨被双亲折磨的不成人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