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苗苗自己又何尝不知道她应该抗争。
可经历了一次次阴谋算计,经历了一次次针对挤压,此时她只想让做错事情的人都付出代价。
不得不说,摄政王府果然非同凡响。
这一开张,就是十八家冰行,遍布京城的每一个角落。
冰行是由许苗苗提供冰块,摄政王府的人派人管着的。
摄政王府的威慑力,可以让想要找麻烦的人敬而远之。
许缘轩之前发生过的情况,在摄政王府掌管冰行之后,绝对不会再发生。
许苗苗也乐得轻松。
反正不管是谁出面,她该拿的银子,一个铜板都不会少。
既然如此,她又何必让自己多操心呢?
她掌管着工厂制冰工厂,只需要每日供货给冰行,余下的,就只是躺在家里数钱了。
冰的价格,一来就只有禹王手下的冰行的三分之一还不到。
禹王的冰行,一斤冰要卖十文钱,许苗苗这里,只要三文。
就算普通百姓家,在最炎热的时节,也会花钱买些。
冰行才一上市,就抢占了大半的市场份额。
原本在禹王那边买冰的商家,都调转方向,和肖珩与许苗苗一同创立的北燕冰行达成了长期合作。
笑话,商人们做生意就是为了赚钱,自然是谁家的价格低,就买谁家的。
不然还能指着他们对合作伙伴忠心耿耿不成?
禹王得知消息时,都已经过了半个月。
手底下的掌柜汇报账目的时候,他发现这个月赚的钱比以往少了一半还多,大发雷霆之下,这才得知,肖珩竟然与许苗苗合作开了十八家冰行,专门抢他的生意。
“北燕冰行!”肖毅冷哼一声,“摄政王倒是好大的口气啊。”
这是明目张胆的与民争利了。
就连肖扉那个爱财如命的,名下那么多铺子,都没有干明目张胆挂名的,都是交给其他人晶莹。
肖珩竟然敢把他的冰行称之为北燕冰行,以国号为名,莫不是在外流浪了太长时间,连天家的规矩都忘了。
越来越不成体统了!
不过,肖珩既然亲手把把柄都给他送过来了,他若是不做点什么,岂不是对不住肖珩了?
他冷笑一声,“请御史大夫过来一趟。”
下人便忙不迭地去请御史大夫了。
殊不知肖珩此时也正在宫中,向皇上汇报冰行一事。
才打了好几年的仗,国库空虚,正需要一笔进账。
故而,肖泽被肖珩的话,震得好半天都说不出来话。
肖珩也不催促他,只等着他自己回过神来。
良久,肖泽才一脸复杂地看着肖珩。
“皇叔此言当真?”
“若是不真,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?”
肖珩带着面具,也仍然能看出来,他的心情不错。
肖泽深深看了肖珩一眼,他发现自己越发看不懂皇叔了。
分明皇叔也没比他大多少,七八岁的年纪差,皇叔是吃什么长大的?怎么这么能耐?
“难怪父皇驾崩之前,千叮咛万嘱咐,让朕定要对皇叔尊重爱戴。”
肖泽感慨了一句,“皇叔的心胸,朕望尘莫及。”
“为君之道,知人善用便可,皇上心中有数。”
肖珩轻声劝慰,“皇上受先皇教导,文韬武略,只是年纪尚轻,阅历还有不足,日后知晓多听多看,定能成为一代明君。”
如肖珩所说,肖泽是先帝最小的儿子。
他出生的时候,先帝已经垂垂老矣,别的儿子一个个长大了,开始勾心斗角地算计他屁股底下的椅子了。
只有这个小儿子,还经常抱着他的大腿流哈喇子。
唯有在小儿子身边,能感受到一些父子之间的天伦之乐,先帝自然对肖泽也就多了几分不同于他兄长们的宠爱。
时常将他带在身边教导。
如同肖珩所说,他是被先帝亲自教导出来的。
先帝年轻时,也是文能提笔定乾坤,武能上马安天下的人物,他亲自教导出来的孩子,又怎么会差了。
不过是年纪还小,比兄长们差了八九岁,人生阅历还多有不足。
换句话说,人家禹王征战沙场,屡立战功之时,他还窝在先帝的臂弯里吵闹着要糖吃呢。
但他也只是年纪小。
他的能力,并不比禹王差。
心胸还比禹王强上很多。
做帝王的,其实不需要会太多东西,他只要懂得驭下之道,便足够了。
这一点,他做得就不错。
至少他没回来的那段时间,皇上还能和禹王平分秋色。
“皇上近来身体如何了?”
肖珩又问了一句。
若是旁人,断然不敢这么问的。
但肖珩时先帝说过,可以全心全意信任之人。
更何况,早前肖珩就是为了给他寻找解药,这才深陷险境,差点就回不来了。
肖泽对于肖珩,自然是没有隐瞒。
“说来也奇怪,朕好像已经许久没有之前那种胸闷气短的感觉了。”
他是知道自己中了毒的。
但宫中的太医每次给他诊脉,都只说他是身体虚弱,又太过劳累导致的。
后来还是肖珩找到了名医,偷偷为他诊脉,这才知道他是中毒了。
紧接着肖珩就出去为他寻药。
可这一走,就是一年,解药没能找回来。
肖泽的身体,也一直拖着,不好不坏。
他看不透幕后之人的想法,大概是觉得时机还不成熟吧。
“大概从什么时候开始?”
肖珩心下有些猜测,却不好直说。
肖泽想了想,“好像,是之前出了一趟宫,回来之后,便没有那么难受了。”
“太医诊脉的时候,朕试探过了,太医说,可能是心情开阔的原因。”
“但我总觉得,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,那之后又难受过两次,但最近就一点感觉都没有了,就好像我没中过毒一样。”
肖珩捻了捻手指,“臣替皇上看看。”
他往前伸出手,示意肖泽。
肖泽愣了一下,将手递过去。
直到看见肖珩当真认真给自己诊脉时,他越发诧异了。
“皇叔何时学了医术?”
肖珩仔细感受着肖泽的脉象,确认他体内的毒素已经减少了很多,松了一口气的同时,也越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测。
“就这一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