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身子弱?”
许苗苗有些想不通。
“我看你衣着打扮,不像是小门小户,没有请大夫调理吗?”
该说不说,今日潇湘馆收到请帖的,除了她,应该就没有家里权势低的了吧。
没有权势的人,应该连混进这个圈子,进入潇湘馆的资格都没有吧。
许苗苗一直觉得,有钱人家,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,就算是生病,都能找到更好的药来调理身体,应该不至于体弱多病的。
那种情形,应该只是在小说话本子里才能见到的吧。
却没想到,现实中,竟然也遇到了这么一个。
瞧着黄可可衣着打扮光鲜亮丽,但就算是厚厚的脂粉也遮挡不住她脸上的苍白。
黄可可神色之中,透着些落寞。
“请了,连太医都请过了,只能吃药吊着,若是停几天药,就连喘气都难了,大夫都说我活不过二十岁。”
这姑娘温温柔柔的,又透着点活泼可爱,性子却并不违和。
许苗苗瞧着她,心底便忍不住有些怜悯。
更重要的是,他家里能请动太医。
太医是什么人,那可是皇室御用。
黄可可家里能请动太医,只有三种可能。
一种她本来就是皇室,但她姓黄,皇室姓肖,这个可能性几乎没有。
第二种,她和皇室有些关系,比如说她娘,她祖母,或者外祖家里有皇室的成分。
第三种,就是她父兄为皇上所重用,额外给了恩典。
现下虽然不知道是第二种还是第三种,但不可否认的是,黄可可的身份一定不低。
许苗苗想了想,摘下腰间的玉佩。
这是许缘轩开张之后,吴应霆专门给她的玉佩,上头雕刻着一只不知道是啥的鸟,反正挺好看的。
用吴应霆的话说,京城有身份的人,都要带着一块玉佩,表明身份。
等到这事儿传出去之后,就算别人没见过你,见到那枚玉佩,也就能知道是你了。
许苗苗将玉佩送到黄可可面前。
“回头你拿着玉佩到许缘轩找我,或许我可以帮你调理一下身体。”
玉佩触手温热,是上好的暖玉。
黄可可忍不住多打量了许苗苗两眼。
她也有一块暖玉,是皇上给姐姐的赏赐,姐姐挂心她的身体,就让人拿出来给她了。
但她那枚暖玉,不如许苗苗这枚大,质地也不如这枚好。
她有些爱不释手,仔细查看了一番,才问:“这雕刻的是什么鸟吗?”
“我们家掌柜说是家雀。”许苗苗随口说了一句。
黄可可“哦”了一声,并未放在心上,仔细将玉佩收起来,才猛地想起许苗苗刚才说的话。
“你还会医术?”
“略有涉猎。”许苗苗淡笑着答道。
她的医术不敢说怎么样,但她有灵泉水啊。
那可是万能的。
有灵泉水在手,这天底下还能有她治不好的病?
或许有,但还没出现呢。
黄可可一个激动就抱住了许苗苗的胳膊。
“真的吗?许姐姐,你真的会医术?”
“你好厉害呀,你怎么什么都会?”
谁不喜欢被人崇拜呢?尤其是崇拜她的还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。
许苗苗自然也是如此,她唇角勾起一个真心实意的微笑。
就冲小姑娘的崇拜,她都一定要给小姑娘调理好身子。
就在此时,一道尖锐的声音在几人耳畔炸响。
“黄可可,你最近真是越来越不成器了!”
“来,让我看看这是抱着谁张嘴闭嘴地叫姐姐呢?”
三个小姑娘,一个塞一个的华丽。
满头珠翠,环佩叮铛,长得也一个比一个养眼,只是说话忒不讨喜,看得许苗苗一阵厌烦。
看得出来,这几日应该是个小团体,看不惯黄可可的那种。
黄可可也有点害怕他们,见着人之后,下意识往后躲。
“我知道,我知道!”紫衣女子抬了下手,“湘儿,这就是我之前和你说过的,许缘轩的东家,她们家的东西挺好吃的。”
“商人?”赵湘儿皱了下眉头,看向黄可可的眼神更是不屑了。
黄可可又瑟缩了一下。
许苗苗有些看不过去。
这一刻,她在想,也不知道老太太能不能来得及赶回来。
或者,搬出魏王,能不能摆平这三个看起来就非富即贵的姑娘。
然而,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呢,身体已经比脑子反应地更快一步。
她上前一步,将黄可可护在身后。
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,许苗苗自己都愣了一下。
更别说对面那三个找茬的和站在她身后的黄可可了。
黄可可看着许苗苗清瘦的背影,眼眶倏地就红了。
她咬了咬牙,握住许苗苗的手,上前一步,目光之中带着些许胆怯和恐惧,却坚定地回望着对面的赵湘儿三人。
许苗苗的动作已经让赵湘儿等人面子上过不去了。
又见到从前看见她们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躲躲藏藏的黄可可,竟然也开始敢反抗了,她们的脸色都阴沉下去了。
“黄可可,你要与我作对吗?”
赵湘儿上前一步,“你可别忘了,我姐姐可是贵妃娘娘!”
说起贵妃娘娘,黄可可便有些胆怯了。
她姐姐也是皇上的妃子,但比贵妃还差了一点,是淑妃。
虽然同为四妃之一,但淑妃的地位,说起来还是比排在四妃首位的贵妃差了些许。
再加上姐姐是不争不抢的性子,在宫中生存已经艰难。
赵湘儿那一家子,都是飞扬跋扈的性子,若是赵湘儿将这事儿传到宫里去,她那个嚣张跋扈的贵妃姐姐,怕是又要去找姐姐的麻烦了。
虽然姐姐从前无数次与她说过不要怕赵湘儿,可她还是担心,会给姐姐惹麻烦。
许苗苗一下子就听出来了,这是用姐姐威胁人呢。
“原来是贵妃娘娘的妹妹,失敬,失敬。”
许苗苗装模作样的客套了一句。
说是客套,但她脸上那不以为然的表情,实在是太明显了。
赵湘儿自小就无法无天,家里爹娘都管不了她,唯一害怕的人,就是她的姐姐。
因为爹娘要罚她,顶多就是罚她抄书,她回去让丫鬟给抄了也就完了。
姐姐要罚她,那是真打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