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好一个恶人先告状

忽然,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不经意和她视线对上了,时胭打了个激灵,觉得浑身上下凉飕飕的,渗人极了。

陆修煜淡淡看她一眼,随即又收回目光。

他对谢安瓷说:“这次是小敛的错。但他从来都是乖巧懂事的孩子,不会主动去做那些伤害人的事情。”

谢安瓷冷笑道:“那你这意思是,胭胭是咎由自取?”

眼见两人之间气氛越发针锋相对,系统突然说:【我给你原主的记忆。】

三秒过后,时胭脑子里多了很多不属于她的记忆,粗略知道自己的身份后,见闺蜜要为了她大打出手了,连忙掩着心口佯装柔弱地轻咳了两声。

“阿瓷,你别说他了,这事我也有不对。”

“要不是我饭前说了怜怜几句,他不至于那么生气,意外也就不会发生了……”说着说着,她还用袖子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,瘪着小嘴,神色莫名委屈。

陆修煜:……

好一个恶人先告状。

谢安瓷一脸心疼,母鸡护犊子似的将她揽在怀中,想到能从时胭口中听到这些,忍不住脑补了一些她在陆家被欺负的画面。

瞧瞧,就半年没见,她这个作天作地的闺蜜身上的大小姐脾气便一下子收敛了这么多,指不定婚后受了多少委屈呢!

等谢安瓷又怒瞪了陆修煜几眼后,时胭才拉了拉她的手腕,“阿瓷,你先出去吧,让我和……修煜……单独聊聊。”

说到那两个字的时候,她浑身别扭,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尖。

陆修煜听到这个亲密的称呼时也奇怪地瞥了她一眼。

难道……摔坏脑子了???

时胭的目光过于清澈,带着几分撒娇意味,谢安瓷见了也只能恨铁不成钢地轻打了下她的手背。

“你啊,真是见色忘友,醒来居然只想着他!”

见闺蜜醋意翻涌,时胭也没办法解释什么,只能目视谢安瓷踩着恨天高怒气冲冲地离开病房。

门被关上,陆修煜立即嘲讽似的勾了勾唇,桃花眼幽暗深邃,漫不经心道。

“刚才那一出,时小姐还真是好演技。”

要不是他见过她尖酸刻薄的样子,恐怕真的会被她骗过去。

时胭想到原身做的那些糟心事,心虚地低了低头,眸子轻轻转动,嘴里仍旧不认账。

“哪有,那明明是我的真心话。”

原身确实是饭前贬低了陆敛几句,可导致她被推下楼的原因却不是这个。

主要还是陆敛发现原身嫁给陆修煜实际上是为了勾搭陆墨慎,一时气不过,这才推了她一把,导致原身踩空,从楼梯上摔了下来,这才被送进医院来了。

陆修煜眸色淡然,掀眸冷冷地说:“既然你还能活蹦乱跳,看来伤得也不是很严重,我还有事,先走了。”

男人转身欲走,时胭想到没他就没办法接近陆敛那小鬼了,掐了下手心,用娇娇柔柔的声音说:“以前那些,是我做得不对……我知道错了,以后我会好好待怜怜的。”

她语气认真,像是真的下定决心了一般。

陆修煜对此一个字都不信,眉梢轻挑,墨瞳里的嘲讽一闪而过。

他没停留,迈着大长腿离开了这里。

人一走,时胭立马生无可恋地瘫倒在病床上,碎碎念道。

“真是造孽啊,一来就是原主留下的烂摊子!”

从原身记忆中她得知,她是时家的四小姐,也就是家中最小的那个,还在读大三。

和陆修煜结婚也只是因为原身对陆墨慎爱得如痴如狂,觉得嫁不了他嫁给他弟也不错。

所以才不顾家人反对,毅然决然嫁给了陆修煜。

而最让时家人受不了的,不是陆家的明争暗斗多,而是陆修煜家里还有一个小拖油瓶。

那个小拖油瓶便是陆敛,系统君所说的反派大佬,名义上是陆修煜的儿子,真实关系还有待考证。

性格沉默,不爱笑,智商很高,最喜欢一个人独处。

系统君突然贱兮兮出声。

【看我对你多好,给你找了个这么方便接近陆敛的身份,你可得好好加油,不辜负本系统的期待才行。】

时胭闻言翻了个白眼。

这叫对她好?

她穿来的这个节点特别不好,原身不仅和时家人闹掰了,和名义上的丈夫也没什么感情,小兔崽子还已经记恨上她了。

想到这里,时胭犯起了愁。

这小孩不仅心眼多,还记仇,原身搬进陆家后对他一直没什么好脸色,他早就看透了她那张姣好面容下的蛇蝎心肠。

要想获得他的好感,那可不是一般的难。

时胭生无可恋地叹了口气,看来,如今也只能一步步慢慢来了。

*****

修养了几天,时胭不顾谢安瓷的劝阻,还是去办了出院手续。

谢安瓷坐在驾驶位上,边开车边问:“你干什么非得急着回去?陆家有人欢迎你吗?”

不说旁人,就说陆修煜,自从那天来了一次之后,接下来的几天就没见过他的人影。

提起这个,谢安瓷就是一肚子的气。

“我之前和你说过,强扭的瓜不甜!你说你也算要颜值有颜值,要身材有身材,家室也不错,为什么非要往火坑里跳?”

和谁结婚不好,和陆修煜结婚,这不纯属想不开吗?

时胭安静地听了一会儿,也没反驳,她宁愿被误认为是恋爱脑,也不想原身的真实目的被发现。

光是陆修煜和陆敛知道就已经够丢人了,她可不想再多几个人知道。

“阿瓷,我知道你是为我好,我有分寸的。”时胭抿了抿唇说道。

她看过了,原身的脸和她的不一样,不是属于明艳动人的长相,而是小白花类型。

原身不懂得利用自身优势,总是打扮得妖里妖气,这次趁着出院,刚好能换个素一点的妆容。

谢安瓷冷哼,“你啊,能听进去就怪了!”

认识时胭这么久以来,还是头一回见她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撞撞南墙,既然劝了几次都劝不动,她也懒得管了。

时胭讨好地眨了眨眼,“哎呀,别生气嘛,你看你,长得这么漂亮,生气对身体多不好。”

谢安瓷翻了个白眼,“少给我来这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