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张清流肯定和钱无忧有着无法脱离的关系,所以接下来他们两个人必须要竭尽全力的好好调查一下,看看张清流所在的公司到底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?
两人不再浪费时间,直接回到了事务所,而唐燎立刻就发动了自己的所有人脉,开始调查了起来。
程星虽然没有什么关系,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忙,但是却也不愿意白白浪费时间,所以毫不犹豫地打开了电脑,开始搜索起了张清流的名字。
这些网页上面全都在夸奖,张清流说张清流是非常具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家,而且热心公益和慈善事业是现在这个社会上为数不多的,还拥有一颗火热良心的大好人,但是听着这些赞美程星却只觉得非常讽刺。
之前在家里还没有出事的时候,每年程思危进行了各种各样的慈善活动,这些记者和媒体也一样,会毫不犹豫地冲过来大肆夸奖,那个时候这程思危只是不以为然,懒得浪费时间接受这些采访。
程思危当时经常说人这一生还有许多非常重要的事情可以去做,而进行这些公益活动只不过是为了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帮助别人而已,并不值得大肆宣扬,如果只是为了得到大家的夸奖,所以才做这种事情的话,那就根本是在作秀而已了。
程星从小接受的就是这样的观点,所以早就已经把这一切都当成了是理所当然,现在看到对方居然舔着一张厚脸皮,毫不犹豫的大肆吹嘘自己心里只觉得非常厌烦,更是带上了一丝浓浓的鄙夷和不以为然的味道。
这种喜欢虚情假意为自己赢得口碑虚张声势的人,程星实在是没有办法产生什么好感。
唐燎也看出了程星神情之中,已经隐隐约约带上了一些不耐烦的味道,不由得微微一笑。
“是不是调查这些事情会让你想起你家之前的企业?然后就会不可避免地让你有些心情不好?如果是这样的话,你今天不如就早点下班吧,不用跟我继续调查这些小事情了,你放心吧,我就算一个人也可以查到线索的。”
唐燎的话说得非常体贴,可是程星的脸上却露出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神情。
“这怎么能行呢?我现在的职业就是你的助理,哪有老板还在上班,但是助理却已经下班了的情况呀,我其实也没什么事情,只是刚才在调查的时候,忽然隐隐约约的感觉也许我爸也不是那么十恶不赦的人,他这个人其实还是做了一些好事的?”
程星一边说着,一边小心翼翼试探着开口,可是声音里却还是多多少少带上了一些不太确定的味道。
毕竟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,自己和程思危之间的关系,即便是在家里还没有出事的时候,也只能用剑拔弩张这个词来形容。
原本在自己小的时候也的确是非常崇拜,程思危认为爸爸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英雄,认为爸爸可以无所不能,可以易如反掌地完成这个世界上各种各样的困难。
可是这种和谐的父女关系却在程思危告诉自己,他要结婚的那一天,一瞬间烟消云散了。
程星至今都不知道到底要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重新回忆那一天的情况,整个人不由得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色彩,变得有些黯淡无光,一直站在唐燎的面前。
唐燎看着这个模样的程星,只觉得自己心里忽然就生出了一股浓浓的心疼,看来这种感觉在之前的人生中几乎从来都没有过,如果一定要说的话,这种感觉大概类似于保护欲。
同样的保护欲,只有在潘良辰和唐奶奶这种非常亲近的家人身上,才会出现,可是现在自己看着眼前的程星,不知道为什么,只觉得这个姑娘就好像是一个漂亮的瓷娃娃一样,如果稍微用力一点,可能就会碎裂在自己的面前,咱这样的场景,实在是让唐燎太心疼了。
“好了好了,如果你不愿意说的话,其实也可以不用把之前的那些事全都说出来,我不想勉强你的。”
听了唐燎的话,程星反而深吸了一口气,然后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。
两个人在一起这么长的时间,其实程星的心里早就已经心知肚明,不管是什么样的难处?如果只是闷在心里,不肯说的话,那么这件事情可能永远都没有办法被消化,永远都没有办法彻彻底底地翻过这一页。
只有某一天,你可以平静地把这件事情说出来,而且心里再也不会产生任何焦躁的情绪的时候,才说明你真真正正的彻底放下了这曾经一直困扰着你的阴影。
程星一直都不知道究竟要如何对唐燎开口,可是就在此时此刻,程星的心里却忽然觉得也许眼前就的确是一个合适的机会。
一边这样想着程星,一边深吸了一口气,然后抬起眼睛看着唐燎,微微一笑,缓缓开口。
“其实我和程思危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,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程思危想要再婚。”
唐燎没想到,程星居然会主动告诉自己这些情况,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有些惊讶的神情,稍稍犹豫了一下,然后就缓缓点了点头。
“那后来呢?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呢?”
“我本来以为我爸爸应该会一直都很爱我妈妈,而且在我妈妈离开以后,我爸爸应该不会做出背叛我妈妈的事情,但是却没有想到这一切,其实根本都只是我单方面的自作多情而已。”
我刚刚说了,脸上边露出了有些痛苦的神情,那种感觉就好像是重新回到了程思危,和自己说出想结婚的那一天一样,不由得再次被一种非常强烈的无力感,深深地包围了起来。
唐燎于心不忍,轻轻地把程星抱在了怀里,声音中也带上了有些联系的味道,在唐燎的怀抱里,程星忽然觉得自己那一颗惶恐不安的心,好像忽然之间就平静了下来。
如果有这个男人陪着自己的话,似乎一切都不是什么大问题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