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筱有些好奇地问:“宝贝儿,这医生和你认识?”
程星摇了摇头,还未开口,病房外便再次传来了敲门声。
“我们是临海公安局,刚刚接到了报警电话,听说这边发生了医患纠纷,来了解一下情况。”
程星急忙开门,看清门外站着的是陆遥的时候,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皱紧了眉头。
“怎么又是你?”
陆遥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程星,声音狐疑,俨然一副将她当成了惹祸精的感觉。
“陆警官,您来得正好,我怀疑,有人在我朋友的饮食里投毒!”
程星一边招呼陆遥进门,一边笃定地开了口。
她和凌筱很快将刚刚发生的一切全都说了出来,陆遥听着两人的话,脸上的神情也有些难看起来。
“你们的意思是,陈家的家宴上,有人在凌筱女士的茶里加入了米非司酮?”
“没错,这种药寻常人无法得到,但陈家经营着私立医院,以陈家人的身份,想拿到这种药,简直易如反掌!”
“虽然不明白陈家人为什么要做这种残害自己骨肉的事情,但是他们和这件事绝对脱不了干系!”
程星说得笃定,陆遥的眉头皱得更紧了。
爆炸案,投毒案,只要这位程小姐出现的地方,就有他未竟的二等功。
“你们说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,但是我要再去找医生了解一下情况。”
他话音刚落,阿东就献宝一样将那中年女医生带了进来。
“师傅,这位就是凌筱女士的大夫!”
陆遥抬头看向对方,不由得一愣:“宋如卿?真没想到,居然会在这里遇上你。”
宋大夫也很是意外,神情微微有些不自然,有些僵硬地勉强笑了一下。
“陆警官,别来无恙。”
宋如卿很快就将检查报告交给了陆遥,也肯定地表示,凌筱血液中的米非司酮一定是被人悄悄下入食物和茶水中的。
陆遥了解过她们这边的情况之后,便准备去陈家,走了两步,又停下来,满脸欲言又止的神情,看着宋如卿。
“宋大夫,这话我本不该说,但今天既然碰上了,我就不吐不快了。”
“按理说,这么多年没见,你肯定早就有了自己的生活,大家各自安好就得了。但最近,唐家遇上了挺大的难处,唐燎到底是你的孩子,你要是有空的话,还是去看看他吧,也算是尽个为人母的责任。”
陆遥冷着一张脸,留下了这么一句话,就转身而去,只留下宋如卿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。
见程星用有些好奇的眼神打量着她,她这才讪讪地笑了笑。
“不好意思,让你们看笑话了。”
她放下了给凌筱的药就要走,程星急忙叫住她。
“宋大夫,原来您就是唐燎的母亲?我是他的助理,我叫程星!”
宋如卿对她点头致意,凌筱看出程星心中的好奇,摆了摆手道:“我要先睡一会儿,小星,你先去找唐燎吧!”
程星追上了宋如卿,两人一起离开病房,唐燎原本坐着的那长椅上,现在早已经空无一人。
宋如卿的脸上又浮现了那种一言难尽的苦笑,仿佛自言自语一般低声道:“这孩子果然是并不想见到我。”
程星本想问些什么,又觉得冒失,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,只能眼睁睁看着宋如卿离开。
她陪凌筱聊了一会儿天,陆遥的电话就再次打了过来。
“凌小姐,我们已经问过你丈夫陈敬言了,他说自己事先根本不知道你怀孕的事情,否认了在茶水里动手脚的说法,而且他最近一个星期以来,都没有去过陈氏集团旗下的私家医院。”
“凌小姐,我们这边希望你能回忆一下,当时在陈家的宴会上,还有没有什么闲杂人等。”
凌筱思索了一会儿,这才笃定地摇了摇头。
“陆警官,当时陈敬言的确是接到了一个电话,说还有一个生意上的合作伙伴稍后会过来,但是那个人到现场之前,我就已经开始肚子痛了,除此以外,就没有任何外人了。只有陈家人有机会动手!”
凌筱说得笃定,可陆遥却沉吟起来。
“凌小姐,现在并没有明确的证据指向陈家人,更何况虎毒不食子,你的公婆得知你遇到了危险之后,都非常心痛,你丈夫更是非常后悔,声称如果早知道你怀孕了的话,一定会对你百依百顺,他们看起来并没有作案动机。”
凌筱冷哼了一声,不以为然道:“陆警官,陈家人最擅长的就是伪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,您可千万不要被他们的假象蒙蔽了!”
不管怎么说,疑罪从无,陆遥表示,警方会继续调查,然后就挂断了电话。
程星等凌筱的气消了,这才柔声问道:“筱筱,陈敬言的那个合作伙伴,你知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?”
凌筱摇了摇头,不以为然道:“谁知道是什么狐朋狗友!我只想知道到底是谁对我下了黑手,至于别的事情,我全都不在意!爱谁谁!”
“对了,宝贝儿,说起来,我的确有件事想拜托你!墩墩还留在陈家,你能不能帮我接出来先养几天?”
墩墩是凌筱捡回来的流浪猫,被她治好了病以后,就一直当成孩子一样宝贝着,只是,陈敬言的妈始终看它不顺眼,话里话外总是带着浓浓的嫌弃。
程星答应得爽快:“放心吧,我肯定把墩墩给你养成小猪咪!正好这次去陈家,我也能帮你收拾些住院需要用的东西。不过今晚只有你一个人住院的话,真的没问题吗?陈家人会不会又来闹事?”
她的担心不无道理,凌筱对她露出了个放宽心的微笑。
“没事,我已经和宋大夫说过了,今晚正好是她值班,她也会照应我的,要是陈敬言又出什么幺蛾子我就报警,陈家那么死要面子,肯定不希望这些豪门秘事被捅到媒体面前。”
程星虽然不清楚宋如卿为什么不在唐家生活,但看她的举止投足,便知道她应该是个温柔正直的人,又亲自拜托了她一次,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医院,直奔陈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