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娘,皇上和三公子来了!”
珍珠这才赶紧把话说完,“适才奴婢刚出殿门,便见皇上带着三公子进了承欢殿。所以不必奴婢出宫去请三公子了!”
这丫头一张嘴倒也利索,噼里啪啦地一顿,听得钟琳琅脑子里嗡嗡作响。
她只看见谢凉淮在一旁坐下,钟雁西面色严肃,看向她的眼神却带着几分明显的宠溺……
“三哥哥!”
钟琳琅这才回过神来,赶紧吩咐珍珠上茶,“三哥哥,咱们兄妹真真是心有灵犀!我刚要让珍珠去请你,你就来了呢!”
许久未见娘家人,此刻见到三哥哥,钟琳琅心下激动不已。
她拽着钟雁西在一旁坐下,忙嘘寒问暖忙前忙后,“三哥哥,祖母他们近来可好?”
“三哥哥可用过早膳了?”
“今日阴天,三哥哥穿得可单薄?”
钟雁西笑了笑,一一应下,“祖母他们都好,你放心!我也用过早膳了!外面瞧着阴天,可却也不冷,走了这一段路,还出了些汗呢。”
这位性情古怪的“钟太医”,只有面对钟琳琅的时候才会这般耐心温柔。
就算心中压着事儿,对钟琳琅的询问他也是耐着性子一一回答。
而坐在对面的谢凉淮感受到了被漠视的“痛”,不满地清了清嗓子,“今日的天儿,可真冷啊!”
“尤其是那冷风一吹……”
吹得他透心凉!
一如眼下钟琳琅对他的视而不见,简直比当头泼了一盆冰水还要凉!
钟琳琅随意推过一杯热茶过来,“皇上喝口热茶。”
她又扭头看向钟雁西,在他身边坐下了,“三哥哥,今日朝堂之事,我也听说过了……”
许是想到“后宫不得干政”,钟琳琅这才看向谢凉淮。
谢凉淮放下茶杯,只以为她是“良心发现”,知道忽视他了呢。
谁知,这个小女人话音一转,“皇上,臣妾有几句私密的话要与三哥哥说。不知皇上方不方便,先出去避一避?”
谢凉淮:“你说什么?”
有本事把方才的话再说一遍!!!
他是皇帝,是他的男人!
有什么私密的话,居然连他都不能听?
“皇上,要不您去如个厕?”
钟琳琅眨了眨眼。
谢凉淮:“!!!钟小五,你别太过分!”
“这里是承欢殿,是后宫,是朕的地盘!你是朕的妃嫔!有什么话居然连朕都不能听?”
气死他了!
眼瞧着这厮又有发飙的前奏,钟琳琅瘪了瘪嘴,对着钟雁西咬耳朵,“三哥哥你看,我没有说谎吧?皇上这脾气一日比一日暴躁!”
“若三哥哥今儿不在跟前,只怕皇上还要动手打我呢!”
她昧着良心,脸不红气不喘地开始告状。
钟雁西强忍笑意,对面的谢凉淮却肺管子都要被气炸了!
奈何,有过对她上板子的“前科”,眼下他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!
见他一张俊脸漆黑如炭,钟雁西这才站出来打圆场,“皇上,钟贵妃方才不过是玩笑几句,还望皇上莫要往心里去。”
话虽如此,他心里却忍不住发笑,乐得看戏!
谁让谢凉淮先前误会小五?
如今可好?
虐妻一时爽,追妻火葬场啊!
他倒是要瞧瞧,谢凉淮何时才能让小五回心转意!
谢凉淮轻哼一声,咬牙切齿地端起了面前的茶杯——但凡今日在场的不是钟雁西,或者不是钟家人。
换做是别人,谢凉淮就算被钟琳琅气个半死,也不会露出这样随心所欲的一面。
正因为他不把钟家人当外人,故而才会展现自我的一面。
钟雁西兄弟几个都知道,谢凉淮虽“威名在外”,是名副其实的暴君,可他本身并非如此。
“小五,你急着见我,可是有事?”
钟雁西收回目光,轻声问道。
钟琳琅迟疑了一下,眼角余光瞥了谢凉淮一眼,到底是压低声音说道,“三哥哥,我听闻京郊闹瘟疫,皇上将此事交给阿爹还有二哥哥负责。”
“三哥哥自然也会加入其中。”
“嗯。”
钟雁西点了点头,“皇上带我来见你,也正是为了此事。”
“哦?”
钟琳琅愣了一下。
她怎么也没想到,钟雁西来见她,竟是因为谢凉淮?!
察觉到她疑惑的目光,谢凉淮冷哼一声,“朕知道,这件事肯定会传入你耳中。朕让翰国公与雁南负责此事,你肯定心下担忧。”
不仅如此,这个小女人肯定会对他满腹怨言!
“因此,朕特意带雁西来见你,为的便是让你安心。”
说罢,他移开目光看向窗外,一副“朕好心一片,某些人却不领情”的怨妇模样。
钟琳琅:“……多谢皇上!”
谢凉淮:“哼。”
见他傲娇上了,钟琳琅低声嘀咕道,“皇上威严不过三秒,还是谢三岁的时候更可爱些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
谢凉淮转头看向她。
“臣妾说,皇上真是威武霸气,思虑周全,臣妾心下感激,望尘莫及!”
这糊弄人的话……尤其是糊弄谢凉淮的话,钟琳琅是张口就来!
偏偏谢凉淮听着心下舒坦多了,脸色顿时也舒展开了,甚至隐约可见眼中多了几分笑意,“你这是在拍朕的马屁?”
钟琳琅暗自翻了个白眼,“是啊!不知臣妾这马屁拍得如何?”
“没有拍到马蹄子上吧?”
谢凉淮眼中的笑意顿时消失了:“……”
当他方才什么也没说!
见他们两人的相处模式,跟三岁小孩差不多,一旁的钟雁西忍笑忍得很艰难。
谢凉淮吃瘪,钟琳琅便开心多了,继续与钟雁西说话,“三哥哥,阿爹和二哥哥是否已经赶往京郊了?”
“嗯。”
钟雁西点点头,“待我出宫,便也会前往京郊。”
“有我在,父亲和二哥你大可不必担心。”
“我怎么能不担心呢?还有三哥哥你自己也千万要注意。”
说起正事,钟琳琅面色凝重,忍不住叹了一口气,“此次瘟疫来得蹊跷。不知是哪一种疫情?药王先生先前可教过你该如何应对?”
她空间内有无数关于瘟疫的古籍医书,眼下却也不能当着他们的面儿取出来。
钟雁西轻轻点了点头,“你放心。”
只短短三个字,便让钟琳琅安心不少。
可即便如此,她心下仍是沉甸甸的。
于是,她又扭头看向谢凉淮,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,“皇上,臣妾有一事相求!”
本以为她会求他派人保护好钟雁西他们的安危,谁知钟琳琅求的却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