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6章 钟雁西毒害太后

寿康宫。

直到钟雁西已经离开了,周太后还没回过神来。

“岁雪啊。”

她冲伺候在床边的冯姑姑问道,“这钟雁西怎么会突然来给哀家看诊?钟家这小子的脾性,哀家也不是不了解!”

钟雁西说是性子古怪,不如说是性子倔强。

他只要不想医的人,就算是跪下求他也没用!

前几日周太后身子不适,张太医怎么也没有查出原因,她便派人去钟家请钟雁西。

谁知,连钟雁西的面儿都没见到!

这几日张太医也没能医好她的情况,昨儿她又厚着脸皮派人去钟家请了一次。

哪知,钟雁西仍是不肯来给她看诊!

没想到今晚,他却突然又来了?

“他该不会是想谋害哀家吧?!”

周太后看着床边还在冒烟的药碗,一双眉毛拧成了一条线。

“怎么会呢太后娘娘?那位钟三公子虽性子古怪,可却也不敢做这般大逆不道之事吧?您可是太后,他岂能胆大包天对您下手?”

冯姑姑忙道。

她闺名岁雪,还是周太后亲自给起的名儿,寓意:年年岁岁都如雪花一般洁白无瑕,自由自在。

“那他怎么突然就来给哀家看诊了?”

说来说去,周太后还是满心狐疑。

冯姑姑迟疑了一下,“或许,是皇上下令?”

“不,就算是皇帝,也喊不动他。”

周太后一脸肯定地摇了摇头,“哀家倒是觉得,或许是钟琳琅所为?”

“钟贵妃?”

一提起这个名字,冯姑姑就觉得后背心发凉。

但想起她们母女二人在钟琳琅手中吃的亏……

尤其是冯嬷嬷,到如今还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!

冯姑姑对钟琳琅,便是发自内心的怨恨!

要说深仇大恨,她原本与钟琳琅也不是什么仇深似海的事儿。可偏偏事情就是这么诡异,那个女人就像是有魔法似的,谁敢与她过不去……

她老子娘冯嬷嬷也没有对她怎样吧?

谁知,不但被拔掉舌头,甚至还被打得奄奄一息!

冯姑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,“太后,这不太可能吧?”

她咬着牙,不愿替钟琳琅说好话,“奴婢斗胆说一句。钟贵妃不是对太后娘娘不敬?她又怎会有那番孝心,特意请了钟三公子来给太后医治?”

她一吹耳旁风,周太后便也冷哼一声,“是了!”

“那个小贱人连哀家都不放在眼里,甚至巴不得哀家早些死了!又岂会担心哀家的身子?”

说来也奇怪。

就是冯嬷嬷被拔掉舌头那天夜里,周太后身子就不大好。

这段时日总是不能正常饮食,要么上吐下泻,要么便是入睡喘不上气,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巨石。

瞧着是很平常的症状,偏偏张太医与一众太医都医不好!

周太后饱受折磨,消瘦不少。

烛光忽明忽暗,她那张干瘪瘦弱的老脸隐入阴影中,平添了几分阴郁可怕。

“钟雁西到底是来给哀家医治,还是来给哀家下毒?”

说着,她吩咐冯嬷嬷去请了张太医进来,瞧瞧这碗药可有什么问题。

须臾,张太医猫着身子进来了。

他端着药碗用银针试了试毒,“太后,无毒。”

“哀家能不能用这药?”

听说无毒,周太后心下松了一口气,又皱眉看着他。

想必钟雁西也不敢这般明目张胆地对她下毒!

张太医闻了闻那药,又喝了一小口,在舌尖细细地品尝着。他眯着眼睛,像是在认真分辨这药汁都有些什么药材。

突然间,只见他睁开了眼,一双眼瞪得老大!

“呀!”

不等周太后询问,便听他低低地惊呼一声。

周太后被吓了一跳!

她正要询问这药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呢,便见张太医面色欣喜,“原来这药还能这样用?!”

“难怪,微臣始终无法为太后消除不适之症,竟是没想到还差了这一味药……看来,这味药才是其中关键呐!”

周太后:“……”

吓死她了!

她还以为钟雁西当真敢毒死她呢!

“所以,哀家可以服用这药?”

“当然可以!”

张太医捧着药碗,一脸恭敬,“用了钟三公子的药,不出三日,便能彻底消除太后的不适了!”

他此时的恭敬,并非全因为周太后。

他捧着药碗恭敬的模样,神色还多了几分虔诚,像是在上香似的……

张太医在心里盘算着,他明儿起就要厚颜无耻地缠着钟三公子,要拜他为师!

周太后舒了一口气,吩咐冯姑姑伺候她用药。

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这药当真有奇效,总之饮下药汁后,周太后便觉得胸口那股子沉甸甸的感觉,顿时消散了大半!

“这钟雁西,的确医术精湛。”

她也忍不住感叹一句。

“只是哀家不明白,他为何要给哀家医治?”

这个问题始终萦绕在周太后心里。

冯姑姑张了张嘴刚要回答,这时门口却传来秋菊怯生生的声音,“冯姑姑,不知太后娘娘可歇下了?”

周成兰虽已被谢凉淮禁足,秋菊却还可自由出入坤宁宫。

见是她来了,周太后当即皱眉,“这么晚了,她来做什么?可是皇后又出事了?”

一想到成日帮周成兰擦屁股,周太后面色更加不悦了!

“让她进来。”

“是,太后。”

冯姑姑垂着头,领着秋菊进来了。

“太后娘娘,奴婢奉皇后娘娘吩咐,前来给太后请安!不知太后娘娘今日身子如何了?”

秋菊跪在床边,不敢抬头看周太后那张紧皱的脸。

周太后冷哼,“哼!她要有这份孝心,怎会等到深更半夜才来关心哀家?可是想等着哀家歇下了,又来将哀家吵醒?”

“还是又被皇帝责罚了?需要哀家解围?”

一听这话,秋菊便忍不住瑟瑟发抖,“太后娘娘,您误会我家娘娘了。”

她眼角余光瞥到一旁柜子上空空的药碗,心下有了数。这才轻声说道,“我家娘娘因为太后凤体欠安,担心不已。”

“今儿特意请了钟三公子进宫为太后医治,所以让奴婢这会子过来瞧瞧,钟三公子可来过了?”

听到这话,周太后也忍不住眼神微微一变。

她坐直身子,沉声问道,“竟是皇后请了钟雁西进宫,给哀家医治?”

“是呢,太后娘娘。”

秋菊低垂着头,看不清脸上神色。

周太后错愕了。

她与冯姑姑对视了一眼,这才又问,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钟雁西的脾性,哀家不是不了解!”

“成兰是用了什么法子,居然能请得动他?!”

钟雁西来给她看诊,到底真是周成兰的功劳,还是……又有什么阴谋?!

不等秋菊回答,冬晴便脚步匆匆地进来了,凑在周太后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。

随着她的话,周太后的脸色也逐渐变得阴郁难看!

她咬牙切齿地问道,“此事当真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