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”
因为太过吃惊,庞志远还以为自己听错了!
被钟琳琅一把按在床上的谢凉淮也是满头雾水:“???”
脱掉他的衣裳?
这女人到底想做什么?
见庞志远呆若木鸡,门口的简尧搓了搓手,贱兮兮地走了进来,“钟贵妃,您方才说……要脱掉皇上的衣裳?”
“好嘞!属下来吧!”
他壮着胆子冲谢凉淮伸出了爪子……
谁知他的“魔爪”还未落在谢凉淮身上,便被他一脚踹开了!
“钟琳琅,你给朕脱!”
他瞪了简尧一眼,目光制止了这个胆大包天的狗东西后,这才冲钟琳琅咬牙切齿道,“朕倒是要瞧瞧,你脱掉朕的衣裳,是想做什么?”
简尧挠了挠头,“钟贵妃,还是您给皇上宽衣吧!”
他要是再凑上去,没准儿又要挨一脚!
钟琳琅立刻拒绝了,“不行!男女授受不亲!”
谢凉淮:“?你说什么?钟琳琅,把你方才的话再说一遍?”
男女授受不亲?
他是她丈夫,她是他的妃嫔,什么劳什子的“男女授受不亲”?!
好哇!
这个女人心里一定还有谢启荣那个“奸夫”吧!
谢凉淮被气得浑身发抖。
庞志远和简尧也愣了一下。
半晌才反应过来——钟贵妃这张嘴啊!怎的净说些皇上不喜欢听的话?
于是,庞志远赶紧站起身打圆场,“娘娘,皇上平素最是讨厌被人触碰了!钟三公子可说过了,皇上这是有重度洁癖呢!”
“洁癖?”
还重度?
钟琳琅嗤之以鼻。
她看他中毒了还差不多!
“你确定?”
她瘪了瘪嘴,“哪个有洁癖的人会有三宫六院,今儿宠幸这个妃嫔,明儿宠幸那个女人?前些日子,皇后抱着他的时候,我可没瞧见皇上有洁癖!”
“哦!是了!”
趁着谢凉淮被她气得说不出话……
当然了,钟琳琅只以为谢凉淮是心虚了,所以没有开口。
殊不知,这厮这会子肺管子都要被她给气炸了!
“想必皇上只是对皇后没有洁癖,对臣妾是有洁癖的吧?既然如此,臣妾就更不能碰你了。”
谢凉淮:“……”
前几日才收下钟琳琅送来的三十万两白银。
如今对他而言,这个女人就像是“救星”,是“债主”!
他心里有气,不能冲她发泄!
因此,他反手又是一巴掌落在了庞志远头上,咬牙切齿地骂道,“你这混账东西!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?还不滚出去?!”
庞志远被这一巴掌打得脑瓜子嗡嗡的响着。
好气哦!
但是他不敢多嘴!
皇上打了他,他只能受着!
呜呜呜眼下还是赶紧滚出去,远离这两个不怎么正常的主子吧……
一个把一个气的要死,另外一个心里有气只能拿他们撒气!
他若再不滚出去,只怕等会子还要被打一顿!
毕竟,这位小祖宗气死皇上的功力,庞志远是领教过数次了……
“是,皇上,奴才这就滚!”
庞志远不怎么圆润地滚出去了,只剩简尧还站在一旁抓耳挠腮,不知是该也趁机滚出去,还是继续留下看热闹!
“你还不滚?”
谢凉淮抬眼,冷冰冰地扫了他一眼。
简尧立刻就地一滚,“主子,属下这就滚!”
他也滚出去了,顺带关上了殿门。
下一秒,他与庞志远立刻把耳朵贴在殿门上,开始“听墙根”。
简蘅一脸鄙夷,抱着剑也靠在了殿门上。
谢凉淮看着殿门上三道明晃晃的黑影,不由满头黑线。
他这是养了三个叛徒!
“钟琳琅,你方才要脱朕的衣裳做什么?莫非你以为,朕今晚让你来是为了侍寝?朕感染风寒,龙体欠佳,岂能……”
谢凉淮话还没说完,就被钟琳琅打断了,“皇上,你在想什么呢?”
“臣妾是瞧着你烧得不轻,却又不敢给你下重药,省得伤了你的龙体!”
钟琳琅一脸嫌弃地看着他,“所以打算让你脱掉衣裳,去外面雪地里滚一圈,快速降温!”
谢凉淮:“……”
是他“自作多情”了!
“原来,皇上今晚不只是烧得不轻,还骚得不轻呢!”
钟琳琅嗤笑。
殊不知,换做是旁人,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刚出口,就要被谢凉淮派人叉出去砍头。
可是,这个人是钟琳琅!
谢凉淮除了臊得面红耳赤之外,只觉得日后无法再直视这个牙尖嘴利的女人了!
他不理解。
他可是堂堂天子!
谁见了他不是毕恭毕敬?
唯独这个女人,处处对他蹬鼻子上脸,压根儿就不把他放在眼里!
是不是他太纵着她了?
“朕,朕好像没有那么烫了。”
谢凉淮摸了摸自己的额头,讪讪地说道。
钟琳琅又岂会不知,这厮今晚并未高热不退?
虽说方才他面红耳赤,瞧着像是烧得不轻……不过是因为门窗紧闭,这殿内又生了一盆旺旺的火,空气不流通所致。
窗外雪花飞舞,殿内温暖如春。
谢凉淮又刚刚服药,眼下有些发热、面红耳赤也是应该的。
但方才这个男人会装病……
是钟琳琅怎么也没想到的!
所以,她才故意用这个法子打算好好整蛊一下谢凉淮!
谁让这个狗男人平日里对她那么无情?
眼下见谢凉淮主动找台阶下,她倒也没有紧紧抓着这件事不放。
“既然皇上感觉好多了,那么臣妾便言归正传了。”
她自个儿搬了一只脚凳在床边坐下,“今日臣妾已经让三哥哥不必给你医治了!皇上对金宝爱护有加,臣妾心中感激。”
“所以明日起,便由臣妾为皇上调理身子,权当报答皇上对金宝的照拂之恩。”
谢凉淮对金宝,又仅仅只是照拂而已?
他是完全接纳了这个“小绿崽”,把他当做自己的亲儿子,还给他正名了!
今晚金宝不在,有些话她也不必因为顾虑金宝而藏着掖着。
她知道金宝被谢凉淮送去姜府了,也知道他是怕把病气儿过给了金宝。
这会子,她心中感动更甚。
“另外,那三十万两白银,皇上也不必还给臣妾了!只希望日后不论出了什么事,皇上都能护着金宝……”
当娘的,万事都为孩子着想。
如今金宝还小。
可随着他一日日长大,万一他的身世被人发现……
钟琳琅只能提前求过谢凉淮,不论什么情况,将来能保得金宝无忧、为儿子铺路!
她咬了咬牙,“臣妾知道,臣妾与这区区三十万两白银对皇上而言,是人微言轻财也轻!但日后皇上有用得着臣妾的地方,臣妾义不容辞!”
“只希望……不论什么情况,皇上都能保住金宝!”
她抬起头看向他,目光除了些许不安外,满是坚定!
谢凉淮心下震撼——
对这个女人而言,三十万两银子居然还只是……区区三十万两?!
她到底有多少积蓄?!
她身上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?!
“钟琳琅,朕有个问题想问问你。”
谢凉淮眉头紧皱。
本以为他会问那三十万两银子从何而来,钟琳琅也已经在心里想好了该如何回答。但她怎么也没想到,谢凉淮的问题居然会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