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 皇上昨晚,好生凶猛

“是!臣妾明白了!臣妾这就去‘探望’妹妹!”

周皇后也不是个傻子。

虽平日里瞧着像个傻白甜,但多是因为周太后锋芒太盛,以至于将她的聪明劲儿给压制住了,便显得她呆呆的傻傻的。

见她领悟了他的意思,谢凉淮心下却高兴不起来,反倒是一双眉拧得更紧了!

“皇后。”

周皇后忙回过头,“皇上还有什么吩咐?”

她一脸期待,希望谢凉淮会说今晚继续留宿坤宁宫的话。

哪知,只见他眼中闪过一丝古怪的笑意,“朕听闻母后命人出宫寻求秘方……你要养好身子,早日传来好消息,别让朕失望!”

谢凉淮唇边笑意加深,意味深长地说道,“朕想要个嫡子。”

若说前两句是暗示,那么最后这句话……就是明示了!

周皇后先是愣了一下。

听明白谢凉淮的意思后,她顿时欣喜若狂!

皇上这是……答应给她一个孩子了?!

周皇后忍不住喜极而泣,再三应声之后扶着秋菊的手出去了。她的脚步已经变得缓慢,动作也更加小心,似乎是笃定这两晚之后她就能怀上龙胎。

因此,这会子怕动了胎气似的!

周皇后慢吞吞地“挪”进了冷宫。

彼时,钟琳琅刚刚换了药,这会子殿内弥漫着一股子淡淡的药味。

听闻周皇后来了……

她眉心一蹙,“怎的又来了?”

谢凉淮前脚刚走,周成兰后脚便进了冷宫。

“他们一个皇帝,一个皇后,整日里就这么闲吗?”

钟琳琅没什么好语气,只冲珍珠沉声吩咐,“告诉皇后,就说我心疾发作还未醒转,让她回去吧!”

“是,娘娘。”

珍珠刚掀开帘子,谁知周皇后便已经近在门口。

不等她开口,她便抬着下巴一脸倨傲,“珍珠,你家娘娘可好些了?本宫听闻妹妹心疾发作,放心不下,特意来瞧瞧。”

周皇后的意思,是她好心来探望自家娘娘?

呵……

黄鼠狼给鸡拜年——不安好心!

只怕是故意来瞧瞧娘娘死了没有吧!

珍珠谨记钟琳琅的吩咐,“皇后娘娘,我家娘娘还没醒呢!”

“没醒?本宫方才分明听到有人在说话,你莫不是在哄骗本宫?”

说罢,她对秋菊使了个眼色。

秋菊上前,一把推开珍珠,扶着周皇后走了进来。

珍珠肩膀撞在门框上,疼得她小脸一白!

但她顾不得疼痛,又赶紧追了上来,“皇后娘娘请留步!”

见珍珠没有拦住周皇后,钟琳琅索性皱着眉坐了起来,“皇后这是什么意思?是想来瞧瞧臣妾心疾发作是不是死透了,是否还需要补一刀?”

周皇后脚步一顿。

她没想到,钟琳琅会这么“勇”,这么敢说!

不过,这女人素来牙尖嘴利,是个厉害的。

周皇后也不是不了解钟琳琅。

于是,她只微微一笑,便走到了床边,“妹妹这是什么话?”

“本宫可是奉了皇上的吩咐,特意来探望妹妹啊!”

这房中的药味,让周皇后心下有些不适。

她捏着锦帕,轻轻捂了捂口鼻,这才看清楚钟琳琅脸色差劲的厉害!

苍白而又憔悴,就连嘴唇都不见血色!

而被子上,隐约还有沾染的血迹……

“妹妹的情况好像很严重啊!太医可来过了?”

“太医若是不来,皇后怎知臣妾心疾发作了?”

钟琳琅反问。

她冷冰冰地扫了周皇后一眼,懒懒地靠着不想与她多费唇舌,“皇后既然看了,臣妾也还没死,想必心下很失望吧?”

“是……”

周皇后下意识答了一句。

话刚出口,深觉不妥,才知她说漏了嘴。

周皇后有意挽救,“妹妹,本宫的意思是……”

“呵。”

钟琳琅冷笑一声,笑得周皇后老脸一红。

她赶紧转移话题,“妹妹,本宫今日一走,日后怕甚少有机会来探望你了。母后今日告诫过我,说冷宫怨气深重、是个晦气不祥之地。”

“你应该听说了吧?本宫与皇上……”

她一脸娇羞,倒不是装出来的,“本宫接连承宠两晚了。”

前儿夜里她昏迷不醒不清楚状况,但是今日一早起来浑身酸痛,便又道,“皇上昨晚,好生凶猛!”

“母后叮嘱我好生养着身子,日后不能再踏进这样晦气的地方。所以妹妹还得好生珍重啊!”

钟琳琅挑起了眉。

周皇后这番话,就差明说昨晚她成了谢凉淮的女人,周太后让她将养身子早日诞下皇子了!

她本可以明着炫耀,却还要这般委婉……

真是委屈她了!

不管她与谢凉淮怎样,钟琳琅一点也不在乎!

但周皇后说冷宫是晦气不祥之地……

这句话让钟琳琅心下很是不爽!

何为晦气?

哪里不祥?!

她与金宝母子俩不是好好的吗?

对上周皇后试探的目光,钟琳琅嗤之以鼻,毫不留情道,“臣妾恭贺皇上皇后娘娘,愿皇后娘娘早日诞下二皇子。”

如今的大皇子是金宝。

就算周皇后诞下皇子,那也是老二!

“日后这晦气不祥之地,皇后的确要少来。”

省得来的次数多了,她见了心烦!

说不准哪一日忍受不了了,她会动粗!

闻言,周皇后先是皱了皱眉,接着才满意地笑了起来,“承妹妹吉言!”

什么大皇子二皇子,排序她不在意。

只要今后……她的儿子是太子,是将来的帝王就行!

“本宫就不打扰妹妹歇息了。”

周皇后站起身来,本打算直接离去。

但她的目光在房中环视一圈后,定格在柜子上那只白釉玉壶春瓶上,突然就笑了,“冷宫的确是比不得承欢殿,寒酸不少。”

“可妹妹也犯不着用这些个赝品充数!”

“什么?”

钟琳琅愣了一下。

周皇后一口一个“寒酸”“赝品”,着实把她给整不会了。

她这冷宫上下,何时有过什么赝品?

“这只白釉玉壶春瓶,是赝品吧?”

周皇后眼角是遮掩不住的鄙夷,“宫里的玉壶春瓶是不少。可这白釉玉壶春瓶,整个皇宫上下也仅有一只。”

“那一只摆在皇上的承德殿呢!”

言外之意,便是在嘲讽钟琳琅这里的白釉玉壶春瓶是赝品!

“哦。”

钟琳琅并没有太大的反应。

这白釉玉壶春瓶,整个宫里的确仅有一只。

那一只,当初也的确是摆在谢凉淮的承德殿不假。

可前些日子被金宝抱回来了!

所以那仅有的一只白釉玉壶春瓶,如今就搁在冷宫、就是周皇后面前这一只!

不仅如此,这殿内的不少摆件,可都是金宝从承德殿一件件“捎”回来的。

钟琳琅一时间不知该不该问周皇后,是不是眼瞎了……

明明不是会品鉴之人,却要硬拗“博学多才”的人设。

这只白釉玉壶春瓶到底是真品还是赝品,周皇后根本就看不出来,却巴巴地嘲笑她?

见钟琳琅反应不大,丝毫没有羞愧的意思,周皇后又蹙了蹙眉,“妹妹好歹是贵妃,怎能这般掉价?”

“若是被人知道了,不只是会嘲笑你,还会让皇上没脸!”

周皇后丝毫不知自己“献丑”了,还将钟琳琅好一顿训斥!

她话音刚落,便听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