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安和叶云对视了一眼，高中化学的知识猛然袭击了他们的大脑。
夏安的眼睛看向了海滩上不断被海水冲刷的贝壳，笑了。
“原来是这样，我还以为真的是什么神秘的东西！”
她曾经在纪录片里听过一耳朵。
剧情里说古代的人，用大火高温烘烤贝壳等天然含碳酸钙的物质可以生成生石灰，而生石灰加水后可以形成熟石灰。
对于经过了酸雨的土壤来说，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恢复土壤的方法。
用碱性物质来对冲酸性物质。
夏安点了点头：“那我理解了。”
这是个简单的化学式，在科学的世界学习过的他们自然都能掌握，但是夏安还有一个问题不理解。
她抬眼看了一下那边的小木屋，疑惑问道：“那为什么之前的那个老阿伯还要躲躲藏藏，不愿意拿出来这个房子啊？”
小二听见这话，笑了笑：“那是因为......”
他把话拖长，看着夏安越来越紧张的脸，终于是绷不住脸上的笑，直接迎着海风笑出了声音。
“哈哈哈哈，你还真信啊？”
当然，海风也十分公平地让他吃了慢慢一口风，小二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。
可惜，他可没有叶云挡着大风，也没有一只手在背后轻轻拍打。
夏安看着小二瞬间就变得狼狈的脸，一向对情绪敏感的她，此刻心里一点同情都激发不出来。
如果不是面前的小二和国师莫离长的不像，她肯定得把人带回去国都，让莫离和面前这个人滴血认亲看看，是不是流落在外的亲兄弟。
好不容易等小二，一手抹着眼角咳出来的眼泪，一手摸着自己笑岔气的腰侧，深呼吸了几口气，把声音稳定下来。
夏安才补刀一般开口：“哼哼，你最好好好说话，不然老天爷还得再惩罚你一边。”
她指了指从海面上吹来的风，警告一般看了小二一眼。
小二这会也被这一遭搞得够呛，直接侧了侧身子，不再装起文艺来，才慢悠悠地开口。
“哪里是老伯不愿意公开啊？分明就是利益迷了人眼，最后捣得满地鲜血都看不见咯！”
他这话不对劲，夏安和叶云都感觉到了后面必然有一段故事。
果然，那个小二又轻轻地咳了咳，说话的时候不再像之前那般平和，偶尔带着微微的颤抖。
“老伯是经验丰富的农民，在天地间埋头耕耘好几十年了。”
“忽然听闻田间种不了，自然慌张得很，回到家里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不知道多久之前的老祖宗给他说起来的，试试烧贝壳，那烧出来的灰铺洒到泥里，或许有用。”
“老伯一开始也不知道这能不能用，万一让土里的情况更加糟糕呢？所以他虽然一早就开始试验了，却也只在自己的地里试了试。”
“不料真的就长出来了，隔壁都惊奇，纷纷跑过来问怎么做到的？”
“老伯天生善良，想着家里还有一部分，给他们拿了一点，又怕自己口说的办法他们掌握不了，一个差错让这么多天的努力白费，于是干脆自己动手开始大批量制作。第一批出来的时候，百姓们欣喜地跑过来领，队伍排得井然有序的。”
“后来不知道怎么的，就传到了城里那些商人的耳朵里，商人感觉这里面大有利益可图，连夜派人跑来老伯的住处，让老伯把方法交出来。”
“这哪有什么法子，不过就是老祖宗的经验罢了，老伯循着记忆说的磕磕绊绊的，但是那些商人就是不信，非说有个秘方，要搜家。”
说到这里，小二的话直接停了下来，哽咽的声音在海风呜咽之中也十分明显。
叶云就坐在他的旁边，听得满脸辛酸，伸手拍了拍小二的肩膀。
海浪朝着岸边又拍了好几个浪，小二的情绪才缓过来，又慢慢开口继续说了起来。
“要搜家，自然是搜不出什么东西来，于是那丧心病狂的，抓着那老伯的小孙子就要往地上扔，说是不给出来，就把小孙子的命拿掉！”
“这哪里拿得出来，老伯都跪在地上求了，也没组织他们的做法。”
“那伙人可能是在害了人之后，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已经是天地不容了，一个不少，两个不多，干脆把老伯也直接给撞死了。”
两条人命的消失就在小二的几句话之间，轻飘飘的话在风里飘散，丝毫没有感觉到那两个，一个是能够掌握土地改进方法的老农民，一个是还在读书，未来可期的小孩。
夏安听得咬紧了牙关，好想骂人，但是感觉小二还有什么想要说还是忍了下来，
小二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，继续说道。
“等到那老伯的儿子赶回去的时候，地面上的血都已经被清理干净了！绕着院子走了两圈，才发现后院里的一块泥土新鲜，翻开来，就看到了他那早逝的儿子和白发苍苍的爹！”
叶云听着，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，于是他开口问了句：“那你、那位年轻人的妻子呢？”
“妻子？哈哈哈，能怎么办呢？妻子疯了呗！”
他说这话的时候也像是疯了一样，对着海边大笑三声。
似乎丝毫不介意被小屋子里的人听到这番话，笑完，他把实现落到了夏安和叶云身上。
“和你们一起来的那两个人呢？他们安全吗？”
夏安对小二这个时候，还能想起杜文月他们的安全问题而感动，于是她笑了笑。
“他们朝着大路直走的，应该是安全的。”
小二听到这话，放心地点了点头，“那就好。”
随后，他把实现落到了叶云腰间的一块玉佩上。
“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说这个吗？”
叶云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到了自己腰间的东西，心里逐渐有了个猜测。
果然，那小二开心地笑了笑：“以为你们是从京城来的，我才，你们应该是身份不低的人，估计还是奉了调查的命令来的。”
这个猜测丝毫没错，夏安震惊的看了一眼小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