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会这样?”
陈连赟低声自语,望着几乎没了气息的楚昱,整个人完全楞住了。
双目中充斥着难言的忧虑,感觉像是天塌下来一般,视线一片模糊。
手上沾染的血液,还带着淡淡的温度。
可是他却感受不到楚昱身体有一丝一毫的温度。
就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石块一般。
粗壮的手臂颤颤巍巍,难以自控。
“死了?”
不远处,赵三运挤成一团的眉头,稍微舒缓一些。
他望向陈连赟怀中的几乎成了破瓷器一笔的楚昱,嘴角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。
在最后一刻所有人以为殒命在秘境之中。
却是不想,这家伙竟然冲出了秘境门户。
不过,
同样令人意外的,他受到从那门户中冲出的恐怖一击的波及。
整个人被掀飞了出去。
再三确认之后。
赵三运终于可以肯定,这家伙,似乎真的死了。
气息全无,浑身没有半点生机。
不过想想,这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。
从门户中探出的那道巨手,可是一位登天级。
他甚至从那巨手上缭绕的气息感受到了一丝恐惧。
那家伙,很有可能比自己还强。
很有可能是陈连赟那种级别的。
这样的恐怖存在,即便随意一击引发的涟漪,蜕凡都承受不住。
更何况,那一击,可是暴怒一击。
强大无匹的力量直接冲破了秘境门户,将四周的虚空完全挤碎。
楚昱即便是再妖孽。
他毕竟还只是一个黄金级的觉醒者。
在这样的恐怖攻击之下,没有爆成一团血雾,都已经是一个奇迹了。
“嘿嘿!”
想到此处,赵三运嘴角再次扬起,忍不住轻哼出声。
楚昱死了!
他的任务,也完成了!
至于赵斌几人的陨灭,似乎也不是那么心痛,那么重要了!
“姓赵的!”
就在此刻,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,赵三运浑身一颤,头皮发麻。
转身望去,只见不远处,陈连赟一手怀抱着楚昱,踏立在半空中,冷冷的俯视着自己。
冰冷的声音,仿佛从九幽地狱深处传来一般,令人寒彻骨髓。
“我燕京学府学员被重创,你开心,也就罢了!”
“竟然还敢笑出声?”
陈连赟冷冷开口,面色阴沉,眸子中可怕的杀意汹涌澎湃,死死的盯着赵三运,咬牙切齿道。
“陈连赟,你想干什么?”
“我开心,是我乐意,碍着你什么事了?”
赵三运眉头紧蹙,面色极度阴沉,一步跨出,不甘示弱。
他的实力虽然不如陈连赟,可也不是吃素的。
赵家也不是任人欺辱的小卒。
一个登天级的觉醒者,赵家一脉的族老。
陈连赟一个主任而已,他完全不惧。
“哼,还敢犟?”
赵三运眉头一跳,面色彻底沉了下去。
眸子中杀意,宛如实质般涌出。
只见他突然抬手,啪的一声,抽在赵三运的脸上。
陈连赟突然的出手,不仅仅令赵三运猝不及防,四周众人也是没有反应过来。
清脆的声音落下,所有人瞪大了眼睛,不可思议的望向前方。
瞬间而已,赵三运整个身子瞬间被抽的向后退去。
脸庞上浮现一个血红的手印。
“该死,你敢动手?”
赵三运止住身影,暴怒大喝,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。
令他怒发冲冠,胸腔中怒火如火山一般,喷涌而出。
他死死的盯着陈连赟,拳头攥的咯吱响。
这绝对是耻辱!
却也让他心中感到恐惧。
同为登天级,他虽然知道自己与陈连赟之间有差距。
却没有料到,差距宛如天堑,难以逾越。
陈连赟动手的刹那,他竟然没有察觉到,更无法躲避。
而且,陈连赟怀中可是还抱着一个没了生命气息的楚昱,一身实力至多发挥出六成。
即便如此,他还是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。
而且,在瞬间他也是反应过来。
陈连赟敢在这个时候动手,只是因为他已经跨出了燕京学府试炼广场的范围。
之前,他也是为了更加准确的感知楚昱的状态,不自觉向前迈出了不少距离。
也就是说,现在,他踏在黑暗森林的地界上。
镇魔司的禁武令,已经失效。
“再说一句废话,今天你就不用回赵家了!”
陈连赟踏立在半空中,面色冰冷,低头俯瞰着。
身躯中力量汹涌澎湃,显然不是嘴上说说。
他已经做好了再次出手的准备。
赵家很乐意见得楚昱死,他非常清楚。
毕竟两者算是结下了难解的仇怨。
可是,你开心归开心。
藏起身来,偷偷乐。
这是你的自由,谁也管不了。
可是这赵三运,丝毫不顾场合,还迈出了燕京城的范围。
这不是把脸凑上来,让他抽?
至于这样做,会有什么后果?
此刻的他,哪有什么心情顾及。
“……”
赵三运张了张口,阴沉着脸,不过最终还是没有再多说什么。
楚昱身死,现在的陈连赟就像是暴怒的雄狮一般。
一点就爆,一激就炸。
见人就咬,逮人就杀。
这个时候跟他对着干,自己还真有可能被斩在这了。
“我们走!”
感受到四周那一道道异样的目光,赵三运的脸瞬间黑成了锅底。
再待下去,他不敢保证自己能够忍受得住。
“哼!”
陈连赟没再多说什么,他小心翼翼抱着楚昱,迈步跨出,无视了镇魔司的禁武令,直接向着燕京学府那座主峰上跨去。
眨眼间,便消失在了众人眼前。
楚昱的气息,若有若无。
随时都可能彻底消散。
当务之急,便是找到踏天级觉醒者。
看他们有没有办法。
至少,必须将楚昱的气息稳住,等到肖院长回来。
“那是谁?怎么又有人敢在学府内踏空赶路?”
这一刻,燕京学府中不少人感受到天穹上传来的强大威势,抬头之下,不禁直翻白眼。
似乎,今年有些不太一样!
以往一年都难以见到一次,今年短短几天,就碰见好多次了。
学府内踏空而行,虽然不算违反禁武令。
可是付出的代价,也是很恐怖的。
陈连赟没有时间去管学府内众多学员的疑惑,他爆发出最快的速度,眨眼间便是来到戒律堂几人所在之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