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食人鬼又来了!”
“何人如此大胆?”
缥缈的声音从远处传来,似晦涩空寂的回音,令人心生恐惧,心神俱颤。
掌门神色凝重的说“来者不善。”
君暮道“善者也不会来。师兄退后,我来会会他。”
他望着那滚滚而来的食人鬼大军,右手一动,一把通体白色的长剑出现在他的手上。
剑长约莫两尺,轻盈如雪,出鞘时发出一声轻鸣,散发着摄人的寒意。
凝寒剑,一品灵器级别的武器。
一剑斩下,开天辟地一般,将食人鬼大军劈开了两半,长长的裂缝横亘在大军中间,好似一道踏不过去的天堑。
可想而知,君暮的实力究竟有多高。
然而,对于所谓的食人鬼那不过是个挠痒痒的小动作。
只是停顿了一会儿,他们又开始继续前行,这次分成了两队。
君暮收剑时,听到一道似笑非笑的声音。
紧接着一股大力出现在他的胸前,狠狠地将他拍落在地。
君暮痛苦的爬了起来,不敢置信的寻找一击打倒自己的人。
一道黑影出现在明玄门的中心广场处,俯视着他们。
恨归变出一张黑色的椅子坐下,眉色慵懒。
“妄想反抗的蝼蚁都是些不自量力的蠢货。”
他目光依次扫过君暮三人。
意思很显然是在说他们三个。
“你究竟有什么目的?”掌门看见他站在宗门中心处,周围是门中数千弟子,心中不由得揪紧。
若是他一怒之下,随便出手一招,那后果即将不堪设想。
“自然是统领你们,可惜你们太不安分了。”恨归手指敲了敲椅子的扶手,语气不悦。
“看来不死个人。你们是不知道我的脾气了。”
恨归说着,眼神在一众人中搜寻着,最后还是落在了君暮的身上。
“那就你吧。你身上的天道气息最重。”
君暮先是一愣,随后又是复杂的看了一眼担忧的盯着自己的同门们。
听到恨归要他死的话,他心里莫名的有些期待,而不是害怕。
他想会不会这次死了就能见到谢晚词了。
她消失太久了,他麻痹了自己五年,还是忘不了她,反而对她的感情更加坚定,恨不得马上去找她。
只是,如今天下遭遇此等侵袭,他实在做不到弃他们于不顾。
在掌门担忧的目光下,君暮站了起来,舔了舔唇边的血,眼里透着坚定。
“我君暮誓死守卫天下,这个天下不需要什么统领者!”
“找死!”恨归眸光一厉,一道光刃打在他的身上。
君暮闷哼一声,左脚跪倒在地,剑插入地缝,支撑着他坚决不倒下。
恨归露出玩味的表情,手指一勾,一道小雷砸在君暮身上,不死却有些小痛。
掌门生气的冲过来要去替他挡,却见男人再次一挥手,他整个人直接飞了出去,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飘落。
男人警告的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,眼神在说谁来和他的下场一样。
随后继续将天雷,一道接着一道,君暮隐忍不发的痛呼声再也憋不住了,逼出了声音,恨归终于停了,笑了一下。
“真是无趣。你,去把他吃了。”
他指了指身旁一个食人鬼手下。
食人鬼得令立即走向了君暮。
君暮躺在地上,望着被乌云遮住的晴空,太阳照不进来的黑暗,没有一丝希望。
撑不住了。
可以去见她了。
“放开我师尊!”
一把冰蓝色的长剑凌空而来,裹挟着铺天盖地的冰寒而来,一瞬间整个明玄门进入了酷冬,天寒地冻的,冷的人双腿发抖,牙齿打颤。
而被剑刺中的食人鬼顷刻冰封,然后碎裂,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恨归眯了眯眼,不满的看向剑的来源。
那是一名白衣女子,清丽脱俗,有着普通女孩没有的坚韧,一双眸子澄澈,正冷冷的盯着他。
“叶师姐?”
“她没事,还拿到了神器元霜剑!”
叶小小收回元霜剑,与凌朔景两人同时落到君暮的身边,将他扶了起来。
“弟子来迟,师尊受苦了。”
君暮摇了摇头,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小徒弟,五年里,他都没怎么管过她,她自己却成长的这么好了。
“你不该回来……”
恨归盯着她那把元霜剑,脸色难看的向旁边道“把谢晚词喊过来,他不是信誓旦旦说要把元霜剑带回来吗?怎么被一个小丫头拿了?”
他没有特意防备着谁,在场的人都听见了谢晚词三个字,瞬间百感交集,不知作何感想。
君暮迟钝的问叶小小:“你可有见到阿词?”
叶小小垂眸,似是不想说,含糊嗯了一声。
“她怎么了?还好吗?你说啊!”
“谢晚词投靠了食人鬼,如今是那家伙的部下,左使大人!若不是她实力倒退至了金丹后期,我们差点就被她杀了!”
凌朔景气愤的说道。
“你胡说!我师尊不会这样的!她绝对不会投靠这些鬼物的!”柳谣怒的反斥。
听到鬼物二字,恨归皱了皱眉,可见他们剑拔弩张的样子,又压下了怒气,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坐着。
这倒是有点趣。
方才还统一战线,不过两句话就开始内讧了。
这人类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复杂。
凌朔景余光观察到他的兴味,嘴角抽了抽。
“谢晚词就是他的走狗,不信你去问他!”
他指了指恨归,继续说道“不仅如此,谢晚词还道德败坏,罔顾人伦,收了黎言做男宠!这些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!”
叶小小拉了拉凌朔景,示意他收敛点。
凌朔景却跟开了闸门似的桩桩件件吐槽谢晚词的恶行。
气的柳谣恨不得当场打死他。
“我不允许你侮辱我师尊!我要我师尊自己来跟我说!”
凌朔景瞥见不远处遥遥而来的身影,“喏,她不来了,你去问啊!”
柳谣抬头,只见那抹熟悉身影渐行渐近,心中的那股紧张和猜测愈来愈烈。
“师尊……”
谢晚词一到她就喊了一声,可惜谢晚词并没有理她,而是在恨归的。”
“师尊,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?你不会投靠他们对不对?你告诉我,只要你说不是自愿的,我都信!”柳谣哭的伤心欲绝。
好不容易才见到的师尊,怎么就成了她们的敌人呢?
谢晚词不动。
恨归戏谑的看着她,又看了看一旁的黎言。
黎言还装着一副屈辱却又不得不为了活命忍着的样子。
对他的眼神只是假装瑟缩了一下。
但他却感受到了谢晚词的反应很大。
他好奇的偷偷看向谢晚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