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谣下水什么也没有找到。
她上来后,一言不发,失魂落魄的。
余朝去安慰她,办法用尽,却也效果甚微。
君暮自知理亏,打算试试利用方才那个黑影的残魂去寻。
残魂太弱,才注入一点灵力,他便灰飞烟灭。
他突然后悔下手那么重了。
这下是彻底断了希望。
也不知,谢晚词到底被带去了哪。
他还想在下水一趟,一旁叶小小突然醒了。
一醒来第一眼,她看见的是站立着的君暮,她眼眶一热,“师尊,”
太好了,他没有事。
“我还以为,我见不到你了。”
她想扑过去抱他,理智拦住了她,与此同时,她看见了周围还有四个人。
与她的开心不相同的是,他们四人一脸的哀伤。
她看了看四周,发现没有看见谢晚词的身影。
当时明明那个邪修在吞噬她的灵力,她痛的不能自已,想向谢晚词求救,可却看见她无动于衷。
反而有一点,幸灾乐祸。
如之前那些人一样,冷眼旁观她被人虐,甚至隐隐期待她被别人弄死。
所以,她终究还是没有成功改变,再次黑化针对她了吗?
可是明明之前她还一脸担忧的要救她。
下了水,一切都变了。
奇怪的是,谢晚词为什么没有上来?黑影的目标一直是她啊。
“师尊?七师叔呢,她怎么没在?”
君暮脸色更加自责起来“她被那黑气漩涡带走了,我没来得及抓住她。”
漩涡?
她昏迷前见到什么漩涡,难道是后面出现的?
突然想起她的灵根,垂头一看,发现丹田处还好好的,而她自己全身只受了一点轻伤。
可那时她明明生生受了一道天雷,怎么可能一点事都没有?
叶小小沉着眸凝出一道灵力,令其震惊的确实,她的变异水灵根又变异了。
纯净冰清的灵根处,缠绕了一丝雷电之力,就连她的灵力也携带着雷电。
若是谢晚词在这,她绝对会说,女主光环就是牛啊,不死就算了。
这都能因祸得福。
叶小小将灵力给君暮看“师尊,您下来的时候,还曾见到什么吗?”
君暮摇头:“我只看见谢师妹身边全是黑色的邪气,而你差点被水浪带走,我情急之下抓住了你,便晚了一步……”
柳谣冷笑出声。
君暮没再说下去,叶小小对上柳谣嘲弄的目光,心情有点复杂。
正欲上前解释一二,却见另一侧走来一群人。
“何人在此处渡劫?”
闻言,众人下意识转头。
却见浮屿山庄的执教站在一侧,目光扫过他们所有人,最后落在了君暮的身上。
“你不是参赛者吗?怎么在这里?你突破了?”
君暮颔首:“此事说来话长,不过确实是在下方才渡劫,可曾影响贵庄比赛?”
“虽不知你为何出了山庄,但你渡劫一事影响到了比赛擂台,你需要随我们回去一趟,顺便解释一下,你们怎么出庄了?”
意思就是又要回浮屿山庄了?
这剧情又莫名其妙回归主线了。
叶小小心里无力的叹了口气,目光悄悄看向落雪峰的众人,柳谣讽刺的眼神令她心里难受。
好似她是害了谢晚词的罪魁祸首一般。
“柳师妹……”
柳谣冷漠的转头侧过身,冰冷的说“叶师姐和仙尊还有要事就去忙吧,师尊我们自己会找的,就不麻烦二位了。”
说罢,柳谣便提步往前走,余朝对君暮拱了拱手,随后跟上。
姜绍珏与黎言也没有多说一句,见过礼后也离开了。
浮屿山庄的人也没有多说一句,只是静静地等着他们。
君暮点了点头,目光不舍的看着谢晚词消失的水面。
“我随你们去。”
叶小小跟在后面小声的道歉“对不起,师尊,我又闯祸了。”
若不是她突然改变剧情要带他离开,剧情也不会变成这样。
落崖是凌朔景推的,君暮提前突破了,谢晚词却消失了。
原本君暮为她拼命的戏份变成了谢晚词因为她生死未卜。
她挠了挠头,心里极致烦躁,自从谢晚词不按套路走后,她永远看不透她到底在做些什么。
这次的消失,真的是因为救她吗?
另一边的高山之上,男子一身青色锦缎,贵气逼人,目光缱绻的望着底下的女子。
若是叶小小看见他,定会知道他是谁。
正是推她落崖的凌朔景。
他气质清冷,眉宇间带着一丝邪气,眼尾上挑,是浓浓的兴味。
“这一世,你逃不了了,小野猫。”
话落,他隐匿消失在原地。
通过游溯,谢晚词穿过漩涡来到了另一个地方。
这是一座繁华的城池,雕梁画栋,琼楼玉宇。
满城桂花飘香,行人熙熙攘攘,街上好不热闹,摊贩还在吆喝,孩童有的在玩耍,有的牵着父母的手在逛街,有的在吵着要糖人。
四处人间烟火,世道繁荣昌盛。
谢晚词一度怀疑,她是不是走错了。
若是这里有隐戒,怎么可能会是这么谐的样子?早就风云暗涌了才对。
还是这人间烟火弥盖了那惊涛骇浪。
谢晚词走在繁华的街道,有人向她推销,她连忙摇了摇头。
快速逃离那满是人的繁华大街。
影灵将她带到了一个小巷子内,便突然停了下来,随后飘散。
这是谢晚词从黑影身上提取出来的一点气息,用来追踪隐戒的。
可惜这一丝影灵有点弱,只找到个方位便无用了。
不过也算是缩小了范围。
谢晚词抹去了那点灵力气息,才往前一步,却听见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。
伴随着阵阵辱骂。
“吃了熊心豹子胆了,敢偷本少爷的钱袋,看本少爷不打死你!”
“我错了!我知道错了!求求你们放过我吧!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偷的,我只是有急用,”
“我管你什么原因,偷本少爷的东西,那是要付出代价的!你们上,把他左腿断了!”
“不,不要!求求你们饶了我吧!我不能断腿啊!”
巷口角落,一个十多岁的孩子,正在被几个成年人暴打,为首的看上去像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。
五官平平,嚣张跋扈,对一个孩子下手一点也不心慈手软。
让人断一条腿的语气就跟今天吃饭一样平常,一听就没少做过这等缺德事。
小男孩的苦苦哀求反而让他更加兴奋。
在这繁华的城池里,衣衫褴褛的小孩格格不入。
却又透露出了华丽的面纱下隐藏的阴暗。
谢晚词突然觉得,这样的地方,是隐戒最好的藏身之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