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原来本小姐有这般可怜?“
秋露听见人问,一时间没反应过来,下意识地就点点头,然后转头对了锦回的脸。
“啊啊啊啊啊!”
两个丫鬟跟见了鬼似得跳起来,退后了两米远。
冬霜最先反应过来,她心虚地咽了口唾沫,勉强笑道:“小……小姐怎么在这?都……这个时辰还不睡?”
锦回面无表情:“你们两不是也没睡吗?刚才说谁可怜呢?也说给本小姐听听?”
“哈哈,没……没说什么……”秋露的脑袋飞快地摇动,跟个拨浪鼓似的。
冬霜也立马附和道:“对对对,我和秋露就是下午吃多了撑得睡不着,就在这里随便聊聊天,都是些浑话,入不得小姐的耳。”
女子冷冷的目光两人的脸上扫视了一圈:“原来如此。”
冬霜见她没有追问的意思,立即一脸谄媚:“小姐明日还要去大理寺当值,现下时候不早了,赶紧睡下吧,不然明早定是起不来。”
锦回倒不是不想追问,只是她发现自己压根儿就开不了口,一想刚才二人的话,脑海中便冒出“心上人”三个字,脸颊就开始莫名发烫。
冬霜的话总是转移了她的注意力。
这话倒是真的。
折腾了半夜,啥事都没有做成。
想到明日还要早起,锦回的脸色立马跨了下来,她给了两个丫鬟一个警告的眼神,然后便又回屋子睡觉了。
不一会儿,身后传来秋露小声的叹气声:“被心上人拒绝的小姐真可怕……”
锦回:“……”
第二日,锦回果然差点没得起来。
到达大理寺的时候还是晚了片刻,幸好这几天录事院没什么事,到也没耽误什么事,也就没人管她。
花忽忽一见她,就拉着她讲那北凉王子的事。
锦回无奈讲自己昨日在诗会的事讲了个大概,省去了北凉要和亲的事。
她一边讲着,一边心中想着这件事就越发担忧。
一整日她都心不在焉的。
回府后,夜色刚黑,锦回便又偷偷溜出了白府,直奔端王府去了。
奇怪的是,端王府依旧没人。
锦回心中不禁着急起来。
燕旧亭最近无非就是在京城中搜寻大公主燕禾嘉的下落,这连续两天不回府,难道是出了什么事?
女子在紧闭的大门前徘徊,越想越有这个可能,双脚下意识的就要控制不住。
没走几步她又停下了。
京城这般大,她一个要如何找人?
这样无异于大海捞针,且找到了也不一定有能力救人。
锦回咬了咬牙,只能找松阳了。
自从她上回暗示了松阳一番后,不知道为什么松阳反而偷偷避开她了一些,只要她没什么吩咐,松阳就绝对不会在她面前出现。
锦回想到这个事就头疼。
重生这件事听起来就荒谬,她还真的不知道怎么说出口。
可现在一想到燕旧亭可能有危险,锦回的心里莫名就跟焦急得停不下。
没办法了,顾不得那么多了。
她脸色沉下来,观察了四周一番,然后走到了附近一个隐秘的小巷子中,吹响了口哨。
不一会儿,松阳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锦回面前。
平日锦回出门都会让他在远处暗暗地跟随保护,没有口哨声为令绝对不会近身。
“主子有何吩咐?”
男子的声音依旧和往常一样沙哑,没有什么情绪。
锦回刚张开嘴,竟然没能发出声音。
她低头笑了笑,咳嗽了几声,让自己放松下来。
“松阳,我想问你一件事。”
“小姐问就是了。”
女子有点小心翼翼地道:“你……你有没有觉得我像一个你从前认识的人?”
!
松阳立即面露震惊地抬起了头,目光闪烁,然后又快速将头低了下去:“主子……这是什么意思?属下听不懂。”
锦回见了他般激烈的反应,瞬间松了口气,语气自然起来:“我叫锦回。”
松阳身子顿了顿点头答道:“属下知道。”
“我姓锦,单字一个回。”女子的眼眸闪着光,不再是之前的忐忑,反倒是带着点笑意。
松阳的身子立即僵住了。
他像是十分艰难地眨了眨眼,然后又十分艰难地张嘴。
锦回知道他要问什么,直接开口了当道:“不用怀疑,就是你想的那样。”
……
……
半个时辰后。
松阳看着面色的女子,神色仍然有些恍惚:“所以小姐现在做这一切就是为了想洗清淮安侯的罪名。”
锦回坚定地点点头。
长得人高马大的汉子听见这句话,眼圈里立即发了红。
松阳原本的确是看锦回一举一动都十分眼熟,但是想着是巧合,毕竟人死了之后怎么可能又借另外一个人的身体活下来呢?
于是为了避免看着锦回回忆起那些事情,松阳便尽量减少和锦回的接触。
只是万万没想到……
简直太荒谬了。
刚才锦回口中一件件只有他们知道的往事,让松阳不得不信下来。
看见面前的女子说出这些,他震惊之余,更多是心疼。
松阳从小便跟着锦安身边,锦回也算是他一同看着她长大,在她的心中和亲妹妹也没什么两样了。
在淮安侯府从小被众人宠大的小姑娘,如今肩上扛着这些东西,让他心中不忍极了。
锦回也比她想象中的坚强。
虽然她现在心中很想和松阳好好叙一番旧,将这些日子她独自一人面对的事情吐出来,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允许。
锦回心中牵挂着燕旧亭的安危,见松阳相信她后立马道:“我们现在得立马去找到燕旧亭,他是和我是一条船上的人!他绝对不能有事!”
松阳刚才也听了个大概,明白事态紧急,脸色立即严肃起来,有些为难道:“小姐,我知道事态紧急,可如今我们手头上什么线索都没有,这如何搜?这要是弄不好,要被是被京城中的匈奴发现,可不就得不偿失了?”
锦回刚才太着急了,一时冲突,松阳这样说她才意识到这件事。
她按捺不住地原地转圈:“瞧我刚才都急糊涂了,可是万一他要是真的被匈奴缠上了,这可如何是好?”
就在这时,旁边的端王府突然传来一丝响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