松阳凭一己之力将黑衣人拖了许久时间,最后估摸着差不多了,便甩开他们逃回了白府。
白府静悄悄的,他回到锦回的院子却发现房中空无一人。
白锦回竟然还没有回来!
松阳又在院子等了片刻还是未见白锦回的身影,脸色不禁逐渐凝重起来。
锦回意识此时才缓缓清醒过来。
她睁开眼睛,发现自己还是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。
眼睛上传来异物感。
应当是被布将眼睛蒙住了。
她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将布解开,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绳子绑在身子后系得死死的。
腿也被绑住了,整个身子都不得动弹。
锦回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。
那些到底是什么人?
她神色眼中闪过一丝凌厉。
不管情况到底如何,但至少绝对不能待在这里任人宰割。
于是她剧烈地挣扎起来,妄图将绳子弄得松散一点。
“别动了白三小姐!你逃不出去的。”
一道粗糙的声音传来,带着不耐:“你安分一点,不会受太多罪,我们也好早点交差。”
锦回停止了动静,片刻之后还是忍不住开口:“你们到底是谁?绑我做什么?”
“白三小姐,这不是你该问的。”
旁边似乎不止一人守着她,另一道低哑的声音传来:“跟她废话那么多干什么!我看这小妞儿像是会点功夫,最好还是得灌点药,不然出意外你我都掉脑袋。”
另一人像是默认了。
安静片刻后,传来一阵悉悉簌簌的响声。
男子不知道从哪折腾出一碗药,拿在手中看着黑漆漆的,也不知道是什么药。
药碗靠近锦回,她敏感地闻到了药的香气。
遭了!
他们还真的要给她喂药!
这个时候无疑是喂些蒙汗药,让她失去意识,或者浑身无力。
那就彻底只等任人宰割了。
锦回下意识地想要逃避,身子不断向后仰去。
她应该是坐在一个木椅上,最后因为重力严重失衡,椅子轰的一声倒了。
锦回整个人摔在地上,半边身子都传来麻木的疼痛感。
男子嘲讽地从嗓子眼挤出一声笑来,然后缓缓靠近。
他将锦回扶起来,一只手狠狠插住她的下巴,将整碗药全数灌了进去。
锦回躲避不及,一大半的药都流了进去,她低头疯狂地咳嗽起来,半刻后又渐渐地失去了意识,整个人掉进了黑暗之中。
男子看着药效起了作用,将人拎起扔进了旁边的一间屋子。
“等今晚一过,明日就把她杀了扔到录事院去。”
另一头的松阳见白府院子中没有人,立马将京城大街上找了一遍,都没有找到线索。
这白三小姐虽然有点小功夫,但是身体虚弱打不过那些黑衣人也是正常。
这么看来定是被抓走了。
虽然他如今待在白府做白锦回的暗卫只是权宜之计,但是他对自己接下来的职责从来不会不管。
这白锦回平日里对她也算是不错,且与自己家的二小姐锦回太像了。
松阳皱了皱眉,他并不知道抓走白锦回的是何人,孤身一人在这偌大的一个京城中找人实在是大海捞针。
松阳事先去了一趟刘府,跟刘玉洁说明了情况。
刘玉洁立即派人暗中在京城中搜寻,但她一个闺阁小姐能私下培养暗卫已然是不易,其余的能力就十分有限了。
重要的是,她与松阳都不知道黑衣人的身份和目的,这样盲目地寻找太难了。
一个时辰过来,还是没有任何线索。
刘玉洁因熬了几小时还没有睡,眼红了一圈,她强压下去睡意道:“这样找下去不行,只怕等我们找到了,白锦回人头都落地了。”
她神色凝重,思虑着最近的事。
难道是燕云叶那边发现了锦回在调查淮安侯的事?
也不是没有可能。
但是直接在京城大街上掠人也太明目张胆了,不像是燕云叶的作风。
她疲惫的用手揉着双眼,转头看向对面同样脸色难看的男人:“松阳你再仔细想想,白三小姐这几日可有见过什么人,遇见什么特殊的事?”
松阳闻言开始慢慢回忆起来。
他将自从跟在白锦回身边后看见的事全都细想了一遍。
他虽然对于这个白三小姐言听计从,但是他从来不会过问主子的事,白锦回也从来不会跟他说些什么,只是偶尔会有一种悲伤的目光看着他。
这大概是高门小姐的伤春悲秋,他也没多想。
那几日夜里在录事院,松阳也不知道白三小姐想干什么。
等等!
松阳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身影!
记得他和白锦回第一日夜里去录事院时,她遇见了一个男人,二人看着倒是有几分相熟。
一开始松阳只是觉得这个人面熟,后来回去才终于想起那男人的身份。
那是端王燕旧亭!
从前他跟着锦安参与宫中的秋猎时,曾遥遥看见这位传说中的端王一面。
他若是与白三小姐相识,说不定可以帮忙救人!
毕竟王爷的权力行使起来,可比他们方便得多。
只是不知道这位端王与白三小姐的关系到底到了哪一层?
刘玉洁发现了松阳的神色,立马意识到他想起了什么。
“你想起来什么?”她焦急道。
松阳面色犹豫:“也许有一人还可以帮忙……”
夜色里。
有一人悄无声息地到了端王府。
燕旧亭房里早就熄了灯,整个院子鸦雀无声。
屋檐下的瓦片突然传来一丝轻微的响动,随即融入夜色之中,这点动静对于熟睡中的人没有任何影响。
然而塌上原本双眼紧闭的男子,却骤然睁开了双眼,眸眼中露出丝毫杀气!
屋檐上又传来动静,然后落到院中。
燕旧亭无声地拿起长袍披起衣服,反手投掷出一枚小小的暗器。
尖锐的尖刃眨眼间刺破了窗纸,直直朝院子的某个角落射去。
院子传来躲闪的声音。
“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