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色紧身奇装,个子较矮,正一脸傲气地骑在马背上。
这人浑身打扮的样子看似成熟,实则从行为上看就是一个孩子。
这就是林太傅的小儿子,林临。
锦回暗暗记住他的模样。
一个时辰后,轮到他们这一组。
除了林临,其他的人锦回都不认识。
她看着众人的样子心中偷偷算计。
除了两个小姐,还有一名身材十分高大的壮汉。
壮汉熟练地翻身上马,看着就不是等闲之辈。
锦回知晓自己最大的对手应该就是这位壮汉了。
几人在林子的入口,接连骑马上身,做准备。
几位考官坐在入口处。
香被点燃,一声令下,考测正式开始。
几位纷纷迅速骑着马冲入林子。
不会儿身影都消失在入口。
燕旧亭好似对这门考测没有一点兴趣,从下午开始就一直靠在木椅上闭眼小憩。
甚至连考测开始,他都未曾睁开过眼睛,只是偶尔会被声音吵醒,露出一点厌烦的表情。
燕旧亭堂堂一个王爷,其他人也不敢去说教他。
燕云叶的视线时不时瞟向身边的男人,也并未说什么。
几人一入林子便四处分散开来。
只是锦回刻意地跟在林临后面。
这小屁孩果然一点也不敏锐,她在后面跟了一段路,对方竟然一点也没有发觉。
林临此时骑着马一个劲儿往前冲,他稚嫩的脸上露出兴奋无比的表情。
他从前从来没有参加过这门考测,因为他的父亲不让。
原先林临也觉得没什么。
父亲待他万分好,在府中饭来张口衣来伸手,吃穿用度都是旁人比不了的。
他想和大姐一样去名雅堂,父亲便也让他来了,成了名雅堂年纪最小的学子。
考测骑马进林子的确危险,父亲说的也没有错,于是他每年考测都会提前去夫子那划掉名字。
久而久之,各位夫子都已经默认他不考这门了。
可是今年在考测前几日。
林临无意之间听到了旁人的一些话。
他清楚的记得那日,他从后院散步完回去,就听见往日跟他交好的几个少爷在窃窃私语。
“那个林临今年又不考骑术?”
“对啊,他不是从来不考吗?”
“这人有胳膊有腿的,怎么还比不过人家姑娘,连上场都不敢……”
“哎哟,谁叫他是林太傅的心头宝呢!自然要跟块玉似的捧在手心里才对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,我看这林临就应该是个女的!”
“哎哎哎,你可小声点,回头让林临听见他又该哭着跑去,跟他爹告状喽!”
……
林临当天回府就躲在自己的房间里,拴上了门,一晚上都没有跟林太傅说一句话。
林太傅担心得不行,最后直接一脚踹开了屋子冲了进去。
这一脚让林临彻底爆发了。
他将在名雅堂听见那些人说的话,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林太傅,然后说自己今年要参加最后的考测。
林太傅听了说什么都不允许。
隔天,他直接去了昨日说话那几个少爷的家中。
挨个向他们府中的老爷告状。
于是那几个少爷回到家里纷纷得了一顿好打。
从此之前,他们看见林临便直接避开。
林临心中却不知道为什么更加难受起来。
直到前几日,他与一个男子玩得近了些。
林临前些日子憋坏了,正愁没有诉苦,于是他就是将这些事一股脑的说给了那人听。
那人听完,鼓励林临应当参加这次考测,可以瞒着林太傅,先斩后奏。
林临听到了心动不已,当机立断就这样决定了。
于是刚才考测前,林临特地去告诉几位夫子他要参加下午的考测,他父亲已然允准了。
原先几位夫子还担心林太傅,一听是林太傅亲口允准了,便将林临的名字重新加了回来。
林临此时骑着马,面色兴奋,拽着缰绳的手却有些微微发抖。
因此他压根就没注意身后还紧紧跟着一个人。
直到他看见第一面小彩旗准备去拿的时候,身后有人加速骑马上前,先他一步伸手拿到了旗子。
林临脸上露出一瞬间的错愕,他迅速转头看向旁边。
一身红衣的女子手中拿着刚吃的旗子,正弯着眼睛看着他。
林临回过神来,意识到对方抢走了原本属于他的那面小旗子,脸色闪过一丝恼怒。
“你是谁!竟然敢抢本少爷的旗子!”他凶巴巴道。
女子挥挥了手中的旗子,仿佛在炫耀一般,最后才把旗子插着身后的袋子中。
林临看着更加生气:“喂!本少爷跟你说话呢!”
锦回这才转头看向他,皱了皱眉道:“小屁孩真没礼貌,要叫姐姐知不知道?”
林临闻言声音直接拔高一大截。
“谁是小屁孩!”
“你是谁!也敢让本少爷叫你姐姐!”
锦回嘴角微扬:“我是白府三小姐。“
“白府……三小姐?”林临顿了顿,不确定地开口,“白锦回?”
“都说了要叫姐姐!阿回姐姐!”女子不满道。
林临看着她背后的小旗子简直气得不行:“你刚才抢我的旗子,还想占我便宜叫你姐姐!”
“老女人,你脸皮也太厚了!”
?
老女人?
锦回的脸一僵,脸色瞬间阴沉了十倍。
旋即又想起燕旧亭的话。
算了算了。
不生气不生气,跟一个小屁孩见识什么?
锦回低头默念了几遍,才抬起头勉强的扯出一个笑容。
“林少爷,我刚才是开着玩笑。”
“我一路跟着你,只是听闻林少爷的骑术很厉害,所以想要和你一条道比试一番可好?”
林临一怔,脸上浮现骄傲,下巴也不自觉地昂起来。
他咳嗽两声道:“这个当然可以,不过本少爷可不会手下留情的!”
锦回压下扬起的嘴角,点点头。
话音一落,林临便立马夹紧双腿飞快加速冲上前。
锦回见状也立马加速,轻松地追了上去。
这林子里果然小路盘根错节,且树木和草丛十分茂盛。
因此每年没有考测,几乎没有人会进到这林子。
他们平时都是在马场练习。
林临跑了一段路,已然拐了数不清的小弯,早就把来时的路抛到了脑后。
额头上已经渗出些许汗液,他下了马休憩片刻,拿起一方帕子边擦着额头,边幽怨地朝着锦回身后的三面旗子看去。